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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19:34 作者: 郁華
賀嘉時也累得夠嗆,腦子仍是「嗡嗡」地響,他躺到秦言身邊,親了親秦言濕漉漉的髮絲,說,「吹吹頭髮再睡。」
秦言「嗯」了一聲,沒起身,反而催促賀嘉時快些洗澡。
等到賀嘉時洗完了澡,回到臥室,這才發現秦言竟還像二十分鐘前一樣地躺著,只是閉上了雙眼,顯然已經睡著了。
賀嘉時沒捨得把他喊醒,便任由他這樣睡了。
等到第二天起了床,秦言一邊看著鏡子裡頂著一頭雞窩的自己,一邊用力拿梳子把頭髮往下壓,幾次無果後,終於放棄,抱怨道,「頭髮太亂了,跟炸彈炸過一樣。」
賀嘉時把早餐端到桌子上,掃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是挺像。」
秦言瞪他,他又笑,指指椅子,讓秦言過來吃飯,還說,「拿怪誰啊?昨天提醒你吹頭髮了。」
秦言用麵包片兒裹住煎雞蛋,三口吞下去,又大口喝完了牛奶,「是是是,怪我自己。」
賀嘉時又笑,伸手摸摸他的頭髮,說,「好看,不醜。」
他倆一到學校,還沒上早自習呢,成績單就貼在了黑板的一角。
班裡的排名大致沒什麼變化,經過一個暑假,學習好的依然好,差的還是差,那些假期過後突然逆襲的故事,從來只出現在小說和別人的故事裡。
這套卷子主要是為了摸底,整體難度不大,各科老師快速把重點題目講了一邊,就徹底翻片兒了。
高三的學習節奏很快,一輪複習時,基本上門門課都維持著一天一個單元的速度。
前一天發下來講義、布置好作業,課上老師則帶著學生迅速過知識點,而後講題,等到了晚自習,又會有新的講義和新的作業,如此周而復始,沒有停歇。
每門課,每一周都必然有一次考試,有時隨堂做,有時則放在晚自習時做,起先老師還會提前通知一聲:要考試了,大家好好複習。
到了後來,考試愈來愈頻繁,老師也懶得提醒了。反正提醒了也沒用:天天都是在複習,每天的學習時間都是極度飽和的,哪還有時間再去為了一場測驗「好好複習」呢?
等到一個月過完,則會有一場正兒八經的大型月考,檢測這一個月以來的複習成果。
只不過,到了高三,考試結束後就不能直接回家了,就算累到頭腦發昏,也照樣要回到教室,勤勤懇懇地挨過晚自習。
一輪複習難度不大,考試也中規中矩,秦言發揮地很穩定,而賀嘉時也總算從暑假的狀態中稍稍恢復過來,考進了中游水平。
周六也不得清閒,一張張學案,一份份練習雪花一樣地飄下來,就算一直寫個不停、看個不停,時間也仿佛總是不夠用。
周六晚上放了學,秦言與賀嘉時並排朝家走著,回了家,紛紛躺在沙發上,歇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恢復過來。
就算是周日,學生們也不敢耽誤,各科老師都布置了作業,周一一早就要交了。
學到最後,賀嘉時已經煩透了,他把書本、卷子往前一推,倚在椅子上,索性不幹了。
秦言瞥了他一眼,沒精打采地催,「別發呆了,作業寫完了嗎?」
賀嘉時看著秦言,先是搖搖頭,而後問道,「沒,你呢?」
秦言說,「快了。」
賀嘉時摸摸他的耳朵,「寫完給我抄抄,我去做飯。」
秦言皺著眉頭看他,「我們點外賣吧,你把卷子寫完,別再吊兒郎當的了。」
賀嘉時抿了一下嘴,站起身來,「就算不做飯我也不想學習了,真的不想學了,頭快炸了。」
秦言皺著眉頭看他,依舊不肯鬆口。
賀嘉時嘆了口氣,鬼使神差地小聲說了句,「別逼我了。」
秦言火了,他一拍桌子,也站起來,「我逼你?你說我逼你?」
賀嘉時自知說錯了話,連忙拉住秦言的手,「秦言,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言瞪著他,「是,我逼你,催你,可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
「你難道以為,我催你學習,讓你上進,給你講題是為了我自己麼?」
上了高三,秦言學習壓力本來就大,就算是周日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學習而已,神經時時緊繃著,賀嘉時稍微一刺激,他的火就上來了。
他氣得指尖都在發抖,賀嘉時只能抱住他,好聲好氣地哄著,「好啦,我說錯話了,我寫,我寫還不行麼。」
秦言依舊不滿意他的態度,怒道,「算了,你愛學不學,反正也不是給我學的。」
賀嘉時小心翼翼地瞧著他的臉色,嘆了口氣,「都說了學、學、學,你怎麼還氣啊?」說著,他親親秦言的髮絲,「別生氣了,我不想你生氣。」
秦言冷冷地「哼」了一聲,「你愛學不學,別等到什麼時候,又說是我逼你。」
賀嘉時簡直拿他沒轍,雙手舉起來投降,「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晚上多做道菜給你賠不是。」
秦言的胸依然氣得一鼓一鼓的,可賀嘉時台階鋪得這麼好,他總算沒再發火,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賀嘉時沒敢再提不學習的事兒,只得坐下,吭哧吭哧地悶頭寫作業。
周六這天,趙一鳴身體不太舒服,請了假沒來學校,他不過是打了一天的吊瓶,等周一回到學校時,桌上就已經堆起了小山一樣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