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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23:31 作者: 金呆了
「我不信!」
「周沫,所以我說你不懂男人,」他又何嘗懂呢,還不是一次又一次交付信任又被蒙蔽,「男人都是這樣的。」
周沫又是一個巴掌,仍在左臉,只是力道小了很多,「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誤導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潑髒水,為什麼要逼我離開?
「你怎麼知道什麼都沒做?」
「丁柳柳已經被我打了三次了,」她抖著唇,她去找展覽館那次在休息室又動手抓了她的頭髮,她一開始還說做了,尺寸不錯,後來周沫急得又氣又惱,頭髮毛囊都滲出了血印,她身高又不如周沫,這才承認只是勾引了並且有了反應。但是他立刻走了,什麼也沒發生。
周沫不知該慶幸還是悲傷。
「你再說一次我就去打四次!」反正誰都不無辜!
餘味蹙起眉宇,「你打人家幹嘛?」
「你看,她是人家。」她揪住他的用詞,啞著嗓子戳破他。
周沫上前抓住他的手,剪水瞳期期艾艾地撞向他的星眼,含著祈求一樣地開口:「所以你跟她根本沒什麼是不是?」她求他告訴她,丁柳柳最後的話是真的,只是反應而已,沒做,沒做。
餘味避開她湊上來的眼神,斜看向盲道的凸起,艱難開口,「我......」
「可是,」她揚手又是一巴掌,這次換了右臉,因為右手抓著餘味的手,「你有反應也不對。」
餘味高高腫起的臉讓心疼和舒爽夾雜地竄涌在體內。
楊博書看她怎麼又動手,不是說清楚了嗎?童子雞本來就很容易被撩起,憋久了怎麼受得住絕對領域很絕對的那個姑娘啊。男人特別理解男人。
餘味被一下一下抽得傻了,本來涌雜了無數的壓抑和忍耐,一時竟透過破開的皮膚,漫出的疼痛緩解了許多。
多日悶在黑屋的寂寞和煎熬似是有了出口。
「我已經懲罰過你了,這不算什麼。」她說是這麼說,可還是嗚嗚地沒憋住哭腔,出了聲,像是哀嚎的小獸,可憐巴巴倔強地睜著烏珠,「你不要再提這件事。」
「沫沫對不起。」
周沫又揚起了手,這次餘味自動偏了頭,等她這一巴掌,可她溫柔地覆上了傷口,「沒什麼對不起的,這不是你對不起我的地方,你做了才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把我扔在了那座孤島!」
她想起那段浸在春日陽光里的深海,絕望漫過頭頂,卻還不斷地給她希望。
「好!」餘味聽到「孤島」這詞,心像是被萬劍穿了心,「對不起。」
「好,我接受。」她死死咬住唇,「那可以不分手嗎?」
「趕緊走吧,要下雨了。」楊博書頭頂是壓抑的天,面前是壓抑的景,鼻尖是沉悶的空氣,簡直了。
就說偶像劇就應該在電視裡看,現場真的一點都不好玩,沒有劇本真的很害怕突然有打戲。
話音一落,雨滴吧嗒打在了周沫頭頂,挺大一顆,砸的有點疼。
來不及感受那一顆,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
地面的點點雨花,氤氳成一片深色。
餘味沉默,他瘋狂想說好,那不分,你等我,我還沒申請到offer,我可能要去讀預科,美國的醫科很難,學費很高,我可能還有很長一段艱難的窮苦日子,你陪我?不,不行。
「那那個沒去美國的寒假幹了什麼?和五十萬有關是嗎?」周沫見他沉默,又換了個話問,她好不容易逮到餘味,她積了兩個月的問題,她要問個清楚。
楊博書一看還在說,拉了拉周沫,見她愕然不動,又拉了拉餘味。
「你不是一直不問我嗎?」不是寧可問大黑濮金都沒開口問他嗎?
「所以在問,一次性說清楚!」
「是,去酒吧打工鬧了點事,欠了債,想不靠家裡最後還是靠了家裡。」沒有了定海神針,他什麼都不是。
「是大家一起闖的禍為什麼要你來賠!為什麼大家都回去過年!就你沒回去!餘味你不是什麼罪人,需要承擔這些,你也不需要做了這些仁至義盡,還要背負愧疚。」在宿舍,她先是拿著刀裝作自盡,再是爬到陽台要跳樓,大黑才不好意思地說出了這件事,全宿舍都羞愧羞恥。
可她知道他們沒說完,因為他們不停地對視交換眼神,頭小幅度的搖晃著。
還有事情沒說,死活都沒說,一幫大學生,像是藏了海一樣深的秘密似的,她非要做潛水艇,把這些挖出來。
一分鐘,雨水便將他們三隻傻子淋了個濕透,楊博書正在抹臉上的雨水呢,忽然想起他和餘味為什麼出來,「津津!我們要去找津津。」
餘味眼睛驟然亮起,腳步往左挪了一步,周沫見他剛剛整個人冷靜淡定這會聽津津淋雨就受不了了,她還淋著呢,遂氣惱地拽住,「津津死了!我親手收的屍!」
雨水順著髮絲,零落在地上,餘味緩緩抬眼,見周沫氣鼓鼓又信誓旦旦的樣子,舒了口氣,原來是她。
第154章 Story091(完)
《別等我》
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一日, 北京某高檔公寓。
落地窗外電閃雷鳴,昏沉的棉團化身利劍將城市吞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