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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25:29 作者: 時玖遠
    尹澄的拇指從屏幕上划過,她對早上的不告而別生出了些許內疚。

    這種內疚的情緒沒有停留太久,回去後尹澄很快便投入到實驗室,大量的數據塞滿了她的腦子,讓她無心再去想其他事情。

    梁延商不似其他相親對象,見過面覺得不錯就要確定關係,或者刨根問底一探究竟。他給足了她空間,也許是不想讓她覺得他在催她,這幾天沒再聯繫。

    安靜的手機讓尹澄有些不習慣,特別是晚上從實驗室出來拿出手機,屏幕上沒有任何信息。

    尹澄換下實驗服,回到辦公室,加班的人寥寥無幾。她洗了個手準備下班,餘光撇見那頭的桌子上放著一本書,之所以會注意到那本書,是因為書封上印有血紅色的臟器,著實有些突兀。

    她抽了張紙巾,邊擦著手邊走到桌前探頭,是一本人體解剖學的書。剛瞄了一眼,忽然一個人影閃了進來,緊接著那本書便被羅哲拿了起來塞進背包里。

    尹澄掠了他一眼,他拉上背包拉鏈,緩緩抬起頭:「師姐,我回去了。」

    尹澄沒說什麼,點了下頭:「明天見。」

    羅哲走後,尹澄將東西收拾了下朝電梯走去。電梯門打開遇見魏聖宏,他恰好也下班,笑著對尹澄說:「捎我一程唄。」

    「沒開車?」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我待會有飯局。帶到你家附近,我打個車就起步價。」

    尹澄:「祝你早日省出一套豪宅。」

    「指日可待。」

    路上,尹澄忍不住問魏聖宏:「羅哲是不是跟著你實習過一陣子?這人怎麼樣?」

    魏聖宏:「標標準準的學霸,他那種學霸跟你不同。你是懂得用巧勁,他是正兒八經下狠功夫。我們出去跟甲方溝通,把項目書重點提前勾劃一下。他不一樣,他把整本項目書背下來,這麼厚……」

    魏聖宏比劃了下:「標點符號都不差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彪。」

    說到這,魏聖宏笑了起來:「不過也有趣,我們談到每個進程,甲方那邊項目書還沒來得及翻,他就告訴對方哪一頁第幾行。最後弄得甲方打趣我們所的人才堪比AI資料庫。」

    尹澄聽聞眉梢一挑,不禁說道:「總感覺他有點奇怪,我剛才碰見他在看人體解剖學的書。」

    魏聖宏不足為奇:「可能想涉獵各領域的知識,年輕就是精力旺盛。」

    魏聖宏反問尹澄:「你多久沒去書店了?」

    「嗨。」尹澄拍了下方向盤:「你這麼說我最近得抽空去逛逛。」

    車子停在路邊,魏聖宏下車前對她說:「你周末跟我去品鑑會轉轉吧,別閒得盡琢磨人家看什麼書。」

    尹澄含糊地說:「我對品酒不感興趣。」

    「沒叫你去品酒,就當換個環境,結識些新朋友,就這麼說了。」

    魏聖宏丟下這句話,人就走了。

    對於魏聖宏參加的這個品鑑會,尹澄也不大了解。只知道魏聖宏在英國交流期間熱愛上了品酒,還抽空考了個品酒師。回國後他很快在國內找到了組織,這些人會定期聚會。

    這已經不是魏聖宏第一次喊尹澄參加他們那個什麼品鑑會了,尹澄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主要原因是她不熱衷品酒,也不認識那些人,跑過去怕無聊。

    但這次推脫不掉了,魏聖宏告訴她,他帶了瓶好酒過去,尹澄怎麼也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她定要過去一品,要不然可惜了。

    既然是去品酒的,他們兩都沒開車。傍晚前,魏聖宏打了個車來接尹澄,尹澄為了給足師哥面子,特地穿了條做工精湛的淡茶色吊帶魚尾裙,外面是米色坎肩,收腰的設計,方形領口露出脖頸優美的曲線,很有女人味。

    魏聖宏抱著個木盒子站在街邊上差點都不敢認她。在單位里大家都是一套實驗服走天下,就是出個差也多是輕裝上陣,別說小禮服了,魏聖宏平時連裙子都沒見尹澄穿過。突然打扮得這麼精緻,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尹澄剛走到他身邊,他就咧著嘴笑道:「夠上道,師哥平時沒有白關照你。」

    一路上魏聖宏都抱著那個木盒子,跟寶貝一樣。

    尹澄問他:「我們去哪喝酒?」

    魏聖宏笑她:「這話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跟要去拼酒一樣。」

    「去一個朋友姨媽家。」

    尹澄以為這品酒地點要麼是高端會所,要麼是私人酒窖。總之得是個高大上的地方才能配得上他們這個神秘組織吧,結果是人家姨媽家,這是什麼匪夷所思的地點?

    魏聖宏告訴她品酒地點每次都不一樣,大家輪流組織,沒有特定的地方。

    「你們這個品酒,是怎麼個品法?不會每人喝口酒還得發表品酒感言吧?」

    尹澄想著要真是這種流程,她是不是得臨時搜一段台詞先背下來。

    好在魏聖宏說道:「沒有沒有,隨性就好,就是大家聚一聚,沒那麼多規矩。」

    雖說沒有死規矩,但是每次品酒是有主題的。比如主題定為巴羅薩谷,那麼需要攜帶這個產區的葡萄酒出席。還可以定品牌,大家都帶這個品牌的酒,當然這時候產區就不限制了。

    尹澄不禁問道:「今天的主題是什麼?」

    魏聖宏頗為神秘地說:「年份,千禧年。」

    尹澄恍然,怪不得他這麼寶貝地抱著懷中的酒。二十幾年的酒,隨便開一瓶,價值都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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