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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7:06:43 作者: 朵蘭茜
簡阿姨是我們家歷史的見證人,她和我媽媽當年關係最好,所以她是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她輕拍著我的背脊,苦口婆心地哄勸著我。
那一晚,簡濤家的飯吃得都很壓抑,簡阿姨不停地給我夾著菜,只是我難以下咽。
晚上我和簡濤還是回到了我的小屋,簡濤沖完澡回來發現我躲在被子裡哭,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會兒抱抱我,一會兒又摸摸我,「媳婦啊,求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很難受,只是……唉,媳婦啊,只要你不哭,我過幾天春節放假我就帶你出去散心去,對,我們就去雲南,我帶你騎大象去。」
我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向簡濤,他傻呼呼地趴在我上方,那焦急的大眼睛,那粗壯的胳膊,分明更像大象。
我掀起嘴唇,「我看你挺像大象的。」
簡濤憨憨地笑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那媳婦你現在就騎我吧。」
說著簡濤真的躺在那裡,我被他氣樂了,「大象都是趴著的,哪有你這樣還仰躺在那兒的。」
簡濤露出壞笑,「我趴著你怎麼做?我仰躺著你才能騎我嘛。」
暈,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腦袋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我轉過身子閉上眼睛不再理他,簡濤粘呼呼貼了過來,他從身後緊緊地摟著我,
「媳婦不傷心了,我們就好好睡覺吧,還是摟著媳婦睡好啊,這小身板真柔軟,比天天摟個抱枕強多了。」
我往簡濤熱呼呼的懷裡靠了靠,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如果我爸爸真的選擇和齊櫻在一起,那我媽媽的死又算是什麼?
我忽然感覺老天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處心積慮地讓方凱文跟齊櫻離婚,結果倒是幫她回到了我爸爸的身邊,這樣的結局我接受不了。
簡濤還得趕回醫院上班,所以他只陪了我一天就匆匆地趕回省城了。
周三上課,我的情緒很低落,連學生們都感受到我的不尋常,上課時課堂紀律超好,偌大的教室就我一個聲音在講課。
放學時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高朝,他在等我,似乎心情也不好。
我耐心詢問他,「怎麼了?又跟父母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心煩。」這小子跟我心靈相通啊,都這麼煩。
我故意問他,「是不是為你舅舅啊?」
「老師你怎麼知道?」這孩子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難。
「說吧,你舅舅怎麼了?」這方凱文不會也像我爸爸一樣氣病了吧?
「我舅舅和我舅媽正鬧離婚呢,我就納悶了,你們大人都把結婚當兒戲嗎?說離就離,我媽媽這樣,我舅舅也這樣。」
我無語,唉,看來方凱文和他姐姐都沒給高朝做個好榜樣,離婚不只是大人的事,受傷害最深的還是孩子。
我拍了拍高朝的肩膀,「高朝,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因為這些瑣事而影響學習啊,如果你年前的模擬考不理想,那老師連根冰棍都不會給你買。」
高朝到底是孩子啊,一聽我說吃來精神了,「那老師我們不吃火鍋吃什麼啊?」
我認真地想了想,「我們去必勝客吃比薩。」這東東好又方便又快捷。
高朝開心了,他跟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往外走。
「老師,是不是就我們倆個人去啊?」
「怎麼?你還想再多帶個人去不成?」我回眸反瞅著他。
高朝急忙否認,「沒,幹嘛多帶個人去啊,我得為老師省錢。」
這孩子就是嘴硬。
我和高朝一起走到路口分手,我目送高朝的身影消失,我才轉過身子望向身後,方凱文的車子一直在遠處跟著我們。
我們倆就這樣隔窗相望,其實我也知道我爸爸和齊櫻的事與他無關,可是我就是莫名地生氣。
如果不是方凱文非要和齊櫻鬧離婚,齊櫻也不會異想天開地要當我的小媽,他真是個愚蠢的男人。
方凱文也沒有下車,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望著我,他再等著我主動上車。
而我就是執拗地站在原地,終於他的手動了,我的手機震起響聲,我漠然地接了起來。
「溫茜,上車。」
29同是網中人
「我為什麼要上車?」
我的聲音很冷,方凱文居然在命令我。
「溫茜,你又不聽話了。」
「哼哈……」我嘲弄地笑了。
「你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倒來管我這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方凱文你不覺得你的思維很異於常人嘛。」
「溫茜,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你上車,我們回去談。」
方凱文先示弱了,他緩和了語氣。
回去談?他應該是想要到床上談吧,這個種馬,哪次不是用身體來解決問題。
「前面轉角有個花園,我們就在那裡談吧。」
為了避免再次引發滾床單事件,我還是給自己找個最安全的地方談。
「好,你上車,我帶你去稍遠一些的植物園,這裡離你們學校太近,容易碰到熟人。」
方凱文的語氣變得輕柔了。
這倒也是,這個時間無論遇到放學的學生還是下班的老師都不好,我嘆了口氣扣上手機。
方凱文的車子輕緩地滑過我身邊停下,我板著一張撲克臉坐進車裡,方凱文目及我的冷淡他欲言又止,他終是沒有說話調轉車頭向植物園方向駛去。
一路上我們倆都是零交流,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我一直目視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如果時間也能倒退的話,我情願在我媽媽自殺的那天早上不去上學,我情願在我媽媽死前就撞死齊櫻,只是時間已不可能倒退,但方凱文的婚還沒有離,我還有一線希望。
方凱文沉默地開著車,車內瀰漫的是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我收斂心思,定眼看向遠處,前面就是植物園了,那裡的環境不錯,很清幽,就算我們倆吵起來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方凱文的冷眸目不斜視,他的視線一直鎖定前方,以至於我們的車子「呼」地一下掠過植物園。
「喂,方凱文,不是去植物園嘛,你這是往哪裡開?」我驚慌地轉過身子開始正眼看他。
方凱文薄唇上揚,只是這抹笑沒有到達眼底,只在唇邊勾了一下。
我忽然發現我這人很不長記性,每次都相信他,每次都被他騙。
「方凱文,我不想去你家。」
「為什麼不敢去?」方凱文的聲音平緩,但眸光卻寒徹人心。
我生生地打了個冷顫,但我就是嘴硬。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只是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不認為什麼事都非得去那裡解決。」
「既然敢去那就一起去吧,也許不久以後那裡就會成為我們的家。」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什麼叫我們的家?暈啊,他不是要我為他離婚負責而嫁給他吧?如果這樣我更得勸他不要同齊櫻離婚了。
我的大腦有些凌亂,我怎麼把自己弄到這般田地,便宜沒占著,倒惹了一身的腥。
我胡思亂想著,方凱文的車子卻直接進了地下車庫,我坐在車裡執拗地掙扎著我是否跟他上去,貌似就算我拒絕,某人也會把我強掠上樓。
果然方凱文大步走過來打開我這面的車門,「溫茜,你是想讓我抱你上樓嗎?」
這個人渣又在威脅我,唉,鑑於此人言出必行,我想了又想還是乖乖地從車裡走了出來。
我剛站穩腳步,方凱文就咣當地關上車門,拉過我的手一路急行。
「喂,方凱文你慢點,又不是趕去投胎。」
「你失蹤了十天。」這是肯定句。
「我……」我知道我不辭而別是不對地,只是我不是有原因的嘛,你把我迫害得那麼慘,是個人都會先跑掉再說。
我站在電梯裡,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都在哀嘆,我今天是不是不能全身而退了,這廝會不會又要折磨我?
我報著赴刑場的勇氣走進方凱文家的大門,咔嚓一聲,方凱文在我身後落了鎖,我的身子一激靈,怎麼感覺像進了監獄般地惶恐不安。
我打量著他的家,這裡並不如往常一樣清慡整潔,茶几上凌亂地散著罐啤,菸灰缸里積滿了菸蒂,原來這些天他都住在這裡。
我轉眸望向方凱文,這廝居然在脫衣服,長指褪下大衣扔在地毯上,隨手又開始解襯衫的紐扣……
「喂,你幹嘛脫衣服?」我被他的動作給嚇著了。
方凱文解到第四顆扣子的手停了下來,只是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第四顆鈕扣上面□的肌膚居然還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