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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3:10 作者: 胖頭小魚魚
    葉蘭舟當即應允,大郎二郎三郎都是眼睛一亮,可互相對望一眼,誰都沒開口。

    他們在豐城住了一年半,對豐城感情很深,也想回去看看。

    尤其葉大福一家在豐城看家,家和家樂兄弟倆也在。

    憋了半天,三郎終於憋不住了,弱弱地道:「娘,我能不能護送嬤嬤回豐城?」

    「你?護送?」葉蘭舟挑了挑眉,「你能打得過大牛?」

    別看大牛腦子不活絡,可他力氣大,耐力好,皮糙肉厚不怕疼,真打起來,不見得會輸給三郎。

    二郎意味深長地拆穿:「娘,三郎是想回豐城的家看看,他想大福叔一家了。」

    他眼巴巴地看著葉蘭舟,嘴上說的是三郎想回去,其實他自己也很想。

    葉蘭舟會意,還真別說,她也想回去看看了。

    晚飯後,葉蘭舟把大郎、二郎、三郎叫進屋裡,讓妞妞和賽虎一前一後地守著門窗。

    一看這架勢,孩子們都知道葉蘭舟有大事要說,紛紛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這回去北境戰場,我和顧師父查出了當年陷害定國老將軍的兇手。」

    葉蘭舟一開口,三個孩子就震住了,呼吸一頓,眼睛瞪得溜圓。

    半晌,大郎才回過神來,失控地抓住葉蘭舟的手,問道:「娘,您說的是真的?」

    葉蘭舟點點頭,說道:「兇手因為貪墨,已經在五年前伏法,他的家小被流放北疆,這幾年下來,也死乾淨了。」

    大郎長出一口氣,眼睛眨巴兩下,淚水泉涌而出。

    「他死了?他怎麼能死呢?!我祖父、父親、二叔的冤屈還沒洗雪,我家門的血海深仇還沒報,他怎麼可以全家死絕了?!」

    二郎死死地咬著嘴唇,三郎拳頭攥得死緊,倆孩子都是滿臉淚水。

    葉蘭舟溫聲安慰:「仇沒得報了,但案還是要翻的,我會想辦法再找證據。你們該讀書讀書,該練武練武,你們有出息,老將軍泉下有知,才能安息。「

    大郎忽然朝二郎、三郎遞了個眼神,齊齊跪下。

    「娘,您為孩兒不惜以身犯險,孩兒無以為報,請娘上座,受孩兒大禮跪拜。」

    古人對忠孝禮義看得很重,葉蘭舟也不攔他們,等他們磕了頭,才一一扶起來。

    「皇上追封你爹——就是江叔叔為一等子爵,我想將他遷葬回故土,你們意下如何?」

    大郎哽咽道:「江叔叔雖非我等生父,但對我們兄弟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情,恩同再造。

    他老人家無後嗣傳繼香火,娘,我想將四郎過繼給他老人家,您意下如何?「

    葉蘭舟眯了眯眸子,頗為動容:「長兄如父,你爹去了,你是大哥,由你做主便是。」

    「穆家遭遇變故時,四郎還沒出生,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五郎和么妹是趙將軍的骨肉,等將來穆氏一族的冤屈洗雪之後,他倆肯定是要認祖歸宗的。

    唯獨江叔叔後繼無人,若將四郎過繼給江叔叔傳承香火,我想,祖父與爹娘泉下有知,也會贊同的。「

    葉蘭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欣慰又心酸:「大郎長大了,有頂樑柱的樣兒了!」

    二郎泣不成聲地道:「娘,能不能將趙叔叔與嬸嬸也遷葬回故土?」

    葉蘭舟問:「你還記得當初你們住在哪兒麼?知不知道趙將軍的故鄉在哪兒?」

    她很敬佩江阿大和趙將軍對穆忠的忠誠,那股子誓死保護忠良之後的氣節令她很是感動。

    二郎點了點頭:「我記得!」

    「那好,待我稍作安排,過幾日咱們便出發,為二位將軍遷墳安葬。」

    葉蘭舟好一番安慰,等他們情緒平復,才打發他們各自回房。

    等二郎和三郎走後,大郎才問道:「娘,陷害我祖父的兇手,當真已經伏誅了?」

    葉蘭舟心裡一咯噔,這小子還真是機靈得過分。

    她不動聲色地回答:「你若不信,問你么叔便是。」

    至於要不要把鎮國公給牽出來,還是先跟顧長淮商量一下再說吧。

    大郎直直地盯著葉蘭舟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揩揩眼睛,抽了抽鼻子,哽咽地道:「時候不早了,娘早些安置吧,孩兒告退。」

    葉蘭舟心裡沉甸甸的,哪裡睡得著?

    又不想進空間,看見那滿地狼藉,還不夠來氣的呢。

    在房裡練了會兒冰心訣,剛練完,院子裡響起了說話聲。

    「皇宮好大啊!好氣派!」

    是大牛憨厚的讚嘆。

    遠哥兒遺憾地嘆了口氣:「今晚這麼熱鬧,師祖沒去,可真是虧了,她可是大功臣,多威風呀!」

    顧長淮語氣淡淡的,意味深長地道:「你師祖性子冷淡,不愛出風頭,那種場合她嫌聒噪。」

    遠哥兒蹙了蹙眉,疑惑地道:「師祖性子冷淡?我不覺得呀!我覺得師祖對我可好了,比我爹娘、祖父祖母對我都好!」

    顧長淮嘴角抽了抽:「……」

    這麼炫耀會被打死的!

    大牛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夫人寬厚慈愛,對我很好,還給我吃好多好多牛肉!」

    顧長淮:「……」

    這突如其來的心梗是怎麼回事?

    院子裡,賽虎正不緊不慢地踱著步,汪汪了兩聲,像是在附和大牛和遠哥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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