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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07:46 作者: 寧偌然
藺言趕回藺家的時候,藺語呆呆的站在客廳里,渾身上下散發著酒味,衣服還算整潔。
藺語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眸,低低的叫了聲;「哥哥。」
藺言沉聲問道:「去哪兒啦?」
藺語沉默無聲……
剎那間「啪」的一聲驚住了所有人,藺言一個巴掌打在藺語的臉上「去哪兒啦?」
藺語顫抖著,還是不說話。
家裡的阿姨也不敢出聲,又驚又駭的看著藺言。躲在一邊,喘著粗氣謹慎緊張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藺語的沉默,讓藺言更加體會到心裡像是點著了一把火,拉住藺語的胳膊就往書房拖。在場的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只知道藺言兄妹感情不好,卻從來沒見過藺言發這麼大的脾氣。
藺語被拖拽進書房,哭聲嗚咽,小心壓抑著,直到被書房的房門阻隔而斷。
書房裡一片死寂。藺語依舊沉沉的低著頭,不說話,雙肩微微顫抖壓抑著自己哭泣的聲音。
藺言站在藺語身旁,也不說話,只是點了一根煙,可是又很快熄滅了。
「藺語,你去C國吧,我管不了你。」
藺語猛地一驚,「哥哥……對不起。」藺語的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藺言靠近藺語,比她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在這兒出了事,老頭子一定不會放過我。你就當放我一馬行嗎。別再回來了。」
藺語的淚水重重的砸落在地毯上,內心充滿了煎熬,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心裡反覆懷疑著:「我真的這麼討厭嗎,爸爸不想讓我留在身邊,哥哥一直很討厭我,現在……我該到哪裡去呢?」
藺言最討厭藺語這樣的沉默,因為這樣會讓自己沉重的透不過氣來,再不廢話,拿起電話就往C國撥去。哪知藺語反應激烈,竟然一下奪過電話掛斷,哆哆嗦嗦的向藺言求情道:「哥,哥哥……我求你了……別告訴爸爸……我在這裡好好聽話……我會……老實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了。」
書房外,自從藺言和藺語進書房後就是一派嚴肅凝重的氣氛,家裡的阿姨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喬堂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上來第一句話就是問藺語回來沒有,她一下像看見了救星一樣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喬堂,喬堂一聽,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就往藺家趕去。
剛剛在辦公室藺言接電話的神情就已經讓喬堂起疑,他說的話奇奇怪怪,接了電話就走,喬堂就已經料到了什麼。
屋內僵持著,藺言的心裡搖擺不定,書房門外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是藺言和藺語熟悉的聲音,帶著焦急和輕微的怒意「藺言,你開門。」
藺言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僵硬的站在一旁的藺語,他對這個妹妹一向是複雜矛盾,還是開了房門。
喬堂進來,首先看到藺言有些無力的表情,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坐在沙發上。藺語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一邊,頭低低的看著地下,陽光透射下,臉上的淚痕划過白皙嬌嫩的臉龐異常明顯。喬堂走上去,輕輕抱住藺語,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軟軟不怕,喬哥哥在這兒。」
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觸指間一片冰涼。喬堂心裡一緊,拉著藺語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道:「別怕,沒事的。」可是藺語只是默默的流著淚,仿佛成了一個只會流淚的玩偶。喬堂心裡不是滋味,讓阿姨拿了毛巾,給藺語擦臉,卻在接觸到藺語的那一刻一下被她的小手死死抓住,哽咽著道:「喬哥哥……你跟哥哥說……別送我走……我不能走。」喬堂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著「軟軟,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逼你。」看藺語情緒好些了,喬堂才大步走出去,心裡還是有些惱怒,看著藺言,他還是剛剛出去坐在沙發上的那個模樣,看著窗外,眼神迷離:「你幹嘛打她,你這個瘋子。」
藺言回過神來,臉上一片淡漠,絲毫不以為然「我教訓我妹妹,關你什麼事!」
喬堂冷然一笑,道:「你還知道她是你妹妹啊。」
「你既然知道我打她,就應該知道她昨天一晚上沒回家,你與其在這裡質問我,還不如去問問她昨天為什麼不回家,一身的酒味。」
喬堂心裡何嘗不擔心,可是現在看到藺語好端端的在家裡反而不想計較那麼多了,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不想知道。「我會慢慢問的,你別把她送走。」喬堂的語氣軟了下來,有些懇求的要求道。
藺言的眼神划過喬堂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你是在幫她求情嗎?」藺言一下站起來,直視喬堂:「藺語的老師說以她現在的成績,根本考不到好學校,一般的大學都有些困難,你難道不覺得留學才是對藺語最好的安排嗎?」
喬堂聽了藺言的話,沉默了,也許是自己的經歷吧,他知道上學對藺語來說才是最好的安排,他寧願她當一個平凡的女孩子,一輩子平安快樂,書房的位置,看不見藺語的身影,卻仍然平添了幾分蒼涼。片刻後,喬堂重新正視藺言說道:「這裡是她熟悉的環境,有能保護她的人,在這裡才能放心,我會讓軟軟考上大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