第271章 那是人為

    古妍兒終於明白了，明白柯賀熙為什麼急著要趕到這裡了，因為，那部電梯之所以停下來根本不是巧合而是人為。

    柯賀熙又是掃了一眼小房間，然後一拉古妍兒的手臂扯著她就退了出來。

    「賀熙，是誰？」問著時，她心口一跳，她有一種感覺，柯賀熙一定知道。

    「不，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的，我要打電話，我要叫人來驗指紋。」柯賀熙自言自語之後便拿出了，他開始叫人來了。

    等他打完了電話，古妍兒這才急道：「賀熙，是誰？你告訴我好嗎？」

    柯賀熙搖搖頭，就是不肯與她說話，仿佛還在為著那一巴掌而生氣呢。

    「柯賀熙，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是你太小心眼了，我與孟軒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把他當成朋友，賀熙，你知道嗎，他的眼睛，他的背影還有他吃飯時的樣子，真的好象他。」她輕聲說，又是想起了孟軒吃麵時的樣子，是那麼的象。

    「你……你說什麼？」柯賀熙終於肯理她了，他一把揪緊她的衣領，「你說孟軒象柯賀哲？」

    古妍兒先是點點頭，可是當她看到柯賀熙越來越吃驚的面孔時她又搖了搖頭，仿佛這樣說會害了孟軒一樣，「賀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下意識的感覺罷了，就是覺得他有點象賀哲。」臨時又改口了，只希望柯賀熙不要去對付孟軒，剛剛他對自己的樣子已經讓她體驗過了。

    柯賀熙的手緩緩的從古妍兒的衣領上鬆開，他先是看著她的眸子，仿佛要看進她的心底里一樣，然後，他輕輕轉身，再也不再看她，可那微微聳動著的肩膀卻又泄露了他的心事，他有心事，他的背影突然間的讓古妍兒感覺到了落寞，眼前柯賀熙竟是那麼的落寞孤單。

    空氣里，有片刻間的寧靜，他叫來的人還沒有趕來，這昏暗的窄窄的空間裡就只有她與柯賀熙，古妍兒看到柯賀熙的身子微微的一顫，隨即，他低聲道：「他回來了。」

    四個字，卻讓古妍兒聽得一頭霧水，「賀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誰回來了？」她真的聽不懂，也想不通他這是什麼意思。

    柯賀熙又一次的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古妍兒，半晌，他才道：「這個地方，除了我就只有他才知道。」

    身子，一個抖顫，可是隨即的，卻是驚喜，難道，是她的阿哲沒有死是阿哲回來了嗎？

    「賀熙，你說的是賀哲嗎？真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嗎？」她搖著柯賀熙的肩膀，有些興奮的問道。

    如果阿哲沒有死，那該有多好，她的眸光閃亮，整個人頓時就散發出來了一股子說不出的光彩，似乎，只有她的阿哲才能點燃她生命的美麗。

    看著古妍兒寫滿了期待的眼神，柯賀熙的眸光卻黯淡了下來，他終究還是比不上柯賀哲，他輸的是那麼的慘。

    可是柯賀哲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是警方宣布的結果。

    不，他不喜歡看著古妍兒現在的表情，一點也不喜歡，剛剛，他也以為是柯賀哲回來了，可此刻，他不想說了。

    手，拿下肩膀上古妍兒的手，他沉聲說道：「你錯了，是我父親，不是賀哲。」不管她信不信，他都這樣說了。

    但是，他要查到是誰走進了這個小房間，一定要查到。

    孟軒，如果古妍兒對孟軒有了感覺，那他，就一定要從孟軒著手。

    想到那張看起來冰冰冷冷的臉，他也回想起了孟軒在公路上將摔倒的古妍兒帶上摩托車時的畫面，還有，他拎著面出現在古妍兒面前的畫面，那只是一種巧合嗎？

    也許，他真的就是。

    這世上，一切都皆有可能。

    可，一切都要等到指紋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能知道，否則，什麼都無從談起。

    「你錯了，是我父親，不是賀哲。」簡短的一句話，讓古妍兒立刻從之前的雲端一下子跌到了泥濘。

    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指又開始絞起了衣角，經歷了大喜大悲之後，所有，又回到了原點。

    眼眶濕潤，她的心在滴血，如果阿哲活著該有多好。

    人，來了，柯賀熙交待他們進了小房間裡仔仔細細的搜集指紋以及一切可以搜集到的那個進來之後遺留下的證據，古妍兒從頭至尾都沒有再說過什麼，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說，那個人不是阿哲，是柯賀哲與柯賀熙的父親。

    這個打擊太大了。

    原來，希望越大，失望則更大。

    柯賀熙看著來的人搜集好了一切，這才轉向古妍兒，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一副沉冷的意味，讓古妍兒也摸不到頭腦，「妍兒，走吧。」抓著她的手帶著她就走，沒有說出可能是柯賀哲而是說出了父親，是他自私些了吧，只是，還想要把她綁在身邊的而已。

    但那個孟軒，現在已經成了他頭號的勁敵。

    不可能是孟軒的，他派人調查的那麼詳細，連他離異的妻子是怎麼回事都知道的，只是古妍兒對孟軒的好太讓人奇怪和意外了，這讓柯賀熙怎麼也想不明白。

    從底層只要走出一個出口就是地下停車場了。

    古妍兒不知道她是怎麼坐上柯賀熙的車子的，當車子啟動的那一刻，那晃動才讓她恍然驚醒過來，可身上，安全帶已扣得好好的。

    是柯賀熙。

    「賀熙，對不起。」想起那一巴掌，她是真的很歉然，她最近，是真的過了火真的與孟軒走得太近了，現在回想起來，她真的不該，她那般做就是對不起柯賀哲。

    她開始流淚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想念呀，就是把孟軒當成了柯賀哲。

    團團的水霧讓她看不清車窗外的一切，一隻手輕輕的抓住了她的，「妍兒，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我不該……」她的淚讓柯賀熙心疼，他是氣悶了一個下午了，所以，在她將資料拿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的憤怒就到了一個臨界點，於是，在電梯裡，什麼都爆發了。

    車子，嘎然而停，車燈照著已經開始暗下來的停車場裡聚起了一道光，柯賀熙輕輕轉首，手指溫柔的觸到了古妍兒的眼角，「傻女孩，不哭，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再也不會了，今天，是我錯了。」第一次的這樣向一個女人道歉，看見她哭，他的心都碎了。

    原來愛上了，就是這樣的想要她開心想要看到她笑。

    從愛上了，就註定了他是輸的那一方。

    「賀熙，不是你，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再招惹那個孟軒，賀熙，我怎麼可以呢？賀熙……」她哭的肝腸寸斷，突然間就是覺得自己是真的對不起了柯賀哲一樣。

    「傻瓜，不是你的錯，都是賀哲不好，他不該那麼殘忍的拋下你和孩子們的。」他傾身，極自然的就將她哭的抽抽的小臉放到他的肩頭，可腦子裡卻在暗猜著公司里哪一個人會是柯賀哲？

    可是不可能的，那麼大的一個人，要是真出現了，不可能公司沒人發現的。

    此時，連柯賀熙自己也迷惑了。

    到底是或不是，所有，只有時間和檢查結果才能告訴他答案。

    古妍兒哭皺了他的外套，也哭皺了他的一顆心，其實，不止是女人脆弱，男人也脆弱的，只是男人與女人所表現出來的方式不同罷了。

    車子就那般的在停車場裡停了許久許久，半晌，古妍兒才想到了孩子們，「賀熙，快開車，孩子們，我們還沒有去接孩子們呢。」

    「不哭了？」柯賀熙捏捏她的鼻子，「你現在的樣子太難看了，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去接孩子們，不然，他們會嚇壞的。」

    「那我們，還要去祖宅嗎？」她問，肩頭還在抽動著，剛剛，哭了太久了，久到心都只剩下了淚。

    「去，不過，我得找個地方改變一下你現在的樣子，不然，老爺子還以為我是把你怎麼樣了呢？可我，不過就是吻了你一下罷了，卻挨了你那麼狠的一巴掌，妍兒，你看看，我的臉上是不是還有五指山？」他側過臉，還真的就把那被她打了的地方遞到了她的面前。

    紅紅的印跡，真的印下了五指山。

    這一看，讓古妍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手指撫上去，她輕聲的喃喃而語，「賀熙，真的對不起。」

    「都說了，我也有錯，所以，這巴掌是我活該的，呵呵，笑一笑，咱們就出發。」女人是用來寵的，而不是要看著她哭的，她越哭，他越是心疼，原本的氣怨就在看到她的眼淚的那一刻已經徹底的消散了。

    柯賀哲，如果你真的還活著，那麼，你就出來，這樣躲在暗處算什麼呢？

    那不過是一個孬種男人罷了。

    揉了揉眼睛，古妍兒這才坐直了身體，「賀熙，走吧。」

    什麼，都隨他去安排了，她現在的心亂的什麼也裝不下了。

    車子，很快就駛出了停車場，沿著馬路而行駛時，柯賀熙打開了車窗，讓車窗外的風吹著自己清醒起來，他還要面對一起，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切，都只能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