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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9:17 作者: 舒遠
    那個下午去上選修課,她剛回完簡訊。

    「還說不黏人。」陳迦南笑,「一天幾通電話不能說明問題那這簡訊怎麼回事?」

    周逸抿嘴笑笑不說話。

    「他不會是怕你跑了吧。」陳迦南分析。

    周逸笑:「他行情比我好。」

    陳迦南說她見色忘友。

    那一刻周逸想起了呂游,她考慮過很久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那姑娘。後來問他意見,他很隨意的笑笑,說這有什麼好糾結的實話實說不就行了。

    她還在猶豫,他在那邊笑。

    「把心揣肚子裡。」他又滿嘴跑火車,「她拆散不了咱。」

    周逸被他逗笑了。

    過了幾天她找了個合適的時間給呂游打電話,對方在那頭尖叫了一聲很久才緩過來。周逸被那分貝刺激的耳膜疼,將手機拿開好遠。

    呂游在電話里喊起來:「你就這麼答應了?」

    周逸:「……」

    「那不然呢。」她皺眉,「難道要他拿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來然後掛個橫幅大張旗鼓招搖過市嗎。」說到這個她自個都笑了,「俗死了。」

    「可你也太草率了。」呂游批評她說,「應該好好折騰他才對。」

    聞言周逸低眉笑。

    「你先給我講講他怎麼和你說的?」

    周逸哪能講的那麼細節,無非就是普通男女走的那一條流程而已。不過她說的時候話里都帶著笑,呂游鄙視了她很久。

    「真便宜他了。」呂游咬牙啟齒,霸道的問,「初吻還在嗎?」

    周逸根本就沒想過那個事兒,不禁有些臉紅。

    「管著點自己聽見沒。」呂遊說,「他壞著呢。」

    周逸笑著聽呂游講經布道,想著他要聽見不得氣死才怪。那天他好像挺忙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周逸照常去圖書館看書,傍晚卻收到一個快遞電話。

    她跑去學校京東店拿,一個很大的包裹。

    周逸抱的有些吃力,顛了顛能有二十多斤重。她走到學校後牆邊的那條馬路上想歇息一會兒,不料包裹下面被磨爛了,被她這麼手一滑砸在了地上。

    紙箱爛了口子,書散落一地。

    周逸看著這一地的書,噗嗤一聲笑了。她有些頭疼的呆呆站了很久看了很久,然後慢慢蹲下身子一本一本往起來撿。

    這混蛋。

    「重死了。」 嘴裡還在笑罵。

    第16章

    終於回到宿舍,周逸累的癱倒在椅子上。

    她先是喝了一杯水,又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隨後拿了一本書翻開來看,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有時候直接笑出聲來。

    陳迦南推門而進,眼角掃到她的桌子。

    「又買這麼多書。」陳迦南走過去拿起一本,看到周逸一直嘴角帶笑,猜著問,「他送的?」

    周逸抬頭,笑著輕輕「嗯」了一聲。

    「真稀奇。」陳迦南說,「我見過送花送香水的就是沒見過送書的。」隨即笑了,「不過很適合你這個小書迷。」

    周逸將書合上,看了眼陳迦南的一臉淡妝。

    「你幹嗎去了。」她一整天都沒有見過陳迦南,「班導的課都逃?」

    陳迦南輕笑了一聲:「玩囉。」

    「聽說我們選修課的張老師腦溢血住院了。」陳迦南又道,「明天好像會來新老師上課。」

    周逸不禁問:「你還想逃啊?」

    「能別說的這麼難聽嗎。」陳迦南揚眉,「我這叫有限時間做有意義的事兒。」

    「什麼叫有意義的事兒?」周逸問,「玩囉?」

    陳迦南笑:「你男朋友知道你這麼逗嗎?」 笑完放下書去卸妝了。

    周逸將書整理好,爬上床準備寫小說。上周有個編輯找她約稿,她不眠不休寫了好幾天,不知道修改了幾十次才全身舒坦。

    何東生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倦意,好像還在外頭,她隱約能聽見電話那頭有汽車開過的聲音。他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輕輕笑了聲。

    「收到了?」他問。

    「嗯。」周逸說,「你幹嗎買那麼多?」

    她聽到有人叫他,他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又和她說起話來:「多嗎?」說著笑起來,「你有愛好我就應該培養。」

    周逸聽的心底一軟。

    又聽他笑說:「不然要男朋友幹嗎?」

    何東生聽到她笑了,那笑聲很小很輕。他一邊往回走一邊點了根煙醒神,問她在做什麼忙不忙。

    「不是很忙。」她說,「你呢?」

    何東生「嗯」了一聲,說:「我還好。」事實上已經忙的暈頭轉向,他最近找了一個建築公司做實習,天天跟著前輩跑工地做勘探為甲方提供造價。

    「你是不是還在外面啊?」她問。

    「耳朵這麼靈。」他笑說,「我出來抽根煙。」

    周逸想說抽菸不好最後還是沒說,他問了一些她學校的事情,沒營養的話能說好半天,後來想起什麼似的又說起呂游。

    「她說等回江城讓我們請她吃飯。」周逸說。

    「這有什麼難的。」何東生吸了一口煙,「只要她不說我壞話吃多少都行。」

    周逸故意問:「什麼壞話?」

    「指不定怎麼和你編排我呢。」他說。

    從他想追她那個時候起呂遊說了些什麼他可是都記著,現在好不容易追到手了自然要讓人家吃好喝好把他的姑娘哄得服服帖帖。

    「咱該聽的聽不該聽的就別聽。」何東生用近乎低哄的語氣說著,「知道了嗎?」

    周逸蹙起秀眉:「什麼叫該聽不該聽啊?」

    何東生咬了咬煙,知道這姑娘故意這樣,輕輕笑了聲。

    「要是說我帥就聽一聽。」他的笑在這夜裡尤為低沉放縱,「別的就算了。」

    「別的嗎。」周逸語氣很平淡的「哦」了一聲,「你說的是菸酒髒話?」

    何東生:「……」

    「周大小姐。」他被她的話惹笑,煙嗆到嗓子裡咳了好幾聲,「咱能把這一頁翻過去嗎?」

    那時候周逸想電話可真是個好東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就能把一個人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連帶著他的咳嗽都格外誘人。

    「怎麼翻。」她開始學起他的吊兒郎當不講理,「本來就是事實。」

    何東生哪捨得讓她輸,連忙笑道:「得得得,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逸無聲笑,嘴裡還在小聲呢喃「本來就是」。那種十六七歲小姑娘的嬌態盡顯的樣子何東生很受用,笑的更大了。

    等他笑完,她問:「你還在外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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