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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40:15 作者: 嚇我一跳
木匠老實巴交,沉默寡言,聽多了就爆發了一次,把那個刑滿釋放人員叫到雪地里,打了一頓。那人被打不服,還放下狠話,說要跟木匠死磕到底。
那個第三者說:我跟你死磕到底,我啥都不怕,我死了還有我弟弟,我弟弟死了,我弟弟家還有個兒子!木匠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孩子,這話讓他再次受刺激。
蒜頭跟木匠從小一起長大,這些話,木匠都跟蒜頭說了。
據李爸說,去年除夕夜,蒜頭的村里發生一宗命案,三死一傷,省公安廳都被驚動了,成立了調查組。
死的是那個刑滿釋放的第三者、他的弟弟、他的侄子,傷的是他的弟妹。案發後,蒜頭和木匠就都消失了。
這件事在呂縣傳得沸沸揚揚,事件也被描述得有血有肉。
說第三者死在路邊水溝里,頭骨被敲碎,腦漿都流了出來。
第三者弟弟一家最慘,三口人坐在炕上,從後窗扔進一砣□□,弟弟撲上去,把侄子撲倒,自己當場被炸死。
侄子只有一歲,腳跟被炸傷了,弟媳也只受了輕傷。
村里人聽到爆炸聲,紛紛趕來察看,木匠也淡定地站在村民中間,他對那個弟媳說:「孩子受傷了,血流得太厲害,趕緊送醫院。」說著就把孩子抱出了門。
所有人都很慌亂,弟媳過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自己兒子被木匠抱走,村民又出去尋木匠,木匠沒尋到,在雪地里找到了孩子地屍體。喉嚨被一刀割斷,只剩下脖頸的肉連著。
弟媳精神失常,被送回了娘家。犯罪分子到現在還沒找……
李清一聽到唏噓不已,她前幾年跟李爸的徒弟有一面之緣,印象中是個忠厚本分的男孩子。想不到忠厚被忠厚所害,本分被本分所累,做出的競是殺人越禍的事。
李清一勸她爸,師徒歸師徒,你也犯不著跟他操心受累,通緝犯有公安局管,早晚破案。
李爸不說話。李清一心生疑竇,再三追問才知道,案發當晚,蒜頭開車跑回縣城,去了李清一家,跟李爸說家裡出了點事,急需用錢。
太平盛世,歲序更新,李爸哪能想到自己的親徒弟蒜頭剛剛參與幹了一票大的。
李爸把家裡的現金找出來,還找了結實的帆布袋幫他裝好,送他出了門。
當天晚上,楊勁和李清一在樓下牆根黏糊著,確實有一個莽撞的小伙子急匆匆跑過去,與當時歡樂祥和、曖昧繾綣的氛圍十分不搭,因此李清一印象深刻。
李清一聽到這,腦袋嗡了一聲,感覺自己心臟也要down機了。她問李爸給了蒜頭多少錢,李爸說三萬多。
家裡放了三萬多現金?李清一知道她爸的收入,嘴上忍不住諷刺一句:「爸,您挺有錢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
他爸的不安正源於此,但這事他自己憋了一年,已經用自己的邏輯安撫好了自己。他此刻又搬出來安撫自己的親女兒:「姑娘,我覺得肯定沒事。蒜頭我了解,防疫站的工作,對家畜家禽都輕拿輕放的,還能對人下手?往頭上砸爐通條?還砸那麼狠?不會不會。」
李清一沒說話。
李爸又說:「那孩子就更跟他無關,村里那麼多人看見了,是木匠抱走的。」
李清一想反問:跟他無關,那他為什麼跑了?又不忍心再給李爸添堵。
本來是為了給爸爸治病寬心,想不到扯出這麼大一個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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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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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勁倒是沒有食言, 寒冬臘月, 老往北京跑,來回幾次, 發現飛機確實不如火車方便, 行程算下來時間差不多,但是火車站都在市中心,或早或晚都比較方便。
李清一態度極其懈怠,不主動,不做任何有感情色彩的回應。因此, 楊勁來北京, 三次有兩次見不到李清一本人, 李清一陀螺一樣,被老師和張墨白抽著滿世界跑, 她沒有時間接見他也是真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世上你想見的人,歷盡千難萬險也見得到。
李清一暗想:但願他所說的工作任務是真的吧。
有個周五, 楊勁又發來消息, 問李清一幾點下班,自稱到了北京南站,但是身份證找不到了, 預訂的酒店住不進去。
理由十分牽強,李清一懶得戳破。
李清一說要加班,下班時間不確定。
楊勁開始賣慘:網吧肯定也要身份證吧?洗浴汗蒸館好像可以過夜……
李清一說:「那種過零點也要用本人身份證登記的。」
話已至此, 又覺得不補上一刀不過癮:「您肯定比我清楚。」
楊勁越編越離譜:「早些年可以睡地鐵,不知道現在行不行。」
李清一給他一個十分中肯的建議:「你可以去找章燃。」
「不去。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這樣就沒法聊下去了。
將近晚上九點,李清一和張墨白還沒完工,老師突然打來電話,不過問工作進展,也不諷刺二人效率,讓她們直接打車去某某餐廳。
師太師主抗拒應酬,就試探性地問問和誰吃飯,想計算一下拒絕的成功率。
老師一句堵死:「教.委學前教育處的,往後把咱們那弄個科普教育基地,校企合作園之類的,這思路太好了,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已經腦補出起碼3個方案了。對了,今晚吃飯為人師表點,聽說還有一個人,清一,是你老家教.育.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