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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23:31 作者: 金呆了
    他鬆開周沫的手同長輩打招呼。

    周群抬眼,「不是快考試了嗎?」

    餘味應了聲,將漫畫放下,長輩全聚在廳里準備下午四點出發去飯店,他不好單獨同周沫進房,便對她說:「我去看書,你別再去西屋了,也別......跟余竟他媽多說什麼。」

    他現在有些煩這些事兒,不願摻和這些尷尬的瑣碎,甚至狗血的搶奪。

    老一輩總是在意子孫的財產,余紅知道餘味不想聽,可總忍不住提,不爭她怕都被劉小萍奪了去,餘味這犟性子恐怕打死也不會開口要,鐵定一窮二白。

    可餘味彆扭,儘量躲著。

    周沫抿嘴,「哦。」想到他要考試,便也不多說了。

    她最近正值期末考前的瘋狂複習,面對恐怖的內外婦兒眼淚都要掉下了,也就比餘味的壓力小百分之八十。前兩年她是挺閒的,可專業課一上來難度驟增。

    同學們都在爭分奪秒的複習,她也要抓緊。餘味今年難得會比她的期末結束的早,她這會多看看書,等餘味考完了她能多陪他玩會。

    *

    寒窗十幾載,就為那兩天。

    2011年06月05-06日,是高考。餘味登了報。

    那天所有的高考學子以統一的名字「今年高考考生」作為頭條在全國各類傳媒中作為新聞報導。餘味自然是其中之一。

    而關於高考會有單獨一個小格子報導的考生,要麼是被好心路人送進了考場、被警察叔叔找回身份證、貧困考生跪謝父母......要麼是遺憾遲到兩分鐘錯過英語考試、考生發揮失常離場大哭......

    餘味也成了小格子裡的其中之一。

    第79章 Story046

    《生命促逝》

    兩個兒子, 不同的媽,不免要扯到利益。余竟有劉小萍, 而餘味的媽山高皇帝遠, 在一針一線都計較長大的劉小萍眼裡,她認為自己勝算很大。

    剛認識餘一書時, 她不過是個秘書,住在破弄巷的深處,油煙漂浮在石磚上, 泔水溏泛著噁心的酸臭,民工大聲的說著話,鄰口的大媽每日吵架,沸沸揚揚,烏七八糟, 一雙好鞋走過去便會遭殃, 沒一日能睡一個安穩的早覺。

    爹不疼娘不愛的三女兒除了靠自己還能靠誰, 她使了萬般的謹慎和心機終於獲得餘一書在百花叢中的倏然一瞥,將她挖去做了自己的秘書,近水樓台, 能者得月,他們在了一起。

    只是餘一書似乎有個兒子, 他很是寵愛, 猶豫了很久他才決定將她帶去見他。

    這代表著她不同。

    她打聽了一番兒子的媽,知道去了美國她便放了心。一個小孩,拿下她便能擁有安穩。餘一書在商界擁有難得的儒雅和風度, 難怪這麼多女人前赴後繼,其中不乏美貌和富裕的嬌姑娘,她曾問為什麼喜歡我?餘一書笑說,你的眼睛很像一個熟悉的人。

    這句話讓劉小萍心虛了,她的雙眼皮是拉的,遂隨意將話題糊弄了過去,也沒了理直氣壯的膽量去問那個人是誰。

    只是他說時,目光的波長忽而拉長,她猜到了。

    那些他曾苦苦哀求前妻回頭、甚至用兒子要挾的傳聞她不知真假,也看不出餘一書是會那般低頭的人,只是她第一次見餘味明白了他許是把愛傾注在了另一個生命身上。

    那個小孩很難帶,餘一書說他很乖,可在劉小萍的眼裡,他刻薄刁鑽,還不如身邊那個有吃的就會憨笑的傻姑娘容易騙。

    小小年紀便有一雙銳利的眼和鋒利的嘴,她忍了下來,其實他說的沒錯,在那刻,她確實只是服務員的檔次。

    第二回 見餘味,他帶著微笑,三人倒是其樂融融。

    她特意花了大半個月的工資精緻打扮,卻被他的冰淇淋刮到一角,餘一書來時她趕忙幫他擦,但那一刻小孩又沒了早上的善意,可真難帶,一會一張臉。

    他們結婚,餘味就像個布娃娃,面無表情任人擺弄,她意識到這個孩子估計很難養熟,可婚後大半年肚子都沒動靜,餘一書並未反對生孩子所以她努力了一番,結果竟是徒勞,她去了醫院試了很多方法,甚至還去了美國,熬了萬般痛楚。

    余竟懷上的時候,她看到了餘味眼裡的火花,是嫉妒不滿還有很多小孩不該有的眼神,她耐下性子繼續狗腿,只是余竟出生後,她母憑子貴,在余家的腰板更是直了。

    婆婆不喜歡她,她知道,可她有兒子就行。許是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同樣對孩子的性別格外看中,這樣來之不易的兒子,她要為他爭取一切。

    幸好他不是阿斗,他聰明善良乖巧,無數次餘一書都抱著余竟說,和小時候的餘味一樣,又乖又可愛。

    余竟沒有餘味小時候好看,他沒有餘味的雙眼皮,小小的眼眶、一顆小烏豆,那樣子就像是皮膚破開一道口子,將烏豆勉強嵌了進去。

    可父愛有時就是盲目的。劉小萍起初自然是希望兩個孩子和平相處,畢竟都是餘一書的血肉,餘味即便不算多周全,也沒把她當隱形人,見了她會點頭,只是態度不算好,甚至連東屋胡瑾的一半都沒有。

    但那場突如其來的熱水澆熄了她的掩耳盜鈴,餘味不喜余竟,甚至會傷害,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她便同餘一書大吵了一架。懷上余竟多辛苦,那一年她受了多少壓力折磨和身體痛苦,那是她的骨血,餘味居然就因為他的偶爾頑皮就用熱水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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