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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14:53 作者: 月光怒放
    「有,你有,」Sam跟上前兩步,揪著Sunny的衣角:「請你教教我。」

    Sunny揮開他的手,蹙眉道:「別鬧……」

    Sam彷佛聽不懂人話,他的手被揮開之後,直接開始幫自己解扣子,他眼睛注視著Sunny,修長的手指摸上自己的第一顆衣扣,一顆顆解開。

    Sunny慢慢鬆開眉頭,嘴角勾起,戲謔的看著他,輕挑的說:「還是不到位啊!這樣勾/引人,段數很低啊!」

    Sam手一抖,頭垂了下去,咬著下唇像快要哭出來。他解完上衣的扣子,手又去解褲頭,微微發顫,弄了幾次都弄不開。

    Sunny心頭火起,他眼睜睜的看著Sam把他教給他勾/引男人的方法,蹩腳的用在自己身上。

    那麼生澀又驚慌。

    「你夠了沒?初台甚麼規矩你不懂?」Sunny不耐煩的說:「這次表現不及格。回去再練練。」說完就要轉身回房。

    「你幫幫我,師父,」Sam壓抑著哽咽,低聲地說出他的請求:「你幫幫我。我想,做一次愛。」

    Sunny背對著Sam,雙手用力握拳到指甲深陷掌心。他閉上眼睛壓抑自己的氣息,吸氣吐氣,再吸氣吐氣。強壓下去所有憤怒與無能為力,臉上掛回笑容,轉過身對Sam張開手臂:「想做/愛?不想初台了?」Sam低著頭不動。Sunny笑了一聲:「這還不簡單。來吧。」浪蕩的笑容其實並沒有演出的很好,但是Sam甚麼都看不到。他發出一聲嗚咽,撲進Sunny懷裡哭起來。

    Sunny領他進房,做了一夜的愛。

    他們都知道呢!做/愛其實並不簡單。

    以他們這類人來說,今夜之後,Sam遇上的,僅僅只能叫交媾了。

    第二天Sunny打了電話給金小靡,幫Sam請了假,還延了一周的坐檯時間。

    金小靡聽到Sunny把人調教的這麼徹底,差點爆炸!在店裡大發飆,不但延了Sam的坐檯時間,還取消了初台。

    通常店裡的少爺第一次出台,會有一個初台的過場噱頭,類似拍賣,遇上相貌好的少爺,初台會競爭的相當高。如果少爺是雛兒,那價錢可得再翻上兩翻。可Sam的初台被取消了,他是店裡唯一一個沒有公開走過初台過場的少爺。

    他沒有被公開展示。

    Sam在Sunny家待了一個星期。兩個人沒再做過,但做了很多日常生活。他照顧他,他照顧他。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一個星期之後,Sam離開Sunny家,Sunny沒送他,他也沒說再見。

    之後再見面,就是在送往迎來酒色財氣的歡場中了,Sam年輕會玩身段柔軟,沒多久就擠下頻頻告病請假的Sunny,成為有木的新頭牌。又過一陣子,Sunny離開有木,Sam獨領風騷。

    外人看他們,就是Sunny帶出了個狼徒弟,出師之後趕盡殺絕。只有Sam知道,Sunny的退場離開,是為了讓給自己更多的賺錢機會。Sunny把他手上好伺候又出手大方的客人都轉給他了。

    也只有金小靡知道,除了讓Sam賺更多錢這個理由,Sunny還有其他的難處。

    例如:Sunny偶爾會有想殺人的衝動,尤其是看到有人糟蹋Sam的時候。

    他必須走。否則真的會殺人。

    Sunny走後幹甚麼維生沒人知道,但有時會接金小靡給他的案子,也就這時候,他會回來看看他的徒弟。

    也就僅止於看看而已。

    第一百五十二章 番外三商寧與白杉

    一轉眼,白家那場意外已經七年過去了。

    白玫瑰依舊是病榻上沉睡不醒的蒼白玫瑰。

    而白杉,喔,早就沒有白杉了。

    是Sam。Sam持續供養一株瀕死的乾燥花。

    她干扁枯瘦。他則毫無希望。

    這天,Sam哥受傷了。整個有木酒吧鬧哄哄的。

    半小時前,三號包廂里的客人借酒裝瘋,幾個人就要在包廂里強上了小嘰。

    這是不合規定的。包廂並不隱密,隨時都有人可以推門進來,對少爺太難堪。而且公然性/交易也是違法的,如果客人有需要,通常是自行帶出場。

    來有木的常客都知道規矩,也知道有木背後的老闆是誰,通常不敢太造次。只是這回這幾個人是第一次來,幾個土霸王仗著有錢就想鬧事。

    小嘰被灌了藥,神智尚未完全喪失之前,竭力弄出聲響,Sam正路過包廂,聽見不尋常的吵雜聲,推開包廂門確認。

    一探頭就發現小嘰神色痛苦茫然的被幾個人壓著,軟綿綿的身體還極力掙扎。

    「你們做甚麼?」Sam大聲呼喝,趁幾個人不注意,按下包廂內隱藏求救鈕,在酒吧保鑣還沒趕過來之前,他已經衝上去推開客人,想拉出半昏迷的小嘰。

    就在這幾分鐘的時間差,喝醉了的土霸王才不管後果,有人來誤了他們的好事,就得付出代價。

    一個酒瓶砸上Sam的腦袋,頭很痛很暈,一陣溫熱血液湧出,滿頭、滿臉、滿眼。

    Sam看見一群人衝進包廂,他們有救了。他抓著小嘰的手,安心的慢慢失去意識。在眼底一片血紅之中,他彷佛看見那個曾經跟他做過愛的男人,朝他奔來。

    啊,好暖。

    他落在一個他從來不肯再想起的懷抱。

    他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五個小時之後了,時值凌晨四點,黑漆漆的病房內甚麼也看不清。他摸摸頭,那裡纏了厚厚一圈繃帶,還聞的到一點血氣跟消毒藥水的味道。腦袋很重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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