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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3:10 作者: 胖頭小魚魚
    黎溶腦中頓時浮起一道清脆的嗓音,如輕風拂動貝殼垂鈴,又如珠玉相擊之聲。

    「江夫人言道,是禮部侍郎范正舉請她過府來為王爺診治。」

    黎溶姿勢不變,繼續擺弄棋子,空洞的眼裡不見半分情緒。

    初八會意,退出門外,對葉蘭舟說:「王爺睡下了,江夫人改日再來吧。」

    葉蘭舟微微挑眉,心下瞭然。

    范正舉這一記馬屁,拍到了馬腳上。

    「那等王爺醒了,請你替我轉達謝意。」

    初八抿了抿唇,壓低聲音提醒。

    「范正舉是太子的人,你與他莫要走得太近。」

    葉蘭舟心頭砰的一跳,眉心蹙起淡淡的褶痕。

    沐王爺與太子不對付,鼠疫一事,太子失利,被皇上好一通斥責,而沐王爺則立下大功。

    沐王之母高貴妃是當今後宮最為得寵的妃子,又是溶王嫡親的姨母,而溶王自幼養在高貴妃膝下。

    葉蘭舟立即反應過來,范正舉這是眼看太子失勢,想要巴結沐王爺。

    沐王爺與溶王爺手足情深,他便從溶王爺的病入手,舉薦名醫,討好兩位王爺。

    若治好,大功一件;

    若治不好,那也無過,純屬穩賺不賠的買賣。

    第182章 陰差陽錯

    葉蘭舟暗暗在心裡罵了聲「老狐狸」,不動聲色地道:「我只是一個大夫,只管治病,不管別的。」

    初八皺眉盯著她,有些急了,加重語氣道:「這裡是京城,你萬事小心,莫要被人利用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過是一個大夫,旁人即便利用我,也不過是求醫問藥,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

    初八見她一臉不以為然,心裡暗道,到底是小地方來的,又是女子,沒什麼心機,只當人人都是她老家的淳樸鄉鄰。

    也罷,區區大夫,不入宮闈,想來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出來王府大門,卻不見馬車。

    初八皺了皺眉,吩咐手下備車,將葉蘭舟好生送回江府。

    拐過街角,牆根下歇著一架馬車,趕車的正是范府家僕。

    王府森嚴,馬車不能久停,他便將車趕到街角等候。

    等了半天,天色將晚,卻不見人來,車夫有些急了,斟酌半晌,跑到王府外找府兵打探。

    「軍爺,午後入府的那位夫人,可還在府中?」

    府兵一看,是送葉蘭舟來的車夫,還當是江府的傭人,於是回道:「早就走了。」

    「走了?」車夫大驚失色,「何時走的?」

    「入府不到二刻便走了,初八大人派車送回去的。」

    「多謝軍爺。」

    車夫道了謝,連忙趕車回范府,一路上膽戰心驚,不知該如何交差。

    自打馬車出府,范夫人就滿心焦灼地等候,派嬤嬤去二門看了無數遍。

    好不容易等到馬車回府,卻是輛空車。

    車夫對嬤嬤一說,嬤嬤頓時變了臉色,立即去向范夫人回話。

    「夫人,那江夫人前腳進王府,後腳就出來了,是王府的馬車將她送回去的。」

    范夫人眉頭一皺,連忙去與范正舉商議。

    「王府恢宏,豈是片刻之間便能進出?更何況溶王惡疾纏身,診治需得費時費力。」

    「依老爺說,江夫人並未見到王爺?」

    范正舉也是滿臉疑惑:「可她是由王府派馬車送回去的,這份殊榮,尋常人誰能得到?」

    他想了想,對范夫人說:「待大郎兄弟四人授課完畢,夫人,你親自送他們回府,務必見到江夫人,向她問個明白」。

    「妾身醒的。」

    江府的馬車將大郎等人送來之後,就在范府側門等候。

    授課完畢,范夫人帶著孩子們坐上范府的馬車,江府的馬車緊隨其後。

    馬車從江府後門駛入,范夫人下了車,跟孩子們一同入內。

    三郎跑得飛快,直奔內院而去。

    「娘!娘!師母來了!」

    葉蘭舟剛沐浴過,正要就寢,聽見三郎在外間喊話,問道:「范夫人來了?」

    「是,娘,您快出來見客吧。」

    「你先將范夫人迎去正廳待茶,我換身衣裳就來。」

    三郎應聲,快步跑去張羅。

    葉蘭舟換了衣裳,疾步朝正廳走去。

    范夫人正在客座坐著,四個孩子侍立在側。

    「夤夜前來,不勝冒昧,還請江夫人莫怪。」

    「范夫人客氣了。」

    范夫人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江夫人今日前去為貴人診治,如何了?」

    第183章 兩頭落空

    葉蘭舟猜到她是為此事而來,淡然道:「請夫人恕我無能,今日不曾見著貴人。」

    「哦?卻是為何?」

    范夫人猜到葉蘭舟很可能根本就沒見到溶王的面,但聽她親口說出來,不免著急上火。

    「可是他們見你是女子,對你的醫術不信任?」

    葉蘭舟沒瞞她,直言道:「實不相瞞,我前日便入溶王府,為王爺診過脈了。」

    「什麼?!」范夫人大驚,豁然站起身,臉色都變了。

    頓了頓,察覺到失態,又訕訕地坐下,問道:「難不成還有人請夫人為溶王爺治病?」

    「那倒不是,只是溶王爺曾對我有恩,我既然來了京城,自然要去拜謝王爺。入府後得知溶王抱恙,便為他請脈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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