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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9:23 作者: 陶格
白涓涓點點頭,臉色依舊難看,似乎十分忌憚她口中的「鬼王」。
簡緣皺著眉問:「涓涓,你怎麽知道這符紙上的徽印是鬼、鬼王的?」
白涓涓看向她,有些沉重地說:「因為那是鬼王生前的教徽。」
「啊?」簡緣沒聽明白,「教徽?」
景越接著解釋:「關於鬼王的傳說已經流傳好幾百年了,都說他生前是江湖上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後來在一次黑白兩道的戰役上被愛人背叛,他的愛人在他心窩捅了一刀,並將他推下山崖,他死後因為深刻的恨意和怨氣而化身惡鬼中的鬼王,盤踞在山崖底下,數百年來奪了不少人的命,那山崖也因此被人稱為絕命崖,山則被喚作鬼山。」
說到這頓了下,指著徐靖手裡的符紙,「那上頭的徽印是青蛇吐珠,正是鬼王生前統領的魔教的教徽。」
聽到這簡緣已經驚詫不已,她瞪圓了眼睛說:「所以在這符上施法的陰神就是……那位鬼王?」
景越挑起眉梢,「不好說,畢竟鬼王的故事就是個傳說,真實性還有待考證,且所謂的絕命崖,事實上也沒有人知道在哪,有可能只是虛構的。」
「不,不是虛構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說,「我去過。」
簡緣愣愣地看向身旁眉眼冷沉的男人,「你、你去過?什麽時候?」
徐靖偏頭看她,深灰色的眼睛涌動著冷厲的光芒,「上次露營的時候,在你迷路的山洞附近,有一個山崖,我去那探查過。」
簡緣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
景越也是大驚,「我去,徐靖!原來絕命崖就是那?難怪上回公會的人不敢下去!」
「嗯。」徐靖垂眸看著手裡的符紙,目光愈發深不可測。
他忽然想起先前曾經問過閻王關於那山崖的事,閻王當時是怎麽說的?
「那下頭到底有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有個修煉了幾百年的老鬼王在那。」
「老鬼王?」
「嗯,是個麻煩的傢伙呢,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招惹他,而且那地方剛好處於陰間與人間的交界處,是一片灰色地帶,我們在那沒什麽權限,奈何不了他。」
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竟然連地府的人也奈何不了?
一個盤踞在陰間與人間交界處的鬼王……
想到這,徐靖的表情已是沉得駭人,可不知為何,他竟覺得渾身上下都隱隱湧現一股莫名的興奮感,一下子竄流到四肢百骸,壓都壓不住。
彷佛他早知道會遇到這樣一個人,甚至一直以來都期待遇到他……
至於遇到之後要怎麽做?
徐靖的眼裡陡然浮現一道濃烈的殺氣。
關於他情緒的轉變,坐得離他最近的簡緣感受得最深刻,她幾乎要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壓得喘不過氣,忍不住朝遠離他的地方挪了挪。
「徐、徐靖?」
徐靖下意識扭頭看去,眼裡的殺氣來不及收斂,那冰冷的目光看得簡緣一下子駭住,說不出話。
在瞧見了她臉上浮現的膽怯和畏懼,徐靖這才意識到什麽,眼裡的殺意飛快地褪下去,眉目溫和下來。
簡緣還來不及看清他瞬間轉變的表情,一隻修長乾淨的手已經從身後探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簡誠一手捂著妹妹的眼睛,另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撫,一向溫和清潤的雙眼此時盈滿冷肅的警告。
徐靖看著他這充滿敵意的護犢子神情,也沒說什麽,只是看著被簡誠捂住眼睛,明顯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簡緣,眼裡不由浮現一絲愧疚和懊惱。
嚇到她了啊……
徐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好像一想到那所謂的鬼王,渾身的煞氣就怎麽也壓不住的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軟下聲音說:「湯圓。」
簡緣聞言愣了下,抬手拉下哥哥捂著她眼睛的手,怔怔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就見他冷峻的臉上此時溫柔如一汪春水,看著她的眼神寧靜而平和,與方才那滿目殺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遲疑地問:「你、你沒事吧?」
「嗯。」徐靖應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沒事,別擔心。」
簡緣這才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笑盈盈地說:「那就好。」
徐靖剛剛那表情……實在很嚇人啊!嚇得她心臟差點從胸膛里跳出來!
簡誠瞧著那正在他面前含情脈脈地對視的兩人,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簡緣沒有注意到,可從剛才就支著下巴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周延宇卻注意到了,於是忍不住笑著調侃,「阿誠,別傷心,嫁妹妹是每個哥哥都避免不了的必經過程,就算你是妹控也免不了。」
簡誠聞言表情一下子鐵青,朝周延宇投出充滿殺意的眼神。
周延宇笑嘻嘻地說:「瞪我幹嘛?瞪你家妹婿去。」
妹、妹婿?簡誠簡直要氣炸了,什麽妹婿?哪來的妹婿?八字還沒一撇呢!
而景越看著自家兄弟和他小女友親暱的模樣,忍不住看向身旁一片衣角也不讓他碰到,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他的小姑娘,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尚未尋到這丫頭時只覺得追妻之路漫漫,沒想到尋到後他面前的路還是長遠得很啊!
想到這,他又嘆了口氣,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地朝身旁姑娘的手移去,眼看就要碰到,卻忽然「啪」的一聲,手背一痛,眨眼間已然紅了一片,再抬眼,則對上一雙滿含警告、氣鼓鼓的眼睛。
「再動手動腳,當心我請你吃一頓雪之大餐!」
景越見狀眉梢一動,有些想笑,卻緩緩垂下眼睛,擺出一副落寞的樣子側過了身子。
這副傷神的模樣果然看得白涓涓心口一跳,莫名有些難受,可她還是抿起嘴唇輕哼一聲別開了臉。
剛才她竟然會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愧疚感……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不是她對不起他,她愧疚個屁啊!
想到這,她愈發咬牙切齒,更不想搭理他了。
景越見狀在心裡嘆了口氣,眼裡閃過一絲真切的落寞,瞬間就毫無蹤影。
閒適地坐在電視上,從方才就不發一語,饒有興致地打量屋內眾人的曦姐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落在那被捆在桌上,虛弱得像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小女鬼,終於開口道:「緣緣,這小丫頭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簡緣這才回神,將目光投向那小女鬼,接著又看向徐靖,道:「該怎麽處理心……心荷?你能把她從娃娃里弄出來嗎?」
「制約她的是這符紙不是娃娃。」徐靖捏著那符紙,聲音低沉,「想要把她弄出來,得先毀了這符紙。」
「那你……」
徐靖搖搖頭,「符紙上的法力高強,我處理不了。」
簡緣愣了下,沉默了幾秒後,又看向簡誠,「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