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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53:10 作者: 胖頭小魚魚
    葉蘭舟微笑婉拒:「我乃寡居之人,府中並無成年男子,不便待客。趙公子,請恕我失陪。」

    葉蘭舟起身就要走,趙昇急了,疾步上前,不由分說地將房契塞進紅桃手中。

    「江夫人,小生今日奉舅父之命,前來請江夫人過府為舅母治病。」

    趙府說動葉蘭舟來京城,就是打著為范夫人治病的旗號。

    這個理由,葉蘭舟自然不會推辭。

    「既如此,趙公子請稍後,待我略作收拾。」

    葉蘭舟示意紅桃將房契還回去,趙昇卻背著手,說什麼也不肯收,一個勁兒勸葉蘭舟收下。

    葉蘭舟皺了皺眉,輕嘆口氣,示意紅桃收起房契,去拿藥箱等物品,即刻前往范府行醫。

    趙家和范家既然千方百計哄她進京,便是打定主意要拉攏她,她即便不收這座宅院,也無法跟兩家撇清干係。

    第166章 別輕舉妄動

    紅桃去收拾東西的功夫,葉蘭舟將大郎叫到身邊來。

    與巧枝巧花的歡天喜地截然相反,大郎臉色發白,嘴唇緊抿,低垂的眼帘遮住了情緒。

    葉蘭舟不用看都知道,這孩子此刻正萬分悲痛。

    「大郎,一會兒上街,我有幾句話要叮囑你。」

    「請娘吩咐。」大郎的聲音悶沉悶沉的。

    葉蘭舟輕嘆了口氣,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回到這個地方,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可是孩子,再難過你也得忍著,不去想,更不能去看。」

    大郎驚愕地抬眸:「娘,您知道我……」

    葉蘭舟豎起一根食指,在唇畔比了個「噓」的手勢。

    「當初在葉家村那種小地方,你們都不得不隱姓埋名,保全自身。如今回到京城,更是步步危機,一著不慎,便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孩子,你若是還存著那份心思,便要懂得隱忍蟄伏,在沒有足夠的力量為你祖父翻案雪冤之前,決不能暴露身份。」

    大郎咬著嘴唇,凝目瞧著葉蘭舟。

    那小眼神既委屈又可憐,滿是壓抑的痛苦。

    葉蘭舟心疼不已,可如今孩子們都是欽犯的身份,一旦身份暴露,就是殺身之禍。

    他們要是涼了,那祖輩的冤屈就徹底沒人去洗雪了。

    「你要記得,你姓江,名忍冬,是我葉蘭舟的兒子。」

    大郎紅著眼圈,噙著淚點了點頭:「娘,我記住了。」

    巧花一提出想出門逛逛,大郎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原先的定國將軍府。

    雖說不能光明正大地祭拜,能去憑弔一番,也是身為子孫的心意。

    葉蘭舟拍拍大郎的肩膀,起身走了。

    大郎追到門口,扒著門框,紅著眼圈望著葉蘭舟的背影,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去找弟弟妹妹們。

    變故發生時,四郎還沒出生。

    這些年疲於奔命,江阿大也沒對他說過自己的身世。

    只有大郎、二郎、三郎知道這一切,大郎轉述完葉蘭舟的叮囑,哥兒幾個都紅了眼眶。

    半晌,二郎毅然道:「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三郎也用力點頭,他最崇拜祖父和父親,從小就立志要做像他們一樣的人,將來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葉蘭舟出府不久,李德旺就領著一干人等出府,四處去轉轉。

    由於離開京城年數太久,彼時孩子們年紀太小,對於京城,他們幾乎沒什麼印象了。

    巧枝巧花東張西望,對什麼都感到無比新奇。

    大郎、二郎、三郎也儘可能不讓自己的臉色太過沉重,以免引起懷疑。

    四郎、五郎、么妹還小,吵著要買好吃的好玩的。

    大牛負責跑腿,買了桂花糕、豌豆黃、冰糖葫蘆等,懷裡塞得滿滿的,隨時供三個小的吃喝。

    大郎瞧著他,不禁有些羨慕。

    都說大牛傻,可在他看來,大牛才是最快樂的那個。

    魯嬤嬤抱著么妹,低著頭只管走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大郎有些詫異,於是走過去問道:「嬤嬤,你怎麼了?」

    第167章 這兩個人都怪怪的

    魯嬤嬤神不守舍的,沒聽見大郎的問話。

    「嬤嬤?嬤嬤?」

    大郎又叫了兩聲,魯嬤嬤才猛然回神,身子明顯一哆嗦。

    「嬤嬤,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叫你好幾聲了!」

    魯嬤嬤連忙賠笑臉:「大少爺有何吩咐?」

    「沒,就是見嬤嬤心不在焉,可是身子不適?」大郎關切地問。

    魯嬤嬤硬擠出一臉微笑:「並無不適,多謝大少爺垂問。」

    大郎點點頭,回頭一看,卻見顧長淮面無表情,落在後頭一丈遠近。

    他不由納悶起來。

    顧師傅雖然年紀比他們大了不少,但有時候比他們還要孩子氣,最愛熱鬧。

    怎麼今日街上如此熱鬧,顧師傅卻半點兒都提不起來興致?

    大郎看看魯嬤嬤,再看看顧長淮,疑惑地搖了搖頭,暗暗嘀咕。

    這兩個人都怪怪的。

    孩子們到底年紀小,很快就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開心起來。

    轉過街角時,大郎忽然看見一個人,正低著頭走進對面的酒樓。

    由於隔著一段距離,那人的眉眼五官看不太清楚,但能明顯看出來,他右手臂的衣袖是空的,扎在腰間,左手提著一把沒出鞘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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