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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5:50 作者: 夜半棲蟬
    林紹晟見陸謹幾句話輕輕鬆鬆就將豫王給卷進來了,眼底閃過冷意。

    他朗聲說道:「陛下,臣看過上面的字,的確是陸大人的筆跡。」

    一個人可以說假話,但他的字絕對做不了假。

    林紹晟將信呈給聖上,崇安帝看了之後,皺了皺眉道:「陸謹,這封信上的字與你平日裡所寫一模一樣,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陸謹面色不改道:「陛下說這封信是臣寫的,臣請求將信看一眼,辨認真假。」

    崇安帝將書信遞給謝離,謝離呈給陸謹。

    陸謹看完之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之色,他道:「陛下,這封信並非臣寫的。」

    林紹晟冷聲道:「陸謹,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敢狡辯!」

    說完,他又對皇帝說道:「陛下,陸謹罪大惡極,還請陛下將他斬首,告誡天下。」

    朱鸞聽到「斬首」二字,臉色煞白,她也沒想那麼多,從淑妃身後走出來,跪在崇安帝面前,眼中含淚道:「父皇,陸謹是被冤枉的,他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請父皇明察!」

    陸謹見她微微蹙眉,神色楚楚,惹人憐惜,一直處變不驚的男人,此刻眼底情緒涌動。

    他看著崇安帝沉沉面色,拱手道:「陛下,這封書信有一個享華宮的「享」字,臣的祖父字享賢,因此臣在寫此字時要避開祖父的名諱,這享字便少寫一筆,另外,這個寫信之人明顯是用左手,這個信箋上的字都是反的。」

    信箋上沒有任何暗紋,所以正反面不容易區分,但陸謹斷案這麼多年,這點細微之處還是可以看到的。

    要誣陷當朝刑部尚書,可沒那麼容易。

    崇安帝聽完後,仔細一看,果真是這麼回事,他剛才是反過來看的,將信箋擺正後,字都是反的。

    若陸謹說的是假的,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換個筆跡來寫,不必用了慣用的筆跡還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剛才陸謹提起陸鳴淵,這讓崇安帝心裡又添加了一抹愧疚,但年陸鳴淵為何而死,他心裡最清楚,想到這裡,

    崇安帝神色緩了緩道:「那依陸愛卿所言,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陸謹道:「皇上只需查出這行宮中的人,誰擅長用左手寫字又擅長臨摹臣的字跡,便可查出真相。」

    朱鸞見事情有了轉機,這才鬆了口氣,崇安帝看著太子和朱鸞,神色柔和了些道:「都起來吧。」

    崇安帝道:「陸愛卿,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為。」

    陸謹遵命。

    林紹晟和豫王對視一眼,兩人神色各異。

    林紹晟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這個陸謹的確難對付!

    連這個都整不死他!

    陸謹派人查下去,很快便查到吏部侍郎馮敬安慣用左手寫字,等他派人卻抓人的時候,馮敬安已經畏罪自殺,從他隨身的衣物中翻出許多模仿陸謹字跡的紙。

    而更巧的是,這馮敬安曾經被皇上冤殺的大臣之子,改名換姓後重新進入官場,說他要為死去的家人報仇也說得過去。

    有動機,有證據,更有他身邊的小廝做人證,證明他的確和這幾個舞姬接觸過,坐實了他指使舞姬殺人的罪名。

    崇安帝得知後,下令將馮敬安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將其家人斬首。

    事情塵埃落定,已經是三日後,陸謹這幾日都未曾見到朱鸞,心裡著實想念非常。

    這邊處理完之後,便趁著夜色尋到了她住的星旖閣內。

    朱鸞住的房間,窗是朝外開著的,明月高懸,照著窗內那個窈窕的身影,那張小臉似比以往還要瘦了些,陸謹心裡生出幾分心疼。

    朱鸞聽院子內有響動,牆上投下一個長長的黑影,便朝身後的浮碧和蘇仁說了句:「本宮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等兩人一走,陸謹翻身從窗外進來。

    將朝思暮想的人兒一把摟在自己的懷中,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柔聲道:「鸞兒,你可是在想我。」

    這幾日他都沒來看她,想到他身上的傷,夜裡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樣茶飯不思的過了幾日,終於是見到他了。

    朱鸞咬著嘴唇,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抓住他之前受傷的手臂問道:「傷好了些沒?」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下章就成親了

    第61章 嫁衣

    陸謹的目光從自己手臂上移到她掛著淚痕的小臉上。

    她的眼底水霧蒙蒙, 眼睫上還掛著淚珠兒,分外惹人憐惜。

    陸謹一顆心都像被人揉碎了一般疼。

    他抬起手替她輕輕將淚痕擦掉,輕聲的哄道:「傷好了, 別哭了行不行?」

    朱鸞貼著他乾燥的手掌, 輕輕的「嗯」了一聲, 垂著眼,鼻尖微微發紅。

    陸謹將她摟在懷裡親了親, 低低道:「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這般愛哭?」

    一年前她還是趾高氣昂的, 驕縱又蠻橫,自從她喝了「春不老」醉酒醒來後,整個人都變了,嬌氣又脆弱,還開始喜歡掉金豆子。

    可他又極捨不得她掉眼淚,她這些流出來的眼淚, 都快把他的胸口燙傷了。

    朱鸞趴在他的懷裡,抬起眼皮, 哭過的眼睛像水洗過的天空一般清澈明淨, 眼底哀怨頓顯:「都是因為你。」

    陸謹低低一笑, 將她摟得更緊了幾分, 低頭又親了親她帶淚的睫毛, 聲音溫柔如水:「好, 好,好,都是因為我, 那殿下預備怎麼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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