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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23:31 作者: 金呆了
他有想過帶去別墅,掩人耳目,可心理醫生表示,在熟悉的非網絡環境很益於戒斷。
……
周沫第三周周五晚上回來時,餘味已經能集中15分鐘以上了。
大家只看到了結果。而這15分鐘,是他不停同自己打架,眼皮、肌肉、神經甚至食慾,而贏得的一點結果。
沉淪容易,抽離難。
餘一書喜上眉梢,當晚要帶他們下館子,余紅拍他,「菜我都準備好了,不許去外面吃亂七八糟的。」
最後東屋西屋一道吃了晚飯。
餘味看著桌上的人,其樂融融,周群不停地要求周沫吃蔬菜,她悄悄夾給他的畫面,心中一道暖流流過乾涸的河床,清澈的河水填滿寬闊的溝壑,向心底深處蔓延。
*
周六老師來,周沫陪著,坐在那張小沙發上看漫畫,一瞬間好似回到了上一個暑假。其實,那會餘味就不對,只是大家忽略了,現在想想第二個暑假還有兩個多月就要來了,這亂七八糟的日子居然也過了一年。
周沫正在發呆時,胡傾城發消息說獎學金髮了,她一直在等這筆錢,想要給餘味買件有意義的禮物。
晚上她取了錢,拉著餘味去了一家體育用品店,「餘味,這是我第一次拿一等獎學金呢,雖然只有500塊,但我買個禮物送給你。」
餘味摟著她的腰,將店裡逛了一圈,最終看中了店裡最貴的籃球,788。周沫咬牙切齒,掐他的腰,在她看來架子上的所有籃球都長得差不多,完全看不出這個哪裡與眾不同,「你故意的吧!」
餘味抄著手笑看她付了錢。
周沫默了幾秒等身後的餘味搶著付,也好一番推拉顯得自己比較有誠意。
結果他好像打遊戲真的把腦子打壞了,一動不動。
出了門,餘味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會,將一個金屬制的東西塞到了她手裡。
周沫感受到手掌多了一個被捂熱了的球狀物,將礙眼的籃球塞到他懷裡,攤開手一看,一個銅製的籃球掛件,「......」
餘味湊到她耳邊,「回禮。」
周沫撇嘴,算了,等他腦子好了再敲一頓吧,估計挑選回禮的時候又走神了,所以選了個這麼個丑玩意。
溫柔的晚風,輕輕吹過,少女的髮絲。
餘味這陣子都沒能出來好好走走,即便被老師拉出來也是昏昏沉沉,集中不了精力也沒多餘心情欣賞著夜色。
他試著觀察四周,眼前的霓虹一圈一圈樂此不疲地轉動,映在周沫的長捲髮上,漂亮撩人。
餘味看著她披背的爛漫捲曲,不無可惜地說:「沫沫我覺得你直發好看。」
周沫默默翻了個白眼,終於看見了,卷了大半年……
*
餘味是個天才,他定下心來戒斷網癮,一個月功夫,在期中考試時從全年級倒數第十爬到了倒數第二十八。
餘一書嘆了口氣,不過沒有批評他,甚至拍拍他的肩,說有進步。
餘味看著分數苦笑,第一次覺得考試這麼難。
楊博書在全心準備高考階段抽空來看過餘味一回,他拍拍他的肩,「好好學,總得考個大學不是,不然以後我乾兒子爹媽都沒讀過大學說出來寒摻,現在大學生遍地,別讓兒子丟臉。」
餘味尚處在精子亂跑不值分文的階段,哪有功夫管兒子。楊博書拉開他房間的抽屜,「放哪兒了?最近老爹錢管得緊,給我幾個用用。」
「什麼啊?」餘味拍開他的手,將抽屜關上。
「套。」
「......」餘味一掌拍向他,「胡說什麼呢。」
「臥槽不是吧。」楊博書嚇得都後退到了床沿,一屁股坐了下去,在確認餘味嚴肅的表情不是開玩笑後,不敢置信這進度,嘆道:「這麼純情?」
餘味白了他一眼,提筆繼續做題目。再說肯定要伸入到相處細節了,他不想楊博書拿此事多做調侃。
楊博書大概不會想到,餘味對於此事的第一道警惕意識就是來自於他。
高一剛開學,熱氣蒸騰的午後操場上,楊博書拉著餘味打球,恰逢高二某班正在上體育課,他拉著兄弟指著操場上走過去的姑娘一番講解,「看見沒,這個走姿,腿都並不攏,一看就不是,」「那個,你看,走路膝蓋打著膝蓋,估摸是,」「還有那個,跟開了劈的圓規似的,我靠,做多了吧。」
餘味一掌嫌棄地拍他的肩,「胡說八道什麼呢,這能作數?」遙遙望向那些姑娘,個個水靈自然,走姿瞧不出異常,若不是他這番歪曲誰能往那方面想。
楊博書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跟你說,我觀察過雞仔,鐵定是吧,對比一下,還挺準的,細長筆直,走姿板正,不劈不外八不內八,等她......咳咳之後,我再看看,說不定以後可以搞門研究。」
不說周沫還好,只當他耍流氓胡說八道,一提周沫餘味騰得冒火,將籃球使勁砸向他,「說什麼呢!」
楊博書看他那副護犢子的急樣,向天吹了個哨,「不過我還是覺得雞仔晚點談戀愛好,女人如花早開早敗,我們雞冠花還是多做幾年花骨朵,雖然欠扁但是好看。」
餘味那天燃起人生第一次揍楊博書的衝動,不知道高中跟哪幫痞子混了,滿口黃賭毒,不過那日他還是記住了他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