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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19:25 作者: 黃微妮1
在他視線投過來的時候,我就隱約感到不妙。他183我160,我堪堪只到他的肩膀。果然,他一出口,就沒好話。
損完我之後,此人身形一轉,才施施然回客廳。
靠,我氣得牙痒痒,對著他囂張的背影,揮舞小拳頭。
這人,怎麼這麼欠扁。
徐子睿卻像是背後都長了眼睛似的,忽然回過頭來,看我。我動作一時沒收住,於是立即對他諂媚一笑,歪頭扭脖子,生生將掄起的胳膊做成了伸展運動。
見我動作滑稽,雙手插兜的某人,看了我一眼,閒閒道:「還站在那裡發什麼呆?趕緊過來捶背。」
你大爺的!
於是,我一邊腹誹,一邊跟個小媳婦似的,忍辱負重地給他垂背。
徐小地他們同情地看了我好幾眼,終究覺得這畫面太美不敢再看,片刻後,便全部哧溜跑到書房去做寒假作業了,留著我任人蹂躪欺負。
我萬分不情願地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徐子睿捶背,將他侍候地心曠神怡,想到以後給小傢伙們補課的日子,日日要對著他,我真是欲哭無淚。
徐子睿惡整我的時候,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特別皮時的他。
後來想想,徐子睿經過初中家中的變故,雖然變得冷漠無比,但隱藏在內心的邪惡因子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至少,對我,他一直這樣。
回憶從前被徐子睿的惡整,再想想這次徐子睿的臭臉,我不寒而慄。
心中的失落瞬間又被害怕驅散。
今天陳小生說他跟古政、徐子睿湊巧分在同一個混合寢室。於是,吃飯的時候,我跟陳小生旁敲側擊地打聽,才知道古政和徐子睿他們最近一個月都在準備專業課考試。原來是在忙正事,我心中大舒一口氣,原來他不是故意不理我的。心寬了一會,隨之想到他忙完正事,說不定哪天就來找我麻煩了,又不禁暗暗叫苦。
我就這樣心情錯雜地從圖書館,一路往寢室走。
心中有事,連帶我走路都不太專心,在路上我還差點撞到求索溪旁的一顆櫻花樹。
等到我走到寢室樓下,在昏黃的路燈上,見到徐子睿熟悉的身影時,雖然我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他嚇了一跳。
在昏黃的路燈下,徐子睿逆光站著,遠遠看到他,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我心中一顫,轉過身子,準備拔腿開溜。
我才撩開腿,徐子睿就發現了我的動機。見我打算逃竄,長腿一邁,兩三步就追上了我。
徐子睿拽住我後,完全不理我的掙扎,一聲不吭地將我往寢室樓靠山的牆角拖。
「徐子睿……你……想幹嘛?」我哆嗦著被他拖著走,強力鎮定心神,叫苦不迭。
忍耐了這麼久,終於……要出招了麼?
徐子睿一聲不吭地拉著趔趄的我走到牆角,等到我們兩人隱在幽暗無人的角落後,才鬆開了鉗住我胳膊的手。
徐子睿站定,低頭冷冷盯著我,繼續Cosplay沉默冰山。
我與他對視半刻,見他不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冷冷睥著我,一顆心幾乎要從喉間躥出來。
不作就不會死,我為什麼要得罪他?
夜黑風高,殺人越貨。我小眼顫顫地環顧四周,靠山背牆的幽暗角落,徐子睿這是要弄死我的節奏麼?
我捏了捏捏手心的汗,腳底蹭了蹭,對著徐子睿嘻嘻一笑:「嘿嘿,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哈。回頭再聯繫,拜白。」
未等我有所動作,徐子睿冰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怎麼,又想腳底抹油?你屬泥鰍的?」
你才屬泥鰍呢,你全家都屬泥鰍。
我定住身形,暗暗給自己打了打氣,我不就是說了個事實麼?雖然是折了他的面子,可是我也沒犯什麼大錯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慫,這麼怕他?
「嘿嘿,哪有想逃。我是看這裡空氣新鮮,想走動走動,呼吸下新鮮空氣。」我無厘頭地跟徐子睿打起太極。
「你覺得我帶你來這裡,就是想讓你呼吸下新鮮空氣?」徐子睿眼神更加凌厲,他的耐心顯然已經被我消磨殆盡。他平時極討厭我說些有的沒的,遇到正事不說重點。
我囁嚅:「呃……那個,那個,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說你不是我的那杯茶,讓你沒有面子。我其實應該說我不是你的那杯茶。」
這話乍聽起來有點繞口,但以大冰山的智商,應該很容易理解吧。
男人都愛面子,徐子睿更是。我順著他的意說,為了消消他的氣,開始自毀。
不過,好像沒說到點子上……眼見著徐子睿的臉越來越冷凝,我的小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快。
他一步步靠近我,幾乎咬牙切齒:「你是笨蛋麼?」
見他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我一邊連連後退,一邊集中全部神智,搜腸刮肚,拼命找問題的癥結:「我不該把你推銷給鍾寰!」
我暗暗叫苦,這也算虧待你徐子睿了麼?鍾寰是我的死黨,又是我們法學系的系花,不僅人長得漂亮有氣質,而且聰明又有才氣,政法學院和學生會喜歡她的人如果呈體操隊形散開,可以排滿四分之一個沁園廣場。
眼見徐子睿的身體離我越來越近,嗷,被他逼到了牆角。我下意識的掖緊衣服,雙臂驚恐地護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