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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09:05 作者: 灼夜
只有心虛,比剛剛差點要扔獎牌差點被抓包時還要心虛。
何歆安站在他面前, 抱著雙臂,冷笑著看著他,「那你解釋。」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好藉口。
「我----」
路栩「我」了許久, 也不見從嘴裡蹦出下個字,真要解釋起來, 他還真沒什麼藉口。
他需要地震火災水災總之一切天災或人禍來拯救自己。
正當他這麼想時,身後一直細小水流為單位噴水的花灑, 忽然,「嘭」的一聲, 像爆炸一樣炸出一股衝擊巨大的水。
幾乎是在水流四濺的一瞬間, 路栩跨到何歆安面前, 將她緊緊抱住, 擋住從頭頂噴灑過來的冷水。
而他自己,背後被淋濕了一整塊,冰得他渾身一激靈。
「你別……」
在路栩抱過來的一瞬間,何歆安下意識想叫他別學電視裡那樣耍些英雄救美的老把戲,但抬眼卻看見掩在他碎發下,那隻微微發紅的耳朵。
她愣了愣,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男生寬厚的懷抱緊緊環著她,炙熱的溫度傳到她的懷裡,溫暖得讓人迷戀。
靜默之間,她似乎能聽見對方胸口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
比往常快了些許,亂了些許。
花灑在一瞬的爆炸之後又恢復成細水流,路栩鬆開手,指著身後的花灑,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興奮地沖何歆安開口:「花灑一定壞了,我去打電話找人來修!」
說完,不等何歆安反應過來,就腳底打滑跑了。
何歆安站在浴室,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這是讓這小子找著藉口就鑽了空子。
她面無表情地關了花灑,隨手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塊肥皂,如同討命的白無常一般,拖著長長的聲調「招魂」:「路----栩----」
外面傳來一個故意拔尖的偽音,「我不在!」
何歆安:「……」
路栩在逃出來的這會兒當然沒閒著,在何歆安踏出浴室走進客廳的後一秒,他就穿好了球鞋,在何歆安舉著肥皂要扔過來的時候,他就推開了玄關門。
說時遲那時快,肥皂就那麼好巧不巧地,擦過路栩的耳緣,飛出了門外----
打在了另一個人的腦門上,隨著一聲慘叫。
聽到熟悉的聲音,何歆安連忙跑過去一看,果然是趙柯。
她連忙走上前,伸出手去又不敢扶,只能小心翼翼地問,「趙柯,你沒事吧?」
趙柯捂著被砸紅並且還帶點肥皂屑的額頭,痛得生理眼淚都快擠出來了,「安心姐,你就算不歡迎我,也別扔肥皂給我啊。」
何歆安歉疚得不得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你在門外……」
路栩這時也忘了逃跑,看戲一樣站在旁邊,看見何歆安這擔憂不已的眼神,又不禁戒備起來,問:「這又是誰?」
何歆安忙著把趙柯扶進去,沒理他,在進門的時候,才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快去把肥皂給我撿進來。」
說完就甩過頭扶著趙柯,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路栩撇了撇嘴,邊朝掉在地上的肥皂走去,邊小聲嘟囔,「這些不知道從哪些疙瘩角落冒出來的臭男人,到底還有多少?怎麼感覺來了一個又一個?」
走到肥皂前,彎下腰,剛伸出手去撿,他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立馬站直了身子,沒好氣道:「我才不撿肥皂!」
何歆安扶著趙柯進了屋,目光落到他被砸紅的額頭上,憂心忡忡道:「感覺都腫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趙柯笑了笑,反而安慰她,「不用了,我哪是那麼嬌弱的人。」
「就是,就沒見過哪個男人稍微一碰磕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走過來的路栩忽然插.進來搭腔,坐在沙發搭手上,抱著雙臂,把話頭又拋給趙柯,「是吧,兄弟。」
趙柯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何歆安,「這就是你的房客?」
何歆安輕點了下頭,扭過頭看向路栩時,又立馬換上一副兇惡的表情,「快去把肥皂洗了放回去!」
「我才不撿肥皂!」
路栩也怒氣沖沖瞪著她,餘光瞥見旁邊的趙柯,又忽然靈光乍現。
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從沙發上站起身,悠長悠長地嘆了一句,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慢悠悠道:「算了,我這次就不和你計較,我去看看床單洗完了沒有。」
說著,就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踱向浴室,邊老神在在念叨:「洗完被子還要打電話叫維修工過來,修一下花灑和床腿,用得久了,都經不起折騰吶。」
趙柯在聽到這句時,眸色黯了黯,又在何歆安轉回頭的瞬間,揚起了熟悉的笑,「安心姐,我這次來,其實是找你有事。」
何歆安一愣,「什麼事?」
趙柯的笑似是頓了一秒,他垂了垂眼,斂去眼中的異樣情緒,若無其事開口:「就知道你過年回家都忙忘了,我們不是每年年初都要去爬山去廟裡祈福嗎?」
他這麼一說,何歆安才恍然記起這件事。
也不記得從哪年開始,每年年初,她和趙柯杜一唯,三個人都要去爬一次山,去山上的廟裡祈福,這都延續好幾年,幾乎都要成為他們三個人的傳統了,她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何歆安抱歉地開口:「不好意思啊,我差點就忘了,你想什麼時候去,叫上杜一唯,我們隨時都可以。」
「已經喊了一唯姐了,她們應該現在就在路上。」
「現在?」何歆安驚愕。
趙柯彎了彎唇,「知道你今天回來,也知道你一回來就會迫不及待地要投入工作,所以我們打算今天先去山下的旅館住一晚,明天早上再爬山,這樣一來,你能休息一晚,也不會浪費之後幾天的時間。」
何歆安忍不住驚嘆,豎起大拇指,欣慰道:「夠貼心的呀,不愧是我和杜一唯的軍師。」
趙柯揚了揚唇,笑笑沒說話。
何歆安忽然注意到什麼,又問:「你剛剛說她們?除了杜一唯,還有誰也一起?」
「不太清楚,一唯姐只說這次要變成四人行,應該是她要再帶一個人。」
何歆安點了點頭,習以為常道:「肯定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又勾搭了一個男人,典型地好了傷疤忘了痛,去那裡見了面我得好好說說她。」
「你要去哪?」
何歆安才說完,路栩就從浴室里探出頭,眼神戒備,像是在警戒敵人的小獵狗。
何歆安一點都不想搭理他,「沒你的事,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說著,就站起身要回房簡單收拾行李。
路栩把目光落到趙柯身上,「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哪?」
雖然喊的是一聲客氣的兄弟,但這絲毫不掩敵意的眼神,卻更像是在明晃晃地提醒對方,是男人就要光明正大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