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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3:10 作者: 胖頭小魚魚
葉蘭舟懸著的心一定,這次是百分百確認,顧長淮就是穆清淮,是大郎他們兄弟四人的么叔。
她懶懶地道:「我自己畫的。」
「你自己畫的?」顧長淮心潮激盪,失控地一把抓住葉蘭舟的手腕,斷然道,「不可能!」
「哦?」葉蘭舟眉梢微挑,反問道,「為什麼?」
顧長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沉聲道:「因為這圖案是我親手所刻,原就是信手而刻,毫無章法可言,你如何能畫出一模一樣的圖案?」
葉蘭舟似笑非笑地反駁:「你能信手而刻,我為何不能信手而畫?」
顧長淮指著刀鞘上的一處細節說道:「你看這裡,這兩邊原該是一模一樣的,但我不小心將此處刻斷,兩邊便有了細微區別。」
葉蘭舟仔細一看,果然刀鞘兩邊不太一樣。
顧長淮見她神色微松,心裡那個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呼之欲出。
葉蘭舟見過松哥兒的匕首。那麼,松哥兒很可能還活著!
第227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蘭舟,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從哪兒得來這個花樣的?這對我很重要!」
葉蘭舟抽回手腕,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匕首。
「蘭舟,你見過那把木頭小刀,對不對?小刀的主人呢?他在哪裡?他現在還好嗎?」
葉蘭舟朝門口看了一眼,淡聲道:「進來吧。」
大郎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可顧長淮情緒激盪,竟然沒察覺。
顧長淮回頭往門外看,只見大郎扶著門框,神情呆滯地站著,淚水流了滿臉。
他心頭一動,喃喃地喚:「松哥兒……你就是松哥兒?」
大郎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機械地邁過門檻,往前走了幾步。
他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了。
「么叔,真的是您!」
顧長淮張了張嘴,竟像傻了似的,不知所措。
他抬眼看著葉蘭舟,神情一片迷茫:「蘭舟,你……他……我……」
葉蘭舟喟然而嘆:「大郎就是定國將軍嫡長孫——穆寒松。」
顧長淮的心仿佛被狠狠捶了一記,豁然回頭看向大郎。
大郎淚水漣漣地膝行到顧長淮跟前,磕了個響頭,仰著臉望著他,哆嗦著嘴唇。
「么叔,真的是您!您還活著!」
顧長淮仿佛觸了電,渾身劇烈震顫。
他屈膝跪下,抱住大郎,摟得死緊,臉埋在他頸窩,熱淚盈眶。
他怕哽咽失控,死死地咬著大郎肩頭的衣服,身體顫抖得如同篩糠。
大郎抹了把淚,拍了拍顧長淮的後背,哽咽不已。
「太好了!太好了!么叔還活著!太好了!」
葉蘭舟眼睛也有些發酸,朝院子裡看了一眼。
院子裡沒人,賽虎在門口臥著,妞妞在來回踱步。
葉蘭舟走上前去,一把一個,將兩個人拽起來。
「叔侄相認是喜事,掉兩滴眼淚意思一下得了,別一直哭哭啼啼的,當心惹人注意。」
大郎聞言,立即用力抽搭幾下,穩住哭腔。
倒是顧長淮,情緒失控得厲害,一時半會竟然有些收不住。
葉蘭舟主動說道:「顧長淮,才見了大郎,你就哭成這樣,那見了二郎三郎四郎,你豈不是要水漫金山了?」
顧長淮的眼睛瞬間大睜,驚喜又忐忑地問:「你是說,柏哥兒、桐哥兒還活著,還有……還有楓哥兒?」
大郎用力點頭,喜極而泣。
「江叔叔帶我和四郎找到趙叔叔,二郎三郎都好好的。趙叔叔成了親,嬸嬸生下五郎和么妹。
可我娘和趙嬸嬸去得早,趙叔叔也一病不起,英年早逝。我爹——就是江叔叔,他去年二月間被毒蛇咬了,中毒身亡。」
顧長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屏住呼吸,不敢打斷大郎的敘述。
原以為穆家滿門只剩下他一個活口,不料大郎、二郎、三郎都尚在人間,就連當時還沒出生的四郎,如今也長成活潑可愛的小胖墩了。
大郎看著葉蘭舟,滿眼感激與純澈的愛。
「這一年半以來,要不是娘細心照顧我們兄妹六人,只怕我們如今已經……哪能有與么叔相認的一天!」
第228章 你不肯認我?
顧長淮長出一口氣,轉身向葉蘭舟,激動又誠懇地道謝。
「蘭舟,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義父早已身歸黃土。我多次受傷,全仗你相救。你又救了我四個侄兒,對他們悉心教養,你對我穆家實在是恩深似海。」
話音未落,顧長淮屈膝跪下,神情嚴肅地道:「蘭舟,請受我三拜!」
葉蘭舟皺了皺眉,側身避過,輕描淡寫:「我是為我兒子,你不必謝我。」
顧長淮梗了一下,但還是堅持拜謝。
拜完,站起身拉著大郎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松哥兒,你這些年是如何過的?快說與我聽。」
大郎看了眼葉蘭舟,謹慎地道:「么叔——不,顧師父,你以後還是叫我大少爺吧。」
「為什麼?」顧長淮一愣,「你不肯認我?」
大郎搖搖頭,冷靜地道:「你我皆是在逃死囚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立時便要引來殺身之禍。」
顧長淮心一沉,還有那麼點子不甘:「那私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