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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19:25 作者: 黃微妮1
    當時,在學校和專業之間,我選了學校。

    這半年多的學習中,我慢慢讓自己變得厲害一點兒。可惜,事與願違。

    我不至於傷心,但卻有點兒沮喪。然後,我迷茫了……學法律口才不好,以後如何做律師?

    心情不好,我便拉著大冰山,讓他請我吃大餐。

    飯桌上我狼吞虎咽,大冰山只是沉默給我遞水,不發一言。

    其實,我也不需要他說話,他就這樣靜靜陪著我就好。

    吃完飯,我腆著肚子,打著飽嗝,笑嘻嘻問大冰山:「你說,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這麼牛掰,像你,像鍾寰……我跟你們一比,怎麼就這麼遜呢?」

    大冰山扶著歪歪斜斜的我,很是無語,見我一個勁湊到他身邊,重重複復地問個不停,終於忍無可忍,才聲音緊繃著說道:「學法,不是只有律師這一條路可走。」

    我歪著頭腦子混沌地想了想,也對,我還可以考檢察機關和司法機關。做不成律師,我可以做法院和檢察院的庭長啊。

    如果這些都考不上,只要我專業素養好,最不濟去企業,也能做個法務專員,給公司審審合同,做做法律顧問什麼的。

    給自己安利了阿Q大法後,我呵呵一笑,隨之釋然。

    後來,跟鍾寰說起我得這些小失落。這個女人彈了彈我的腦門,完全不同情我:「你現在才大幾,就這麼著急?你呀,真是杞人憂天。再說了,來日方長。」

    然後,她有空就會和我交流一些辯論技巧。

    和鍾寰的交流,加上我之前的模擬法庭辯論和實戰演習,我慢慢悟出了一些辯論的門道。

    再去觀戰,我帶了學習的心態去。

    雖然我馬前失蹄,但也因參與其中頻繁觀戰受益匪淺:辯論的技巧,邏輯的梳理,賽前資料的篩選,一張一弛的攻防之道,有破有立的邏輯論證,都很有技術含量。而且知道了在辯論中最忌諱詭辯、循環論證和自擺烏龍。

    政法學院一向笑傲全校辯論賽,可惜去年被實力相當的文學院扳回一局,心中窩囊,因此今年舉全院之力海選種子選手。高年級的辯手已經有三位確定,最後一個席位,在大一新生中選出。鍾寰最後拔得頭籌,脫穎而出。

    決賽定在今晚,在此之前,鍾寰已經跟師兄師姐們集中強化培訓演習多日。

    政法學院向來將全校一年一度的辯論賽看得慎重,每逢辯論盛事,便要求大一新生必須出席,屆時班長會點名記考勤。因為有鍾寰,又是全校的盛事,所以徐子睿和古政也過來觀戰。

    而我最關注的就是即將和鍾寰正面對決的文學院院草----第五維。之前在預賽中看過他和別院的比賽,他思路清晰,邏輯嚴密,實力出眾。自上次計算機學院迎新晚會的驚艷亮相後,第五維再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辯論賽決賽的議題,本就模稜兩可,沒什麼定論。政法學院和文學院分別為正方和反方,雙方實力都不容小覷。

    夜幕下的文科樓,雙方對抗激烈,一攻一防之間,難分伯仲。觀眾席里時不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嘖嘖,辯論賽的議題居然這麼模稜兩可?」用桃花眼掃視完全場,最後古政的目光定在黑板上的黑體白字上,「男女之間是否存在真正的友誼?」

    徐子睿高冷地坐在我旁邊,沉默地看比賽。

    周圍不時有傾慕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迴轉,我悄悄看著,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暗自腹誹。

    都對外爆料他是玻璃了,居然還有這麼多狂蜂浪蝶對他虎視眈眈?

    看來,如盧絲所想者,不在少數。

    全校女生最多的三個學院,政法、文學和外國語,今天就來了倆。邀請他來,絕對是失策。

    我有點心煩意亂,怕待會結束後,又被大冰山的粉絲堵著幫送情書。

    先想想,待會怎麼溜才好。

    我微微側了側身,想了想,我好像離後面比較近。

    「小微微,你四處看什麼呢?」我剛微微回頭,大致測量了一下逃走路線,就被不明就裡的古政拍了拍後腦勺。

    我瞪他一眼,正欲罵他,卻見他旁邊的空位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面生的漂亮姑娘。這姑娘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為了不拂他的面子,我改弦易張裝作對議題興致勃勃的樣子,接他的話問:「古草,莫非你覺得沒有?」

    古政眉峰一掀,痞痞笑道:「在哥這裡沒有,但凡和哥走的近的女人,都動機不純。」

    此話一出,那姑娘漂亮的臉蛋上立即爬上一抹紅暈。

    這傢伙不僅自戀,說起話來,還葷素不忌。

    我對他使勁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旁邊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呢。

    我眨得眼睛都快抽筋了,這傢伙卻只是湊過頭來,明知故問:「小微微,你右眼跳了。」

    我無語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卻是變本加厲,閒閒笑:「聽過沒?左眼跳,桃花開。右眼跳,菊花開。」

    這下,可把他旁邊的姑娘逗樂了。那姑娘,笑得是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我腦門垂下三根黑線,這一刻,恨不得找個502膠水把古政那張討厭的嘴巴給封上。

    見我對他吹鬍子瞪眼,古政忽然壓低聲音,以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問我:「小微微,你敢說你第一眼見到哥,對哥沒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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