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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5:50 作者: 夜半棲蟬
朱鸞不動聲色的享受著她的伺候,沉以為朱鸞又開始接納她了,心中欣喜不已,她見浮碧站著沒動,便吩咐道:「浮碧,去打熱水,伺候公主沐浴。」
若是換做從前,浮碧還忍一忍,可自從她和朱鸞通過氣候,浮碧對沉水便越發不滿了,沉水叫她,她也沒有動,眼睛只是看著朱鸞。
沉水是真懂她的,朱鸞的確感覺身子有些黏膩了,不過她沒有叫浮碧去,而是轉頭吩咐沉水道:「沉水,還是你打熱水吧,讓浮碧替我來垂肩。」
沉水臉上笑容一滯,停了手上的動作:「好,奴婢這就去。」
沉水出去時,經過浮碧身邊,狠瞪了浮碧一眼,浮碧不甚在意的將腦袋偏到一邊去。
懶得理她。
從淨房沐浴出來後,朱鸞覺得渾身疲勞盡去,一身舒爽,當夜裡早早睡下不提。
次日清早,朱鸞早早的起來梳妝,鏡中人灼若芙蕖,眼若秋波,如今每天看到自己這張比上輩子年輕五歲的臉,她怎麼看都喜歡,每日梳妝之時,都要對著銅鏡好好的欣賞一番。
梳妝完畢,她去皇宮的德容宮請安。
此時,過來請安的妃子都已經走了,她來的正是時候,請安後,她將季晴暖央她帶的梨花露送給皇后,皇后欣喜的收下,又留她一起用早膳,早膳後,母女二人坐在一處說了些閒話。
說起季晴暖的姻緣,皇后看著自己出落得嫵媚動人的女兒,眼底充滿了寵溺:「鸞兒,你如今已及笄了,也到了可以相看郎君的年紀,你的幾個皇姐,在你這個年齡早就訂親了,你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皇后絕口不提陸謹,也是在試探自己的女兒,看她對陸謹是否還有意。
陸謹在朝為官是個好臣子,國之棟樑,可他對公主不屑一顧,他有他的傲氣,可皇后卻不想朱鸞再痴心錯付。
朱鸞笑嘻嘻的往皇后身上靠過去,挽住她的手臂,腦袋在她身上蹭,柔柔說道:「我還想再陪母后兩年。」
若是從前,朱鸞定會說:「這滿京城的兒郎,誰能比得上陸郎,我非陸郎不嫁。」
但如今她改口了,皇后不確定她是否放下了,但她沒有從前那般執拗,也是好事。
皇后心中稍稍寬慰。
等忙完太子選妃之事,她便要為女兒準備挑選駙馬了。
這時,一個小黃門從外頭進來,躬身道:「皇后娘娘,安樂長公主和靜柔縣主來請安。」
聽到兩人的名字,朱鸞想起上輩子的一些事情,眼睛裡冷意閃過,該來的總是會來。
正想著,只聽皇后溫聲說道:「請她們進來吧。」
只聽一陣環佩叮噹之聲響起,小黃門領著二人進來,兩人上前給皇后請安。
朱鸞也起身與兩位見禮,安樂長公主穿著深綠對襟長褙子,主腰下搭配杭綢捻金線繡蝶紋束腰長裙,她雖年過五旬,可保養得還不錯,臉上有些皺紋,但皮膚白皙,妝容明媚,並不影響她的風情。
朱鸞喊了聲:「姑母安康。」
別看朱鸞表面上笑的親切,實則她恨透了長公主母女。
安樂長公主端著一張笑臉,目光在朱鸞明媚天然的臉上划過時,眼底有艷羨之色:「鸞兒,姑母小半年不見你,發現你又長高了,也越漂亮了。」
對於她這個帝後都寵愛的公主,安樂長公主的嘴巴上總是不遺餘力的討好。
上輩子朱鸞聽了這些話,心裡總是甜滋滋的,直到現在才明白,這些不過是些漂亮的場面話,當真的才是傻子。
朱鸞笑了笑道:「姑母過獎了,依鸞兒看來,姑母才是真的越活越年輕。」
這句話安樂長公主聽了,差點飄起來,安樂長公主自詡美貌過人,可她當她面對朱鸞,也不得不說一句「人間絕色,自愧不如」,可朱鸞卻誇她美,她豈能不高興。
朱鸞倒是沒去在意長公主的神色,目光看向一旁的蘇湘容,蘇湘容微笑著行禮道:「 湘容給公主請安。」
靜柔縣主蘇湘容是長公主之女,她穿鵝黃褙子,搭配細褶白綾長裙,腰間掛著香囊玉佩,生了一張鵝蛋臉,秀鼻小嘴,溫婉柔麗。
可長相都是會欺騙人的,蘇湘容看著是個嫻靜斯文的美人兒,可卻心如蛇蠍,毒辣無比。
朱鸞和往常一樣,笑的一點破綻也沒有,她平靜道:「不必多禮。」
蘇湘容以為朱鸞還和以前一樣待她,笑著說了聲:「是。」可她沒發現,朱鸞的眼神比從前冷淡了許多。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去拉朱鸞的手親近一下,朱鸞豈能不知她的意思,在對方的手觸碰過來時,她見宮人搬來座椅,笑著道:「快坐吧。」然後不著痕跡的避開。
蘇湘容不疑有他,兩人坐下後,朱鸞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剛才被蘇湘容碰過的地方,仿佛沾了髒東西一般,朱鸞用帕子使勁的擦了擦,臉色冰冷如霜。
宮女奉茶,安樂長公主端起茶盞,聞了一聞,撥了撥茶沫子飲了一口,只覺茶香馥郁,清冽甘甜,便笑著道:「皇后這兒的茶可真不錯,這百年的普洱可真是個稀罕物。」
朱鸞一聽長公主的話,便知她是何意,她心裡生出一股憤怒來。
安樂長公主是皇帝最親近的姐姐,昔年皇帝養在太后膝下,長公主從小對他很照顧,皇帝兒時患了重病,長公主親自替他試藥,撿回了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