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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3:10 作者: 胖頭小魚魚
嘖,遠哥兒有長進啊!
遠哥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以為……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師祖!我該死!」
說著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臉上,撲通一聲跪下了,朝著營帳磕了三個響頭:「都是我害了師祖!」
葉蘭舟一聽,這不對勁啊,頓時不淡定了,操著一把虛弱的嗓音喊道:「是遠哥兒嗎?你進來。」
遠哥兒抹了把淚,連滾帶爬地跑進營帳,跑到床前跪下,又要磕頭。
「別哭了,我沒事。」葉蘭舟坐起身,讚許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孫,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圖。」
遠哥兒一愣,眼裡含著淚,嘴巴半張著,好一會兒才一臉懵逼地問:「師祖,您……」
葉蘭舟豎起食指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裝的。」
「啊?為什麼?」
「你傻啊,我跑到南楚大營,把小皇帝拿捏一通,我要是毫髮無傷地回來,旁人會怎麼說?
你忘啦,我們神仙是要遵守天條的,要是給凡人知道身份,犯了天條,那可是要挨天雷的!」
遠哥兒一哆嗦,恍然大悟,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師祖您不會有事的。區區南楚小皇帝,怎麼可能傷得了您!我就知道,您跟著南楚小皇帝走,一定有您的目的。」
「你知道就好,可別說出去哈。一會兒你出去了,他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受的都是皮外傷,就是流血多了點兒,養幾天就好,知道麼?」
遠哥兒用力點頭:「是是是,徒孫謹遵師祖之命!」
「去吧。」
遠哥兒擦了把淚,屁顛屁顛地走了。
他一走出營帳,不等大伙兒詢問,就主動說道:「師祖受的都是皮外傷,性命無礙,但出血頗多,很是虛弱,需得好生將養數日,大伙兒都回吧,莫擾我師祖養傷。」
穆清淮一聽,似乎有點不對勁啊,皮外傷而已,至於躲著不肯見人麼?
他若有所思地朝中軍大帳走去,邊走邊琢磨。
他是親眼見到葉蘭舟那神秘莫測的本事的,揮手之間便令北燕的糧垛消失無蹤,南楚十五萬大軍的糧草,也被她一夜之間全部偷光。
她雖然未必當真是神仙下凡,但絕對不是普通人,搞不好是什麼得道高人的弟子,有些法術在身上的。
那她的傷……難道是裝的?
穆清淮想了想,把遠哥兒單獨叫了過來,問道:「遠哥兒,你實話告訴我,你師祖的傷是怎麼回事?」
遠哥兒兩手一攤,模樣瞧著很是平靜,但目光卻往邊上偏,不跟穆清淮對視:「就是逃出南楚大營時被守兵發現了,硬打出來的,受了一身傷。」
「當真?」穆清淮盯著遠哥兒的眼睛。
遠哥兒心虛地栽了栽腦袋:「對啊。」
「她真受傷了?不是裝的?」
「你怎麼知道?」遠哥兒脫口而出,錯愕地看著穆清淮,「難道你也知道我師祖是神……」
都快說完了,遠哥兒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捂住嘴,忽閃著眼睛看著穆清淮。
穆清淮心裡頓時有數了,果然,葉蘭舟那一身傷的確是裝的。
反正傷口是她親自包紮的,她意識清醒著,不會有人去拆開繃帶驗證真偽。
穆清淮明白葉蘭舟的意思,她是想努力掩藏鋒芒,以免被人起疑。
「遠哥兒,你既然知道,就要替你師祖保守秘密,在旁人面前不可多言半句。」穆清淮鄭重其事地叮囑。
遠哥兒表情凝重地點頭:「大將軍請放心,我不會出賣師祖的。」
「去吧。」
遠哥兒行禮告退,又回到葉蘭舟的營帳邊守著。
大牛也在,見遠哥兒過來,余怒未消地斥責他。
遠哥兒懶得聽,一溜煙跑進營帳里,拉了張凳子坐在葉蘭舟床邊,笑嘻嘻地低聲問:「師祖,您去南楚軍中做什麼了?是拿他們的糧草嗎?」
「我要那麼多糧草幹什麼?」葉蘭舟皺了皺眉,丟給他一個白眼,「傻孩子,咱們剛消滅南楚十五萬大軍,只折損了三千餘人,要是再不費吹虧之力地把南楚二十萬大軍全部殲滅,只怕回了京城,不但沒功,反而有罪。」
遠哥兒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差點冒冷汗:「師祖所言極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葉蘭舟語重心長地提點:「遠哥兒,你是公侯世家的少爺,如今你年紀輕輕,已經是四品將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你務必記著,為人臣子,不中用不行,太中用更不行。功高蓋世可不是什麼好事,一旦有震主之嫌,那可就離死不遠了。」
第510章 心酸的淚水從嘴巴里流出來
遠哥兒神色一凜,忙站起身抱拳作揖:「徒孫記著了。」
「人生在世,切不可鋒芒盡露,該斂就要斂著點。常言道,出頭的椽子先爛,就是這個理。你可要記在心間,萬不可忘了。」
遠哥兒額上冒了一層薄汗:「徒孫謹記師祖教誨。」
葉蘭舟無聲地嘆了口氣,伴君如伴虎,朝堂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一旦有個行差踏錯,後果便是萬劫不復。
——
後半夜,探子突然來報,說南楚軍中有異動,正在埋鍋造飯,似乎是要大舉進攻的前兆。
幾個將領都對葉蘭舟重傷而回心有怨憤,吵吵嚷嚷地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