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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23:31 作者: 金呆了
    周沫嚇得都不敢看,張敏抱著周沫的腦袋,應蘭蘭小聲叮囑,「說好的,不許哭。」

    周沫的哭功大家都見識過,上學期學病理給兔子耳朵注射空氣,周沫看著兔子小後腿蹬啊蹬,耳朵被戳了一針又一針,痛苦掙扎,一心疼哭了。於是大家先後都去安慰她,給了她的眼淚更多表演空間,眼淚馳騁了兩節課,導致全班8隻兔子一隻都沒死成,當然這可能是技術差導致的,但老師說這件事她大概能記十年。

    周沫咬牙,「打死都不哭了!」她要做一個堅強的人,這點小疼算什麼,老師說就是蚊子叮而已。

    說實話,身後同學殺豬的嚎叫已經影響了她的穩定心理,她不認為蚊子叮會叫成這樣。

    胡傾城見她眼睛被捂住,眼疾手快,迅速一戳,卻沒能戳進去,針尖在她細白的手背上劃出兩點血印子。

    張敏趕緊叫「老師老師,」周沫感覺手背微微一痛,以為好了卻聽張敏在說:「怎麼戳不進去呢,怎麼回事?」她心裡登時一涼,手伸直僵住,任人宰割。

    護理學老師走過來,看了眼胡傾城的手部姿勢,不急不緩地指導道:「繃緊皮膚,」她一指將周沫手部皮膚繃直,「戳吧。」

    胡傾城戰戰兢兢,卻沒想「嘶溜」針尖真的順利進入,暗紅色的血回出管道一厘米,她鬆了口氣。

    輪到周沫,胡傾城怕她打擊報復。

    周沫冷笑,「你給我等著。」她穿著護士服,揚揚手裡的針筒,一臉陰寒的笑容,像是白日恐怖片。

    胡傾城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倒也沒想真想使壞,只是初次實踐,而剛才胡傾城打針時她眼睛被捂住什麼也沒看見,步驟全靠自己瞎矇。

    應蘭蘭這個半壺水還在旁邊「指導」。不過,兩隻瞎貓沒能碰上死耗子。

    她謹記老師說的「繃緊皮膚」,一條靜脈隱在皮下深部,搗來搗去卻怎麼也見不到回血,她擰眉,「哎呀,胡傾城你是不是太胖了,所以我碰不到血管啊?」

    應蘭蘭也覺得這靜脈若隱若現,搭腔道:「我也覺得這條靜脈怪怪的。」

    胡傾城盯著牆,「川字眉」忍痛中,聽她們這麼一說,武俠上腦,她別是骨骼經絡清奇的練武奇才。正想著,蔡珊珊從另外一組走過來串門,定睛後驚呼,「壓脈帶!」

    上課老師都講止血帶,蔡珊珊家那塊管這叫壓脈帶,兩國語言在此刻的緊急情況下沒能找到對點翻譯時機,胡傾城更是惱怒,「都這個時候還耍黃腔。」

    周沫:「啊?」

    蔡珊珊走過去,將止血帶拎到她面前。

    周沫這才恍然,一半「原來是這樣啊」,一半「完了完了」,針還扎在胡傾城的手背,她手忙腳亂地紮上止血帶。皮下的穿刺點和傷口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還只是少量出血,止血帶一紮,壓力一增加,原先的皮下傷口開始滲血。

    周沫扶上針頭時胡傾城的手背已經鼓起,蔡珊珊將止血帶拉掉,「不行的,這隻手不行,你換一隻。」

    周沫不敢了,一隻小麵團手已經「發酵」腫成瘮人大饅頭,怎麼能再來一次呢。

    胡傾城只是覺得疼,不斷的疼、持續的疼,也看不清發生何事,等針拔了,周沫欲哭無淚地扶著她的手送到她面前時,她倒抽一口冷氣。

    應蘭蘭也訕訕,幾人像伺候殘疾人一樣,將她扶到宿舍,打飯泡水一應服務到位,周沫更是恨不能跪下伺候,「傾城,要不要我幫你翻書啊。」她將胡傾城沉迷的書遞到她面前。

    「......」

    她見胡傾城沒有不開心,甚至很享受周圍人的噓寒問暖,更加奴顏婢膝,在晚上她進去洗澡時,扒著門框問:「要我幫你洗嗎?」

    「......」

    挨了一個「滾」字後,她跑到床邊想跟餘味說今天這件又囧又好玩的事兒。她將她穿著護士服的自拍給餘味發了去,想起個話題頭。

    熄燈後,胡傾城恢復自理,打著小燈開始看書,周沫再看向手機,餘味始終沒回。

    餘味是在半夜一點多看到照片的,他笑了笑,保存了照片,看到時間這般晚,便沒回復。

    次日清晨,周沫一睜眼,撈起手機,未讀消息:0。

    不知為何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為他找,比如學習、比如補課、比如睡覺,甚至是忘了,可心中的不安隨著這種情況不斷發生而持續放大。

    *

    冬日的S市迎來了近日難得的明媚天氣,旺達路地面仍有坑窪不平未蒸發的水坑。

    周沫鍥而不捨約了餘味一周,終於等來了他一次鬆口。她高高興興地坐在旺達路盡頭一家新開的雞排店等他。

    等了一刻鐘,手機玩掉了一格電,他才大汗淋漓姍姍來遲,周沫掏出紙巾給他擦,剛觸上他的臉便被搶了去,自己擦了起來。

    周沫擰眉,「幹嘛不要我給你擦?」

    餘味笑,這都能氣,「你不是嫌棄汗液嗎?」

    雞排店是自助點餐,餘味拉著周沫走到點餐機前,看了眼使用方法,問她吃什麼,她沒什麼胃口,說了句隨便,再坐回座位發現被一對小情侶占了,她只得坐在右邊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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