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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19:34 作者: 郁華
    賀嘉時看著自己的同位,發自內心地傾配著這個堅韌而勤奮的女孩。在她瘦瘦小小的身體裡,蘊藏著足以改變命運的偉大力量。

    期中考試後,學校再次組織了家長會,只不過,這一次,沒請來家長的不只有王來娣一個了。

    秦言與賀嘉時先後沒了「家」,自然也就沒人會為他們開家長會了。

    王來娣對於這種事輕車熟路,她只垂著眼,站在趙中亞面前,沒什麼情緒地陳述著,「我爸爸媽媽還要在老家看店、照顧我哥哥嫂子,沒時間來。」

    趙中亞仍像去年一樣,火冒三丈,可王來娣如今已經變得油煙不入,任憑他怎麼罵,都是一句,「他們不來。」

    而秦言與賀嘉時則緊隨其後,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將編好的理由說出口,就迎來了趙中亞的臭罵。

    他倆是被罵慣了的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本沒放在心上,可誰知,等他們正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趙中亞突然來了句,「秦言,你別真以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你看看你這次的成績,你牛什麼?」

    說著,他指著秦言的鼻子,「我告訴你秦言,別看你現在還是第二名,要真退步,很快就禿嚕下去了!」

    賀嘉時與王來娣皆是一愣,錯愕地看著趙中亞,都沒明白班主任話中的意思。

    秦言卻深吸了口氣,低下頭去,沒吱聲。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趙中亞對自己有一種天然的不屑與隱隱的恨意,他似乎從一開始就認準了自己一定會越來越差,同時,也在期待著這一天。

    這種想法,連秦言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可這一切又並非無跡可尋。

    走出教室後,賀嘉時碰了一下秦言的胳膊,問道,「趙中亞說的那是什麼意思啊?」

    秦言笑笑,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樣子,說,「他有病,他神經病。」

    作者有話說:

    這本書寫了快十七萬字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看,希望大家多評論一下,無論好的壞的都可以。要不然我真的就是唱獨角戲了。

    第63章

    樹梢上的葉子都落盡了,草地也一片枯黃,進了十二月的N市,連一片綠色都看不到了。

    如今,北方的天氣已經變得很冷,教室里的暖氣管道早就因為老化而顫顫巍巍,偶爾摸上去,竟是冰涼的。

    而秦言他們又恰好坐在靠窗的那排,外面一颳風,玻璃就「叮叮咣咣」地不住作響,寒風順著玻璃縫一絲絲往裡面滲,直讓人渾身發寒。

    學生們家裡都有暖氣,進了教室很不適應,各個裹了厚厚的羽絨服,在教室里也不脫。

    趙中亞剛一進來,便吆喝著學生們把門窗打開,又讓他們脫掉羽絨服,說,「教室里一股子味兒,也不知道開窗通風,這樣最容易生病了知不知道?」

    於是,學生只好打開窗戶,任由屋外的風「嘩嘩」地往屋裡灌。

    趙中亞的課上得愈發有激情起來,等基因題講到一半兒,竟說,「你看看你們,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沒有。」

    等下了課,趙中亞走出教室,去到他溫暖的辦公室了。學生們便心照不宣地把大門一關,窗戶一閉,叫苦不迭。

    秦言腹誹,趙中亞自己有暖和的辦公室,倒是不覺得冷呢。

    可誰知晚自習的時候,趙中亞又大發脾氣,翻過來轉過去說必須得開窗通風,而且還根本不允許學生在教室里穿羽絨服。

    賀嘉時覺得,趙中亞的本意確實是好的。冬天本就是傳染病的高發時節,有感冒的,有發燒的,大家悶在小小一間教室里,的確不好。而不讓在教室里穿羽絨服也可以理解:室外溫度畢竟要比室內低了不少,大家在教室里穿羽絨服,等回家的路上,沒準就要著涼了。

    然而,本意不見得壞,可偏偏是學生們接受不了的。

    過於老舊的暖氣,大開的門窗,不甚暖和的衣物……

    大家手都快凍僵了,小心翼翼地縮在袖子裡,用扭曲的姿勢捏著筆,勉強才能寫字。

    那天晚上回到家,秦言就覺得嗓子不舒服了。

    秦言與賀嘉時他倆都算體格不錯的那類人,平日也不常生病,是以家裡連點備用藥都沒有。

    賀嘉時見秦言一回來就躺床上,病懨懨的,連忙燒了水,給他灌了兩大杯,又跑下樓去買藥,等回來以後,秦言已經穿著衣服睡著了。

    賀嘉時輕輕把他叫醒,餵他吃了藥,又幫他脫掉衣服,剛要趟進被窩,秦言卻有氣無力地推了他一把,說,「你別跟我一個床睡了,你去那屋。」

    賀嘉時一愣,接著心間流淌著一股暖流,他摸摸秦言的額頭,「怎麼?怕傳染我啊?」

    秦言沒什麼精力跟他說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來。

    賀嘉時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不怕,沒那麼容易傳染。」

    秦言還是沒睜開眼,只笑了一下,不再管賀嘉時,沉沉地睡了過去。

    秦言的這場病來勢洶洶。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剛一起床,就覺得渾身無力,四肢酸痛,腦袋裡更像是灌了鉛一樣,幾乎就要從枕頭上抬不起來了。

    秦言扯了扯嗓子,剛想叫賀嘉時,卻發現喉嚨里也像糊了一層砂紙,生澀生澀的疼。

    他清清嗓子,喊了一聲,「賀嘉時!」

    賀嘉時還在洗漱,拿著牙刷走到床前,坐下,摸摸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確定他沒有發燒後,問,「怎麼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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