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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17:30 作者: 而征鴿鴿
    遲芒面無表情:「除了這句話,你還有其他詞麼?」

    「沒有了。」路欣欣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反正你什麼都不記得。」

    她沒再說什麼,拉拉衣領,轉身走了。

    遲芒莫名其妙,低頭看看鋼筆。

    原來鋼筆果然是路欣欣拿走的?那耳機也是嗎?

    還有,她說什麼最後一支鋼筆?什麼記得不記得的?

    她把這事說給寧可戴聽,寧可戴注意的重點卻是其他的。

    「說起來,前段時間我從其他人嘴裡聽到關於路欣欣家的事。路欣欣她媽是小三啊,不過好像得了什麼遺傳性精神病,然後她爸就和她媽離婚了,路欣欣歸她爸,你說,路欣欣總拿你東西,不會也是什麼精神病吧?偷竊癖?」

    「偷竊癖不至於只盯著一個人偷,」遲芒搖頭,「而且,我覺得好像和偷竊癖沒關係。」

    遲芒晚上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個夢,夢到暑假某天,她去書店買鉛筆,正好看見一支漂亮的鋼筆,店裡似乎就剩下那最後一支了,她伸手去拿,轉頭時看見另一個女生也伸了手,看起來也想拿那支鋼筆。

    遲芒就試探性將筆讓出去,誰知道那女生只是瞪了她一眼,頭也沒回地走了。

    模糊的記憶一剎那甦醒,原來那個女生就是路欣欣,原來她們的梁子那時候就結下了,僅僅為了一支鋼筆?

    對路欣欣來說,當然不僅僅為了一支鋼筆。

    後來高二一次次的考試中,遲芒的分數總死死壓在她上面,她明明是學委,可討老師喜歡的總是遲芒,喜歡的男生說他喜歡遲芒,好朋友也誇讚遲芒可愛,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不口口聲聲說著遲芒的好。

    時間久了,路欣欣就陷入了魔障,她從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忍受著別人看待小三女兒的畸形眼光,忍受著別人嫉妒她有個有錢爸爸的眼光,忍受著別人總在她耳邊叨叨遲芒的好。

    她討厭遲芒,從頭到腳地討厭她。

    臨界點的爆發源於郁卻對遲芒的另眼相看。

    路欣欣的嫉恨之心愈發濃重。

    憑什麼遲芒那種矯情造作的白蓮花就可以得到那麼多的好?憑什麼?

    於是她走錯了一步,此後便步步錯,再也回不了頭。

    -

    遲芒一覺睡醒,呼吸困難,胸口沉得不行。

    她掙扎著從被子裡露出頭,眼都沒睜,提著斯坦的脖子塞進被子裡,嘟囔:「斯坦,別鬧,今天周末,不用上課。」

    斯坦在被窩裡鬧騰,掙扎著鑽進她胸口的衣服里,絨絨的毛蹭著她胸口的白嫩皮膚,叫遲芒又癢又好氣。

    無奈,她只好睜開眼,將斯坦拽出來,剛要教訓它,門鈴響了。

    她驚奇,昨天她回來沒告訴別人啊,怎麼會有人來敲門?

    穿好鞋子過去開門,斯坦跟在她腳邊,一蹬一蹬,可愛極了。

    遲芒咯咯笑著,一邊打開門。

    「早。」清爽乾淨的男生站在門邊,表情淡然,身上的衣服恢復了以往的低調大牌。

    遲芒的笑聲頓時卡在喉嚨里。

    最怕空氣一下子寂靜下來。

    她剛起床,衣服還沒換,再加上斯坦剛才在她懷裡的鬧騰,領口的衣服松松垮垮,半邊肩頭都露了出來,圓潤,光潔。

    肩骨上還有一塊小小的凸起,白色小吊帶懶懶地掛在上面,往下,是一片白嫩的胸口皮膚,皮膚表層血管泛著淺淺一層青,誘人。

    郁卻目光飄忽一瞬,聲音染上不易察覺的啞:「補課時間到了。」

    遲芒:「……」

    她恍惚地看著他,總覺得自己為了這個傢伙騙媽媽的行為簡直腦殘,於是想也沒想就啪一聲合上了門,咕噥。

    「太可怕了,一大清早的,真是超大的噩夢。」

    將她的咕噥聽了個一清二楚的郁卻微微眯起了狹長的眼,唇邊浮現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噩夢?

    很好,從這一刻起,她今天的噩夢將會變得很長很長。

    第21章 笑起來

    遲芒唰一下拉開門, 門外人還在。

    「……」

    她沉默了一會兒, 滿臉誠摯:「大神早上好。」

    郁卻冷漠地盯著她:「你反射弧挺長啊。」

    「我也這麼覺得呢。」遲芒佯裝鎮定, 咳了聲,拉開防盜門,「大神您請進, 千萬不要客氣。」

    郁卻沒客氣,長腿一跨就從她身側進去了, 遲芒對著半開的防盜門愁眉苦臉地呼了口氣。

    肩頭忽地一沉。

    她猛地轉頭。

    郁卻垂著眼皮, 伸手將她滑到肩側的衣領提了上去, 一臉淡然,清心寡欲得不行。

    搞得遲芒一點也不敢懷疑他有沒有什麼不潔想法, 反而是她被他指尖不經意的觸碰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遲芒去浴室洗漱,原本想換衣服,但是一想到郁卻此時就在客廳坐著,脫衣服的手死活下不去, 肩膀不禁發燙,只好嘆著氣穿上一件乾淨的外套。

    打開門,正好看見郁卻坐沙發上和斯坦鬥智鬥勇,準確點說, 是斯坦單方面和他斗。

    郁卻單手提著斯坦後頸, 輕蔑地睨著它。

    斯坦懸在半空,掙扎地扭動柔軟身體, 爪子一個勁拍向郁卻的方向,拍不到他的臉, 只好不要命地拍打著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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