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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19:25 作者: 黃微妮1
我們的臉現在的直線距離只有傳說中的0.01公分,要不是宿舍樓下燈光昏暗,我們隱在靠山的牆角,路人肯定以為我們在那個啥了。在這樣任人魚肉的狀態下,我居然還能走神。哎喲,簡直要死!
我不確定,四分之一柱香之後,自己會不會被大冰山直接KO。
不過,這個回答好像讓徐子睿滿意一點了,他雙手撐住我背靠的牆壁,臉上的怒意慢慢退卻:「還有呢?」
「蝦米?」我緩過氣來,心有餘悸。還有什麼啊?我統共就說了幾句話,還有哪裡錯了?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還有哪句話得罪他了。
見我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徐子睿無語地看了我一眼,一扯嘴角:「道歉我接受了,可是我的精神損失你打算怎麼賠償?!」
擦咧,我就說了幾句話,還讓你這個冷麵駭客強大的心靈受創了?從小到大,你對我的摧殘呢。
就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我百姓點燈啊。
可是,跟徐子睿硬碰硬沒好處,識時務著為俊傑。
難道要給精神損失費?我舌頭開始打結:「精神賠償,這個,呃……我現在沒錢……」
徐子睿一頭黑線,聽了我的話,似乎是被我雷到了,適才的一點點余怒漸漸消散無蹤。
他無語地掃了我一眼,無奈地戳了戳我的腦袋:「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些什麼?」
見他情緒轉好,我立馬腆著臉說:「你想我幹嘛?難不成你想讓我以身相許,以作賠償。哈哈哈哈……」
我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跟這個大冰山開這種玩笑,找死的節奏啊。我果然是一人家給點鮮花就燦爛給點顏料就欲開染坊的貨。
我的話,確實讓大冰山微微一怔。
這話在他聽來不知是好是壞。見他神色古怪半天沒說話,我心一橫,暗想自賤抬人肯定沒錯,於是補救:「嘿嘿,我瞎說的,我記得你說過你看不上我。」
徐子睿臉色複雜的看了我半響,顯然也想到了他當初當著他爸和我爸的面嫌棄我粗魯。
徐子睿見我有些訥訥,臉色雖是緩和了,卻一臉嫌棄地對我說道:「以身相許,你想得美!」
雖然是毒舌,但會和我說笑了,就是代表不生氣了。
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見他心情轉好,我大著膽子矮了矮身子,「哧溜」閃出他的包圍圈。我自毀是一回事,可他即使是玩笑著說嫌棄我,我心底卻還是有點兒不舒服的。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將那點難受的情緒壓下,我深吸一口氣:「這回是我不對,你說吧,要我怎麼補償?!」
「籃球社集訓……」
「為下學期的校籃球賽蟬聯三年冠做準備?」我上次聽古政提過。
「你要我負責你的後勤?」我暗叫不妙。
一個聯賽要打幾個星期,我難道又要面對我無比憎恨又看不懂的籃球像個傻冒一樣,在一旁給他端茶倒水,遞紙擦汗!做他的全職專屬老媽子?!
自高二起,我就開始討厭籃球。
我本來不討厭籃球的,相反初中時,我還愛去籃球場看男生打籃球。愛打籃球的男生一般都很陽光,而且高帥。可自從高二的某次全校籃球聯賽,徐子睿在籃球場上看到我為我們班的班草搖旗吶喊後,就找到了我,以請我吃十頓大餐的優渥條件誘惑我,讓我以後全權負責他的後勤工作。他是校籃球隊的隊長,校內和高中校際聯賽打了半年啊,我就跟個專屬老媽子似的,給他端茶送水遞紙擦汗,馬前卒一般,隨他到處奔波。
出賣苦力不說,每場比賽,我還要忍受他的眾多愛慕者眼神的凌遲和羞辱。
而且,他們校隊的同學,一見到我跟其他隊的男生說話,就惡作劇地大聲叫我「大嫂」,辣手摺了我籃球場上所有可能有的燦爛桃花。
每次當我叉著腰惡狠狠地讓徐子睿教育教育他們時,徐子睿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說,「清者自清。」
清,清,清你妹啊!
這簡直就是我的噩夢,說多了,都是眼淚。
從此後,我就討厭上籃球了。
「嗯。」徐子睿見我對他們籃球隊還有關注,心情似乎大好,接著眉目一展,「下學期校內籃球賽打兩個月。」
我垂下頭,就差暗自抹淚了。
「怎樣?!」徐子睿淡淡看著我。
我咬牙,誰叫我授人以柄?!
現在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兄妹,所以不用擔心做後勤會斷了我的桃花了。但是出賣苦力,想想也夠鬱悶的了。
我只能強顏歡笑,於是,我抬起頭對著徐子睿咧出一個大大的笑:「那有什麼難的,小意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言而無信,可是心底卻是不情願的,於是心中開始期待計算機學院在下學期的籃球賽中在第一輪的淘汰賽中就出局。
可是,這好像不可能啊。二連冠呢,這回還加了徐子睿、古政這樣的生力軍。
真是欲哭無淚。此刻,我真想雙手捶胸,狀若狒狒,仰天長嚎。
「對了,快期末了,不要再翹課。」徐子睿走之前,嚴肅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向我轉達我老媽的叮囑:「谷媽說了,你要是掛科了,她可要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