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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5:50 作者: 夜半棲蟬
    兩人與她雖說不上有多親密,但卻是兩個犧牲在權利鬥爭的旋渦里的人,何其可惜。

    她原本以為,重活一世,能扭轉兩人的命運,誰知最終還是難逃一死……

    那些人也太狠了!

    祁武忠都不再眷念這個是非紛擾的京城,為何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想到這裡,朱鸞內心變得沉重起來,她的目光看向陸謹,男人負手站在身邊不遠處,微昂起下巴,目光看著遠方,似在思慮什麼。

    剛才她說的話,他還沒答應她。

    朱鸞忽然站起身,朝陸謹福了福身子,她嬌聲道:「陸大人,如今朝中晦暗,奸佞橫行,妖道蠱世,盼大人能懲奸除惡,還大梁百姓一個清明的世道。」

    陸謹驀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朱鸞嬌媚白淨的小臉上,她神色莊重,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陸謹眼底掠過驚訝,他看著朱鸞,又好像透過朱鸞看向遙遠的地方。

    十年前,陸家敗落,他的祖父含冤入獄,行刑的前天晚上,他入獄見祖父最後一面,那時候祖父明知自己的死期已到,眼裡卻沒有半分對死亡的畏懼,只余悲憫。

    「蘭舟,聖人昏聵,奸佞橫行,爺爺盼你入朝為官之後,掃除奸邪,匡扶正義,還天下百姓一個清明之世。」

    他跪在爺爺的膝下,聽完姚爺爺說的每一句話,含淚磕頭:「祖父,孫兒答應你。」

    於是,他考科舉入朝堂,一路青雲直上,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為的就是要實現當初爺爺的遺言。

    斯人已逝,言猶在耳,陸謹內心一陣起伏。

    他沒想到朱鸞還懂這些,他看著她的眸光里多了一絲深意,他往前走了一步,虛虛的扶了她的小臂,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算是答應了?

    朱鸞大喜過望,眼底的陰霾褪去,就像是烏雲散開,露出皎月一般清亮。

    她想了想,還是應該趁此機會,將定國公販賣私鹽一案告訴陸謹。

    她下定決心道:「陸大人,本宮還想向你舉報一人。」

    陸謹挑眉:「誰?」

    她剛說的那番話,就是為了在這裡等著他?

    朱鸞迎上陸謹銳利的眸光:「定國公身為京城鹽運司長官,借著職務之便,販賣私鹽,還請大人將此事查個清楚。」

    陸謹心下疑慮頓生,若是旁人來舉報,倒沒什麼稀奇,可朱鸞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臉上不動聲色:「公主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朱鸞眼珠轉了轉,面不改色的找了個藉口,說自己是上次去定國公府給老太君賀壽之時,在內院裡面偶然聽到的,其實她是上輩子就知道了。

    明知道朱鸞是在撒謊,陸謹也沒有戳穿她,他眸光里透出一絲探究:「公主殿下為何想要臣查定國公?」

    朱鸞自然知道他不相信她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事實上也並非如此,朱鸞見瞞不過他,只得如實告訴他:「大人,本宮說的俱是實話,當然本宮舉報定國公也是有私心的,本宮的好友安定候的千金被指婚給了定國公世子,然而這定國公世子卻是個十足十的混帳,本宮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羊入虎口。」

    陸謹見她憤憤不平的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微微撅著嘴,心裡頭似乎還窩著火氣。

    雖說朱鸞的理由在陸謹看來有點不理智,但看得出來,她目前也沒有別的法子。

    陸謹凝眸道:「殿下,定國公府樹大根深,定國公又老奸巨猾,要對付他可不容易。」

    定國公並不容易對付,一來此人心思縝密,輕易不露出任何馬腳,二來他身後有個長公主撐腰,要動定國公,必然要得罪長公主。

    朱鸞眼巴巴的望著他道:「正因為知道對付他不是易事,本宮才找大人,這世上哪裡有大人查不出的案子?」

    誰知,陸謹對她的恭維根本就是不為所動。

    朱鸞急了,怕他真的不幫她,一抬手,用細白手指勾住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她眼珠里水光灩灩,眼尾泛著點紅,嬌聲道:「大人若是願意查清此案,就當本宮欠你的,如何?」

    陸謹低頭,目光在她的手指上掃了一眼,眸光往上移,落在她的臉上,小姑娘眼底透著期盼,盈滿水光,仿佛他若是不答應,她便會哭出來一般。

    觸到他銳利的目光,朱鸞猛地鬆開手指,張口正要解釋,陸謹低低道:「臣應允殿下便是。」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發糖來了

    本章留言掉落紅包哦

    另外有營養液的寶寶恩賜些給我吧 哈哈哈

    第33章 師兄

    朱鸞和陸謹商量完畢後, 離開西院,抵達水榭中時,浮碧便迎上來, 浮碧著急道:「殿下去了哪兒, 可讓奴婢擔心壞了。」

    自從上回在清風寺出了事後, 朱鸞每次莫名的消失一下,浮碧都要著急上火。

    朱鸞附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浮碧大驚, 隨後又拉著朱鸞上下看了幾眼,壓低嗓門道:「殿下,那個……陸大人是不是對殿下有意思?」

    朱鸞腦海里閃過剛才陸謹抓住她手指的畫面,忍不住又抬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她的眼底浮出一抹纏綿不盡之色。

    陸謹是個面冷心熱之人,接觸幾次後, 她發現陸謹並沒有那麼難說話,可若說他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包紮完傷口之後, 陸謹站在她對面, 刻意的與她保持距離的樣子, 又不像是有那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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