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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5:50 作者: 夜半棲蟬
只是不知他這石榴是從何處來的,旁人都沒有,就她這兒有,顯然就不是從京城帶來的。
眾人喝到酒酣耳熱之際,舞樂響起,這次的舞姬們穿著比上回還要露骨,上衣只遮住胸,下裙堪堪過膝蓋,小腿都露在面前。
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看的眼睛都直了。
朱鸞看了看皇帝,又看看這些舞姬們,暗暗搖頭嘆氣。
舞姬們跳完舞之後,其中一個生的最美的端著酒盞盈盈走上前來。
她端著酒杯對著皇帝盈盈下拜,柔聲道:「奴婢敬皇上一杯。」
崇安帝意亂神迷的接過酒,心裡已經動了要將這舞姬納為私有的打算。
他仰頭喝之時,那舞姬忽然從頭上拔出一個金簪,金簪頭部是點翠金累絲牡丹,簪部卻是寬約一寸的短刀刃。
她拿著刀刃朝皇上的咽喉刺去。
變故突然,陸謹赫然起身,將手裡的酒盞朝那舞姬擲過去,那舞姬的手一偏,沒有刺中,再要刺的時候,陸謹已經欺身近前,一把將她抓住。
這變故來的突然,淑妃臉色一變,驚叫了一聲:「快護駕!」接著先一步將朱鸞護在身後。
門外的飛鷹衛們猛地衝進來,那個舞姬敗露了行跡,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露出兵器,對那些紛紛衝進大殿的飛鷹衛動手。
雖然這些舞姬們功夫都不差,但皇上這邊人多,三兩下就將人給制服了。
其他的都服毒自殺了,只有陸謹手底下扣住的那個還活著。
這女子功夫不差,剛才他還被她的刀傷了手臂。
朱鸞瞧著他手臂正在汩汩流血,頓時一陣心疼。
將士們將那些死去的舞姬全部拖下去,剩下的那些則瑟瑟發抖的跪在宮中,陸謹將那女子捆住,跪在皇上面前。
崇安帝剛才還被美色所迷,這樣一嚇之後,他頓時就清醒了,怒斥道:「賤人,竟敢行刺朕,是誰派你來的?」
那舞姬抬起頭來,目光盯著崇安帝,像淬毒一般,她咬了咬牙道:「無道昏君,人人得而誅之。」
崇安帝被她的話氣的渾身發顫,林紹晟冰冷的目光在舞姬身上掃了一眼,朝韓虎招了招手道:「去搜一下,她身上還有什麼兵器毒藥沒。」
韓虎領命,那舞姬穿的少,韓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搜她的身,並不十分雅觀,而且他動作很不是不規矩,差點將舞姬上身掛著那點薄薄的布料給撕下來。
陸謹就站在他面前,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裡,覺得非常刺眼,他沉眸道:「韓千戶,你這是搜身還是想沾污她?」
韓虎抬起頭,語氣惡劣道:「陸大人,在下是奉命行事,這賤人膽敢行刺皇上,當眾凌遲也不過分,何況是搜個身,陸大人如此憐香惜玉,莫不是和這舞姬有什麼瓜葛吧。」
陸謹瞬間就得知了他的意圖,仔細想想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人也冷靜下來。
韓虎發現她腰間的香囊有異樣,他將香囊扯下來,打開一看,裡面有封書信。
韓虎將書信拿給林紹晟看,林紹晟看完之後皺了皺眉,他目光盯著舞姬,冷聲道:「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若是如實招供,或還可以留你一條性命。」
舞姬見香囊已經被拿了,臉上露出一抹慌亂之色,她咬著牙看向陸謹,瞪眼道:「是他指使我的,那封信就是他寫給我的,他說只要我幫他刺殺成功,他就納我做妾,他說他這麼做,都是為了太子!」
這句話,成功的攀咬住了兩個人,一個是陸謹,另一個是無辜被牽連的太子。
太子一臉莫名其妙的神色,反倒是陸謹淡定許多。
朱鸞蹙了蹙眉,她一點都不相信這個舞姬說的話,太子對此根本就不知情,而且太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弒君之事。
這一定是有人誣陷陸謹,朱鸞眸光微沉,想到剛才林紹晟迫不及待的去搜舞姬的身體,韓虎還當著陸謹的面羞辱舞姬,這些都是做給陸謹看的,陸謹一旦開口替舞姬說話就有嫌疑。
所以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安排好的,目的是為了除掉陸謹,構陷太子,一石二鳥。
太子從位置上站出來,神色平靜道:「父皇,兒臣與陸大人素無往來,他又怎麼會幫著兒臣做這等弒父殺君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極為蹊蹺,還請父皇明察。」
太子的話倒是有些道理,畢竟太子為了嘉懿公主選駙馬之事,還公然懇求皇上不要給兩人賜婚。
兩人之間恐怕早就生出了嫌隙。
陸謹對著崇安帝拱手拜道:「皇上,這舞姬不惜用性命來攀咬臣和太子,目的是想要除掉臣,另外讓皇上厭惡太子,臣和太子一旦出了事,對誰是最有利的呢?皇上乃聖明之君,還請皇上莫要被奸人蒙蔽。」
聽完陸謹說的話,殿內有些臣子對他嗤之以鼻,這就是為什麼陸謹能得皇上歡心的原因,他能一本正經的溜須拍馬,說的和真的一樣。
皇帝見陸謹誇他,心裡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並且這句話也成功的轉移了懷疑對象,若陸謹和太子都出事,到底對誰有利呢,這個人當然是豫王。
豫王聽了此話後,頓時怒不可遏,他道:「陸謹,你是指本宮害你和太子,故意安排舞姬刺殺陛下?」
陸謹輕輕一笑:「臣可沒說是殿下,殿下這般生氣做什麼,莫不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