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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30:37 作者: 鞠衍
對嗎?對嗎?
要不然呢……難道說這是周九歌的炫耀嗎?花烈影苦笑,拿起杯子喝著,擋住眼瞼下的那抹憂傷。
原來他們已經進展到甜蜜情侶的地步,為何紫潮陽從未跟自己提過呢,為什麼……到訂婚的時候都還要瞞著她呢?
雨絲拍打在玻璃上,淅淅瀝瀝的雨下得擾人心煩,「嗯,周小姐還有什麼趣事嗎?」既然對方想講,她這個做女兒的,也該乖乖配合。
心思里,早沒了再給她放蟑螂或者假蛇的衝動,之前的高跟鞋濕透了還放在鄰近的地上,她可以清晰看見鞋上的毛球被污水弄髒成了另外一個顏色。
這雙鞋子是她生日的時候,在國外收到的快件。紫潮陽送的,所以特別珍惜。但現在看著它,倒覺得穿了那麼久,還是一雙陌生的鞋子。
周九歌沒有再講下去,雙手抱著單腿,下巴抵在腿上,看著花烈影露出的一臉憂傷,心底閃過一抹不忍,但想著大計,又沉默了。
十九歲的年紀,在花般的天下成長,該是多麼純潔無瑕與無憂無慮呵,怎知外面的彈槍雨林早就讓人疲勞身心。
忽地,周九歌有些羨慕花烈影,「花烈影小姐這個年紀應該也動了喜歡人的心思吧?可否也跟我說說喜歡那個人的樣子?」
花烈影一怔,不知道周九歌是否已有所指,隨即搖搖頭打消那個念頭,「我麼,是有喜歡的人。」
他喜歡冬天穿開領的羊毛衫,喜歡在領帶上扣個夾子,必須是金屬材質的條紋格。
他喜歡喝蘑菇濃湯,要很稠的那一種才會讓他的嘴角微微彎起。
而且……他不喜歡薯條。
心裡的那份難過像是外面的雨絲,越下越大。
他不喜歡薯條卻為了周九歌,主動陪著去吃。
紫潮陽,如果你不愛我,為何又給我遐想呢?
晚上下班的時候,花烈影故意提早走,坐了瓶子的車回家。
「最近怎麼都回這裡?」紫潮陽回來的時候正看到她在花園裡盪鞦韆。
鞦韆架本是鐵製的,塗著黑色的油漆,但她覺得木製的更舒服,讓木匠換了鞦韆底座,又買了花藤來裝飾。遠遠地看去,像是一個小精靈停在鞦韆上跳舞。
「二哥回來了,所以要待家裡陪著他啊。」她微笑,仰頭看著天空。
下午一場雨後,天空都變得明淨起來。
她來回地搖著,鬆了手,任自己放鬆在空氣里。
他看著她,覺得正常又有些地方不對勁,「你還真孝順。」
「我不是孝順。」她雙手抓住鞦韆的鏈子,讓自己的腳尖抵在地上停下來,「小爸,你知道的,我喜歡……」
他的手掌溫和地捂住了她的嘴。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唇上感受著他掌間的體溫。
「我餓了,陪我進去吃飯。」忽然,他不想聽到她後面要講出口的話。
她眨眨眼,後退了一半,重新坐回鞦韆上,「我和二哥吃過了。」
他的臉一沉,不明的目光投向二樓書房敞開的窗戶前,手已經繞過鞦韆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飯量小,再吃一頓也無妨。」
陪瓶子吃,也可以陪他。
餐廳里。
他吃著飯,她坐在旁邊打開他的公文包,拿出那些策劃書來看,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楚澤井檔案,打開細細看。
「阿楚的MV已經定案了吧?」難為他還拍了好幾套。
紫潮陽只吃著飯,不時喝一口湯,但就是沒有和她說話。
她只得自言自語。
「阿楚的形象其實還蠻好的,只是偶爾緋聞新聞多了些,有次在泰國居然還把我牽扯進去說我是他情人,多荒謬。不過奇怪的是我那個新聞只一份報紙報導了就突然消失了,或許他們也發現那個錯誤吧。」
那是他出手阻止的,這個笨蛋!
紫潮陽瞥她一眼,又低頭吃飯。
「每次阿楚叫我花姐我都覺得好想笑,我看起來真有那麼老嗎?」她微笑著支撐著臉頰,看著楚澤井的照片。
「小爸,我也想嫁人了。」她緩緩地講著,語速平靜。
紫潮陽的指尖動了動,但臉上依舊平穩如波,「這麼多年過去瓶子心裡還喜歡著小希,楚澤井和公司還有五年之約必須保持單身,你嫁給誰?」
她心裡一陣苦澀。
「你有那麼多朋友,隨便介紹個好的給我不就好了。」她笑嘻嘻地朝他拋媚眼,「小爸,前天看你和大華的副理剪裁,那個男子長得不錯……」
「你真喜歡?」他沉穩的聲音一抖,正視她。
她的心一抖,撇開臉。
才不喜歡,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看了就覺得吃了只蒼蠅般噁心。
「有我這個天下無敵帥的瓶子二哥在,那些人你哪還需要考慮。」瓶子出現在餐桌旁,笑意吟吟地拍在她的肩上。
她眼裡一喜,笑,「二哥,你不是去睡了嗎?」
「太早了,睡不著又起來想喝牛奶。」瓶子在她旁邊坐下。
她立馬站起來,「給你倒杯熱牛奶。」
「他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你動手。」紫潮陽按住她,不讓她走。
「大少爺,電話,周小姐打來的。」客廳里的傭人喊了一聲,紫潮陽鬆手了,起身出去。
花烈影像是一隻泄氣的皮球般軟下來,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故意想在他面前引起注意,但他卻只把她當任性的孩子。
瓶子嘆了口氣,「影子,別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了,沒有用的。哥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
就像他要一手拓展JOYIS的決心,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一直都知道花烈影喜歡大哥,但是感情的事情不是第三個人可以插足的,尤其是他們這對自小養成系的。
大哥那麼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他這個弟弟也不會幹預,但見到影子這樣,又不免有些擔心,「你以為這點女孩子家的心思,他會看不明白嗎?難道一定要他明白地拒絕你,你才會甘心嗎?」
「我……」她欲言又止,從來沒有如此挫敗的感覺。如果之前覺得偽裝可以真的當自己不傷心的話,那現在這樣的日子,她也真的可以說是傷心到了絕望的地步了吧。
桌上的菜漸漸涼了,紫潮陽都沒有回來。
自他接了一個電話就出去了,連他留在餐廳里的外套都沒有帶上。
花烈影看著那件靜靜躺在椅背上的外套,眼裡布上了一層迷霧。
很快,他就不屬於自己了。
「我想哥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這裡留給管家,我們去睡吧。」瓶子伸伸懶腰,一掃餐桌上的碗筷。
「不了,我來吧。」她挽起袖子,把那些碗筷都端到水槽里,擰開水龍頭,「嘩」的一聲,水快速地湧出來,沖刷在斜挨著的碗上,反濺到她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