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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30:30 作者: 古幸鈴
    上官煉比杜狂風還要年長,職業又是刑警,有著危險性,經常不在家,三十歲了,俊美如天神,依舊單身,他擔心上官煉娶不到妻子,才會下了同樣的要求。

    杜老太爺卻想不到他兩個要求會讓他最疼愛的孫子以及外孫成為情敵。

    優雅地吸了一口香菸,又優雅地吐出了濃濃的煙霧,杜狂風從車後鏡看了看後面的那輛銀色寶馬。高雅珍也是商人,在商界占著一席之地,又是市委書記的千金,杜家舉辦的宴會,她也在受邀之列。

    杜狂風纏著貝若雪,請求她當他的女伴。

    高雅珍纏著上官煉,請求當他的女伴。

    一樣的情,一樣的痴,一樣的戀,才會讓他們成為合作夥伴。

    熄滅手中的香菸,杜狂風的桃花眼裡載滿了希望,他希望他和高雅珍都能得償所願。

    打開車門,杜狂風順手從車內拿起一把備用的雨傘,然後撐著傘下了車。

    轉身,他看著坐在寶馬裡面的高雅珍,然後走到寶馬面前,伸手輕輕地敲了敲車窗,溫沉地對著車內的高雅珍說道:「高小姐,到我姑姑屋裡坐著等吧。下班時間早已過,煉和雪兒還沒有回來,估計又是出任務了。」

    當刑警的人比他當CEO還要忙。

    如果貝若雪成了杜家大少奶奶,他絕對不讓她再當那該死的勞什么子刑警,危險不說,還累死累活的。

    他的女人,就要享盡榮華富貴,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高雅珍從LV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沉默地提著包打開了車門。

    杜狂風紳士一般地把傘擋到了她的頭上,兩個人撐著同一把傘走進了上官家。

    「狂風,小珍,你們來了。」兩個人走進屋內,上官家的人正坐在餐桌前吃著晚飯,看到兩個人走進來,杜素素連忙笑著起身,迎向了兩個人,一邊親切地問著:「吃過飯了嗎?」

    「姑,我餓著肚子來的,空著呢。」杜狂風咧嘴便笑,因為貝若雪的關係,他經常往上官家跑,和杜素素這個姑姑最為親近。

    杜素素笑著:「你爺爺要是知道這個時候你還餓著肚子,一定會三令五申你每天下班後就回家吃飯。」說完杜素素示意保姆替兩個人拿來了碗筷。

    「姑,你可別當叛徒哦,我可不想天天回家吃飯,爺爺整天念叨著曾孫呀,曾孫呀,我耳朵都起了繭,哪能吃得下。」杜狂風一邊和其他人打招呼,一邊老實不客氣地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杜素素失笑,知道自己父親的心事,可是……侄兒愛上的女人,自己的兒子也愛著。

    要是父親知道了這個情況,會如何?

    再看看高雅珍,杜素素心裡暗嘆了一口氣。杜狂風痴戀著貝若雪,被拒絕了無數次,依舊窮追不捨。

    高雅珍同樣是個痴情人,明明她的兒子也無情地拒絕了高雅珍N次,可是高雅珍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傷心一次,依舊爬起來,繼續苦追著她的兒子。

    說一句老實話,要不是看著貝若雪長大,心裡的天秤本能地傾向貝若雪,杜素素會喜歡高雅珍的,她覺得高雅珍出身比貝若雪好,為人處事也比貝若雪成熟很多,事業方面更比貝若雪強了數倍。

    看著高雅珍十年如一日痴纏著上官煉,可連上官煉一個正視的友善眼神也得不到,同是女人,杜素素為高雅珍感到心痛,也覺得不值。

    就算她的兒子再好,可是世間上好男兒多的是,高雅珍實在不必花上十年時間苦纏著一個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的男人。

    女人呀,過了二十五歲的青春期,就開始出現老化,就算再會保養,也是無法和男人相比較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用上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去苦追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真的非常不值。

    看著杜狂風討好著貝老爺子,高雅珍討好著上官老夫人,杜素素的心沉進了谷底。

    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侄兒到最後會不會因為貝若雪而反目成仇。

    ------題外話------

    很快開始聯姻,龍煜逃亡的開始就是貝若雪逃婚的開始。

    056 街頭插曲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杜狂風和高雅珍在上官家心不在焉地吃著晚飯,他們壓根兒不知道他們久等的人此時還在街道上開著車轉悠著呢。

    大街上,因為雨停了,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夜市的攤子重新熱鬧起來。

    無論一個城市有多麼的繁榮,都少不了夜市的存在。夜市一直是屬於工薪階層夜晚交朋結友,匯聚的地方,消費不高,而且很熱鬧。

    每到傍晚時分,夜市的各色小攤就開始忙碌起來,全國各地的小吃都會雲聚於此,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在異地他鄉也能吃上自己家鄉的特吃小食,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表達思鄉之情的方式。

    夜市也是分區的,比如燒烤的統一在一個地方,大排擋統一在一個地方,其他小吃又在一個地方等等,看上去似亂又不亂。

    大排檔里,每一檔都在忙碌著,其中有一檔是父子檔,年輕的兒子大概二十三四歲,穿著短袖衫,別人還穿著長袖,他因為在煤汽爐前工作,感覺特別熱,所以他穿著短袖衫。他不停地忙碌著,把客人需要的菜呀,粉呀,之類的食物炒好,然後年過六旬,臉上已經滿是皺紋,滿頭白髮,一看就知道在家勞累慣的父親就把食物端到客人的面前,父子倆人合作無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們的生意特別的好。

    「『城管』來了。」不知道誰低叫一聲,一檔接著一檔傳遞著消息。

    接著便看到不遠處出現了幾名穿著看似是城管的制服,手裡拿著一根五十厘米長的黑色鐵棍的彪形大漢沿著所有攤檔走來,他們走到每一個攤位前都要停下來,那些攤檔主看到他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然後拿出一些錢,遞給那些大漢。

    那些大漢接過錢之後,還要順手拿他們的東西吃。

    那些攤主都不敢聲張,還不停地說著:「喜歡吃,多拿點,多拿點。」只有同為攤主的人才聽得出他們的聲音苦澀中夾著無奈。

    等到這些所謂的城管來到父子檔的時候,年輕的兒子不解地挑眉質問著:「保護費不是剛交了嗎?怎麼又來收?你們這樣收法,我們還用做嗎?」

    聽到兒子的質問,老父親連忙走過來,一邊扯著兒子的衣擺,一邊堆笑著向幾名橫眉豎目,準備發怒的大漢討好地說著:「我們交,我們交,年輕人,不懂事,剛哥,別見怪哈。」說完他就想去拿錢。

    「爸。」兒子立即拉住了老父親,生氣地瞪著幾名大漢,怒道:「傍晚時分,我們一來開檔,你們就來收過了保護費,現在才隔了幾個小時,你們又來收,明明收過了,為什麼還要來收,我們一個晚上賺的錢還不夠給你們,我們還要過嗎?」

    「兒子……」老父親臉色大變。

    那幾名大漢習慣了攤主們的唯唯諾諾,被這個年輕人一質問,立即怒火三丈,他們根本就不是城管,而是穿著假的城管制服,前來收保護的黑幫黑派。

    「臭小子,你們交不交?」為首的一個滿臉鬍子凶神惡煞的大漢怒問著。

    「交……」

    「不交!」

    父子倆人,一個說交,一個說不交。

    「砰」一聲巨響,鬍子大漢手裡的黑色鐵棍倏地落在了那張擺滿了清洗乾淨的青菜桌子上,瞬時間桌子上的青菜全都被他打落在地上。

    「砸!」他一聲令下,那幾名大漢立即開始砸攤。

    數名客人嚇得趕緊逃到一邊去,遠遠地站著觀看。

    「別砸,求求你們別砸了……」老父親一看立即心疼地哀求著。

    「你們欺人太甚了!」兒子畢竟年輕,氣血方剛的,看到自己父子賴以為生的檔被人砸,氣不過,立即上前阻攔。

    「把這個臭小子揍一頓,讓他長長見識。」鬍子大漢一揮手,那幾名大漢就圍著年輕的兒子一陣暴打。

    「明仔……」老父親嚇得趕緊上前想救兒子,可是那些大漢連他也一起打。兒子這下子更急了,一邊想和大漢對抗,一邊拼命用自己的身軀去替老父親擋住那些無情的鐵棍。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站在遠處看著,沒有人敢上前來阻止。

    誰都知道這些人是龍會名下的青幫手下,專門收取保護費,保護費收得多,收取的次數也多。他們心情好時,一個晚上就收一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收取兩三次,所有檔主都叫苦連天,卻無可奈何。交一次保護費,少則幾十,多則過百,小本生意賺得並不多,檔主們心疼呀。

    可是他們到其他地方擺攤的時候,又會遭到更慘烈的報復,為了生存,萬般無奈之下,眾人只能苦忍下來,至少他們還能混一口飯吃,只求這些穿著制服的「假城管」心情好。

    貝若雪開著車往家裡跑,遠遠就看到了夜市大排檔的分區很熱鬧,圍了很多人,好奇心使然,她把車開到了夜市,在公路邊停下了車,跳下車就向人群中穿去。

    當她看到幾名大漢手持鐵棍正在狠命地暴打著一對父子時,一股怒火立即從她的腳底竄起,直向腦門竄上來,她幾步衝上前去,一手就捉住了鬍子大漢手中的鐵棍,怒吼著:「住手!」

    正打得起勁的幾個人,突然間聽到一聲怒吼,都停了下來。看到貝若雪一身警服,鬍子大漢與同伴交換了一下眼色。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打人?」貝若雪用力奪過了鐵棍,怒瞪著幾名大漢,一邊質問著,一邊上前幫著年輕的兒子扶起老父親。

    這對可憐的父子已經被打得臉青鼻子腫,嘴角,鼻子不停地流著血,身上估計也全是傷。

    鬍子大漢假笑著:「sir,我們是來收租的,可是他們不肯交,還要打我們……」

    「怎麼我看到的是你們在打他們,你們身上有傷嗎?他們都快要被你們打死了。」貝若雪最恨的就是惡人先告狀了,她鳳眸夾著怒火狠狠地瞪著鬍子大漢,「你們身為城管,就是維護城市的市容市政,維護城市形象,維護城市居民利益,有叫你們出手打人嗎?不管你們是什麼職位,出手傷人就是不對,走,跟我回局裡,打電話讓你們的領導到公安局走一趟!」

    「sir,我們也是一時衝動,不會再有下次的了,還是別找我們領導吧。」鬍子大漢還想糊弄過去。

    「一時衝動就暴打,要是天天一時衝動,你們是不是要打死人了?走,有什麼問題回到公安局再說。」貝若雪一臉的嚴肅,俏臉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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