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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09:05 作者: 灼夜
何歆安正警告著他,然而側頭就看見他
已經脫完了上衣,就要脫褲子。
路栩被她呵斥得不得不止住動作,他眨眨眼,一臉坦蕩蕩,「我穿太多會睡不著。」
他頓了一下,又很是無辜地補充了一句,「我以為你和我睡過一次,就知道的。」
「……」
何歆安幾乎要扶額了,她磨了磨後槽牙,「那你這幾天睡客廳怎麼就穿著衣服睡?」
「因為冷啊。」
路栩理所當然回她。
何歆安:「……」
她竟無言以對。
沉默了幾秒,見路栩又要繼續把褲子脫了,何歆安連忙制止,「不准再脫了,和我睡覺不准脫褲子!」
「為什麼?」
路栩有點不滿,「我難道連怎麼睡覺的自由都沒了嗎?」
「你想要自由?可以啊,」何歆安森森一笑,「回客廳去睡,你能獲得很多自由。」
「那我不要自由了。」
路栩連忙把睡褲的褲腰帶紮緊,三步並兩步越過何歆安,鑽到床上。
他筆直筆直地平躺在床上,連脖子都不動了,盯著天花板,給何歆安保證,「讓我睡這,我今晚就這麼睡,保證不打擾你,我睡覺很快的。」
說完,他又馬上閉上眼,「你看,我睡著了。」
何歆安:「……」
何歆安懶得搭理這個二貨,繞到床的另一邊躺下。
開始十幾分鐘,何歆安一直在提防身邊人的動靜。他不動,她反而不放心,說明他壓根還沒睡著,他動了,她也不放心,就怕他偷偷摸摸朝自己這邊毛手毛腳。
提防了十幾分鐘,她自己也困了,正快眯上了,身邊人忽然動了一下,驚得她立馬睜開眼。
睜開眼了,對方卻是沒再有接下來的動靜了。
何歆安小心翼翼地輕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回應她的只有耳畔綿長平穩的呼吸。
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確定路栩先睡著了,何歆安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看著他安安靜靜睡覺的模樣,忍不住去戳了一下他的臉,「真是個傻蛋兒。」
傻傻的,什麼都聽她的。
她閉上眼,睡意上頭,漸漸入了夢。
待她呼吸平穩不久,身邊的男生閉著眼睛往她這邊挪了挪,伸手將她摟住,唇角不覺往上翹。
第40章 第四十個親親
不知不覺, 二人相擁而睡, 一夜好夢。
何歆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路栩懷裡, 不由臉上微熱。
她仰了仰頭,抬眼望著還在沉睡的路栩, 不經意間, 柔和了目光。
男生的鼻子很挺, 皮膚瓷白, 乾乾淨淨, 比很多女孩子的皮膚還要白淨。
從她的角度,能清楚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又長又卷翹, 像兩把柔軟的小刷子。
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好事,他微微彎著唇,臉上陷進一個淺淺的酒窩。
何歆安忽然隱隱記起了一些事。
對他的第一印象, 不是在床上的那天早上,而是那天的前一晚。
她陪著和男朋友吵了架的杜一唯去夜店, 兩人都喝得爛醉如泥,她匆匆忙忙地找衛生間去吐, 卻不知怎麼就走出了夜店,在大街上遊蕩。
她跌跌撞撞地在街道上走s路線, 嚷嚷著要找沉醉的「少爺」快活, 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好心扶著她, 讓她站穩。
她抬眼一看, 是個長得帥帥的男生,也不知是起了色心命都不要了,還是喝了酒膽子變大了,她竟然就這樣抱著他的腰不撒手,一個勁問他睡不睡。
她不太記得當時具體的情景,只能模糊回憶起,男生好笑又無奈地任她撒嬌耍流氓許久,臉上的酒窩淺淺,讓本來就醉了的她,更覺得神智不清,要醉在那酒窩裡了。
記起自己是怎麼對他耍無賴的,何歆安只覺臉上一陣發麻,她拍了拍臉,小心翼翼地起身,去浴室洗漱。
她儘量把動作都放得很輕很輕,連接水都把水龍頭開得很小,讓細小的水柱沿著漱口杯的杯壁緩緩流進杯子裡。
然而當她回到臥室時,卻看見男生已經睜開了眼睛。
路栩也不起來,就傻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沒等何歆安開口問,他忽然冷不丁出聲。
「我成了個連禽獸都不如的男人。」
何歆安:?
何歆安被他這無厘頭的一句弄得雲裡霧裡,見他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以為他沒睡醒在說胡話,也就沒多放在心上。
前幾天接了個大客戶的單,她今天要出門去見客戶,得打扮得隆重點。
何歆安拿著衣服到浴室去換,想了想,脫衣服之前先把浴室的門給反鎖了,剛剛那小傻蛋還說自己是個禽獸都不如的男人,她可要小心提防點兒,就不讓他占便宜。
換了衣服,何歆安回到臥室去化妝,卻在化妝鏡里,瞧見路栩側躺著,單手支撐著頭,一眨不眨往她這邊看。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口紅往桌上一放,轉過身看向他,「你一直盯著我幹嘛?」
路栩眨了眨眼,「你們女人的化妝術真神奇,化完妝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何歆安眉梢一挑,這是她不太愉悅的信號,「怎麼個不一樣法?」
路栩一臉真誠道:「化妝之前還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化完妝就變成美艷的女王了。」
不得不說,這句話求生欲很強,就連何歆安,都被他說得沒脾氣。
而路栩又在認真地瞎琢磨,「昨天看起來像個高中生小姐姐,今天又是女王姐姐……」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新奇地看向何歆安,說:「你明天可不可以化個護士的妝?」
說著,他還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想到什麼不可描述的事,一臉羞澀地補充,「最好還能化全套,比如穿件護士服什麼的。」
何歆安:「……」
路栩幾乎是被何歆安轟出臥室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裸著上身,就被對方趕出了房間。
雖然最近溫度漸漸升起來了,但早上依舊很冷,他裸著上半身,凍得連打了幾個哆嗦。
路栩趕忙去拿出一件衣服套上,見何歆安還在臥室,沒有出來,他眼珠子骨碌一轉,躡手躡腳跑到了昨晚晾起來的被子旁邊,摸了摸。
被子已經不滴水了,但還是能感覺到濕潤,被水沾濕的地方不多,估計今天曬一天太陽,就能幹透。
路栩往何歆安臥室方向瞧了一眼,見那邊沒什麼動靜,馬上跑到廚房,去接一杯水,又飛快地跑回被子旁邊。
快得像陣風。
他麻溜地把杯子裡的水往被子上灑,不直接往上倒,把它完全倒濕會滴水暴露,而是儘可能擴大被子被沾濕的範圍,又讓它不濕到會一直滴水的地步。
可以說很機智了。
路栩才把杯子裡的水灑了一半,忽然傳來何歆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