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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17:19 作者: 郁華
    《同床異夢》作者:郁華【完結】

    文案:

    魏驍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枕邊人背叛

    狂妄驕傲很沒文化攻X溫柔古板超有文化受

    「有人說但凡朋友合夥開公司,總免不了四同之路,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盡。你們現在是哪個階段?」

    「我們不是朋友。我們是此前同床共枕,日後同棺而臥的愛人。」

    商戰即情戰,相愛即相殺

    失憶之後,重塑之前

    你還愛著我嗎?

    ————————

    ps:

    【共同創業的人都逃不過四同結局: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盡】這句話出自於《那些事兒》,後來在網絡上廣為流傳。

    參考文獻:

    [1]張連起.VIE結構拆除的中概股回歸之路[J].中國註冊會計師,2016(04):107-110.

    [2]劉紀鵬,林蔚然.VIE模式雙重道德風險及監管建議[J].證券市場導報,2015(10):4-12.

    [3]EugeneE.FIBUCH,JohnQ.WANG.MAPK/ERK的抑制作用:丙泊酚導致失憶的一個可能的轉錄依賴性機制(英文)[J].NeuroscienceBulletin,2007(02

    【我非常討厭排雷。你的雷點不是我的雷點。我的故事都是我想寫故事】

    作者微博@郁華

    第1章

    周景辭已經記不起這是魏驍第幾次在公司的高層會議上大發雷霆了。往日他總充當「和事佬」的角色。如今日子久了,他也倦了、累了。沒他這個財務總監從中斡旋,魏驍與李潤芝一個狼、一個狐,一個兇猛桀驁、一個老謀深算,一時竟難分秋色。

    李潤芝雖長得矮胖,如今年逾五十,已經謝了頂,平日卻很是溫吞,因而端出副儒雅的姿態來,現在正老狐狸似得笑眯眯地坐在下面,說得話卻是分毫不讓。魏驍沒有台階下,不免有幾分尷尬,暗自看了周景辭幾眼,周景辭卻沒理他這一茬,慌亂地低下了頭。魏驍一時氣急,不知是因為李潤芝的「不識時務」,還是周景辭的冷淡,頓時發起了倔脾氣,當著二十幾個高管的面兒,摔門走了。

    四下譁然,就連幾個總監也交頭接耳起來。周景辭用力揉著自己的睛明穴,胸口「突突」地跳著。雖是坐著,卻猶覺天旋地轉,到最後,連一旁的李潤芝對自己說了些什麼,都聽不真切了。他扯著嗓子,聲音卻幾乎低不可聞,勉強說出句,「散會」。

    回到家時,四下一片漆黑。周景辭也不開燈,就著月色,磕磕絆絆地走到沙發前,倒了下去。

    恢復知覺時,家裡那座老舊的雕花落地長鍾穿過百年光陰,聲音悠長,「咚咚咚」地響了十下,周景辭抹了把臉,他打開燈,對著那座鐘看了許久。

    這是魏驍和他剛創建易購不久時買給他的。周景辭出身清貴,一家子都是老學究,最愛這些老舊的東西。那時候,他在一個私人藏館看到了這座鐘,從此念念不忘。魏驍看在眼裡,特地花了大價錢從私人藏主手裡買了回來。那時候他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資金流緊張,單是這座鐘表,就花了魏驍半年的收入。

    想到這裡,周景辭心情才好了幾分。他起身回房,看到餐桌上擺得晚餐,上面還罩著保溫罩。周景辭的心又柔軟了幾分,以至於差些就要原諒了魏驍今日在例會上的魯莽與此時的缺席。他打開保溫罩,都是自己平日愛吃的,卻沒有動過的痕跡。顯然,這是魏驍專誠為自己做的。他吃了兩口菜,明明是色香味俱全,胃裡卻泛起陣噁心來。只得匆匆將碗筷放下。

    魏驍每每就算出門,也總不忘給周景辭備好飯菜,這是多少年的習慣。只是魏驍自己的習慣卻很是不好,總是做了不吃。因而少年時落下的胃病,老是反反覆覆的,到了現在,也不見好。

    周景辭嘆了口氣,準備回屋洗漱睡覺。他一步步踏在木質樓梯上,突然覺得這別墅真是空得嚇人。平日雖不覺,可若是魏驍不在,就當真是讓人難以忍受了。好在,還有魏昭住隔壁,這丫頭鬧騰的很,想來倒也不算寂寞。

    當初買這套別墅是魏驍的主意。那時候易購剛剛赴美上市,在紐交所出盡風頭,風光無二,兩個人身價一朝之內翻了何止百倍,業界的褒獎,媒體的誇讚,排山倒海般撲面而來。回到國內,魏驍志得意滿,腳底都生風,安貞門附近那套三居室的小公寓,怎麼都瞧不上眼了,非要在西山買套別墅不可。周景辭不喜張揚,卻也不願忤了他的意,只得搬進這空落落的房子裡。

    周景辭洗漱後,換了身純棉的睡衣躺在床上,他身心俱疲,腦子裡一陣混沌,卻偏偏睡不著。近來他總是失眠,連魏驍都說,他眼下一片黑眼圈,如今年紀大了,要多休養。

    周景辭自然是想多休養的。只不過魏驍不在,他就是睡不著。

    並非他刻意等誰,活到三十幾歲的年紀,真的不至於。只是他與魏驍十五歲在一起,到如今已有二十年,習慣早成了自然,沒他在,周景辭實難心安。

    這些年,周景辭對魏驍並非沒有怨言,但魏驍早成了他身體裡的一部分,魏驍就是他的命。

    樓下的落地長鍾又響了兩次,魏驍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他沒去洗漱,直接拉開被子躺進去,擠到周景辭身邊,鼻子湊到周景辭頸間,深深嗅了一口,說,「寶貝,你怎麼這麼香,嗯?」

    周景辭知他喝醉了酒。這些日子,魏驍總是醉醺醺地回家,開始時,周景辭還會說他兩句,小心你的胃,到現在,連說他周景辭都懶得。周景辭不願搭理魏驍,支支吾吾地「嗯」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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