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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5:50 作者: 夜半棲蟬
豫王在屋內喝的酩酊大醉,蘇湘容苦勸不聽,豫王甚至衝著她發火:「給本王滾出去!」
蘇湘容自幼千嬌百寵,哪裡受過這等委屈,被豫王一斥責,眼淚就掉出來。
林紹晟來的時候,便見豫王借酒澆愁,林紹晟朝蘇湘容行了禮,看著她那雙哭紅的眼睛,隱約與朱鸞有幾分相似,他道:「王妃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男人聲音溫和,讓蘇湘容心中動容,她眸光繾綣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從裡面出來。
豫王見了林紹晟,火氣就更加大了,他嚷嚷道:「現在不僅是秦王在京中受人追捧,父皇給嘉懿賜婚後,許多站本王這邊的臣子,都跑到太子那邊去了,你不是說你會搞定嘉懿嗎,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林紹晟無話可說,他默了一會兒道:「婚期在十月,一切還未可知。」
這句話就是提醒了豫王,若是在這期間,朱鸞或者陸謹有一方出了事,這婚不就成不了嗎?
豫王又道:「那秦王怎麼辦?」
林紹晟沉眸道:「此前,娘娘已經打發人去了梵山寨,那邊的人已經派人來回信了,一切都布置妥當。」
只要朱弘潛敢去,他定要叫他有去無回。
如今已到了八月,離婚期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了,皇后雖然不想搭理朱鸞,但仍然吩咐下去,讓宮中各司為公主準備嫁妝。
針工局的掌印蘇女官帶著底下的人給她來量尺寸做嫁衣。
蘇女官帶著人進來先行了禮,朱鸞見是她親自過來給自己量尺寸,便道:「讓手底下的人做便可以了,怎麼勞煩姑姑親自動手?」
蘇女官笑著道:「公主的嫁衣可是我們針工局的頭等大事,豈可怠慢,若是手底下的人錯,奴婢還不放心呢。」
說著,就拿著尺子上來,給朱鸞量尺寸。
先是量了肩寬,朱鸞抬起手,蘇女官給她量胸圍,再是腰圍,臀圍,量好尺寸之後,蘇女官將朱鸞上下又打量了一眼,眼底露出一抹驚嘆之色道:「公主的身段兒真真是奴婢入宮這麼多年以來,見過最為標緻的,屆時穿上嫁衣,定然是極美的。」
儘管朱鸞知道這是句奉承話,但聽著心裡著實也高興的緊,等蘇女官量了尺寸之後,朱鸞命人給他們打賞,蘇女官沒推脫掉只得收下。
因為是聖上賜婚,所以民間的六禮「納采」倒是直接省掉了,問名卻是必不可少的,問名這個環節都是皇后經手的,皇后不喜歡陸謹,但事情既然已成了定局,倒是沒有為難他。
雙方交換了庚帖,生辰八字等等。
陸謹帶來的那隻雁則送到了朱鸞這兒。
陸謹的母親拿著兩人的生辰八字到廟裡一合,那廟中的方丈竟然說兩人是上輩子的姻緣,何氏高興的合不攏嘴,給廟裡捐了好大一筆的香火錢。
何氏自從病了之後,便不管家了,後宅交給秦氏在打理,秦氏雖然嫉妒陸謹尚公主,但這種事情也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給陸謹在籌備著,只是著聘禮卻讓秦氏為難了。
陸和坤回京也只有那麼一兩年,何況還是在禮部這種沒有油水的衙門裡待著,府上的開銷又大,陸謹雖然將自己的俸祿全部充公了,可那點銀子哪裡夠給公主做聘禮,秦氏拿不出多少好東西出來,只好將這事情告訴何氏。
何氏只得找兒子。
好在陸謹的私庫充盈,單這些年皇上給的賞賜就不少,加上他自己生財有道,私底下購置了不少產業,倒是有一筆不菲的財富。
因為陸謹一直防著秦氏,因此這私庫選聘禮之事便全部教給何氏來辦。
何氏準備好聘禮之後,陸謹命人抬著聘禮從登紫街走入皇宮,從紫薇門入,直達太和殿。
是日,崇安帝在乾清殿設宴款待陸謹這邊的男性族人,同時皇后在德容宮款待陸謹的女性家眷,而陸謹則去壽康宮向太后行禮,再來太和殿向皇上行禮然後入宴席,宴罷,陸謹再去德容宮給皇后行禮。
這一通走下來,便已經是天黑了。
等陸謹的聘禮送完了,皇后的熱鬧也歇下了,到了次日一早,梵山寨的土匪作惡,下山搶劫了梵州衙門之事十萬火急的傳入了京城。
朝會上,大臣們為此商討了一個早晨,豫王主動請纓想要帶軍區剿滅這伙土匪,提出來之後被大臣以及皇帝自個給否決了。
且不說豫王行軍打仗的能力本就不行,而且這伙土匪兇悍,梵州衙門都敢搶,可見不一般。
最後崇安帝還是決定派久經沙場的秦王前去剿滅這伙土匪。
朱弘潛悶在京城這麼久了,總算可以重返戰場,心中十分興奮。
三日後,他點兵出城,到城門外面之時,看到一輛華麗的紫檀馬車停在路邊上,朱弘潛抬手示意大軍停下來,自己則翻身下馬朝這邊走來。
太子,朱鸞,季晴暖都來了。
臨別時,朱鸞殷殷囑咐:「八哥,記得上戰場時,一定要將我送你的藤甲穿上。」
朱弘潛點點頭,抬手摸摸妹妹的腦袋。
剩下的時間,留給季晴暖和朱弘潛。
道別後,大軍北行,朱鸞的馬車往城內走。
行至半路,朱鸞忽然說想去仙鶴樓吃東西,太子想要陪著她一起去,卻被朱鸞以他公務繁忙為理由給拒絕了,太子瞧著妹妹那滿臉狡黠之色,便知她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