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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30:30 作者: 古幸鈴
    熱鬧的街道,放縱的夜晚。

    一輛皇冠豐田轎車在傾情酒吧門前停下。

    貝若雪穿著一件純白色的T恤短袖衫,搭配著一件黑色的長袖外套,再穿一條黑色的西褲,滿頭青絲盤成了髮髻,俏麗的臉上略施薄粉,雪白的脖子上帶戴著一條泛著金色的精緻項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的職場風味。

    第二次到傾情酒吧里調查搖頭丸一案,她換了打扮,不再裝清純女郎,而裝扮成職場的成熟女性。為了符合此次的裝扮,她甚至開著上官煉的車,因為她那輛越野車價值不過十萬元左右,不算很貴,會讓人覺得她的身份不高。

    原本就絕美動人的她,經此打扮更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而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顯女人風韻,帶著成熟,帶著幹練,怎麼看都覺得她是叱吒風雲的女強人。

    杜素素是柔與剛結合的女強人,貝若雪天天往上官家跑,她自然清楚女強人如何演。

    優雅地鑽出了車門,再輕輕地合上了車門,纖美的玉手上執拿著一隻黑色的手提袋,她只抬眸看了一眼傾情酒吧四個閃著燈光的字眼,然後邁開她那雙穿著七寸高跟鞋的腳步。

    當她走進酒吧的時候,就像上一次那樣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放眼酒吧,來這裡發泄心情,排解壓力的職場女性不是沒有,但像貝若雪這種集成熟幹練美貌於一體的還真是少見,別說男人兩眼放光,就連其他女人都被她所迷,自嘆不如。

    踏著高跟鞋,優雅的步伐,讓鞋跟與地面碰撞,發出了有節奏的聲音。

    她走到了角落裡,燈光最暗的地方,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然後伸手招來了服務員,低聲地吩咐了幾句,便看到服務員點點頭,然後離去。

    很快,她要的酒送上來了,她自顧自地喝著,漂亮的鳳眸似有若無地掃著舞池裡的男男女女。

    「小姐,獨自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陪你飲一杯?」一名穿著白色西裝,打著一條純金色領帶,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走到了貝若雪的面前坐下,溫和地問著。

    貝若雪手裡端著高腳杯,淡淡地睨了對方一眼,手隨即無聊地晃動著,讓杯里的酒水隨著她的晃動而劃出了道道優美的弧度。

    那個男人看到貝若雪不出聲,以為她同意了,立即就想替自己倒一杯酒。

    「對不起,我習慣一個人。」貝若雪淡淡地開口,聲音清脆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那個男人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對不起,打擾了。」然後起身離去。

    還算有風度。

    貝若雪在心裡想著。

    接下來有幾個陌生的男人都上前搭訕,都被她淡漠地拒絕了。

    她坐在角落裡,一坐就是一個小時,獨自地喝著酒,淡漠的氣息在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人覺得她是個習慣主宰別人命運的女強人,所以難以親近,高高在上。

    當她捕捉到一抹似熟悉似陌生的身影時,漂亮的鳳眸總算有了些許波動。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狂舞的女孩又出現了,她今晚的打扮依舊性感,不過她的心情似乎不好,並沒有像那天晚上滑入舞池裡狂舞,也沒有其他人的相陪。

    那個女孩徑直走到了吧檯前,要了一瓶白蘭地,然後就開始狂飲起來,一杯接著一杯,等到一瓶白蘭地全都灌進了她的腹中之後,她再要了一瓶,還是白蘭地,又接著喝了起來。

    不知道她一共喝了多少杯,她醉了,坐在高腳圓凳上,人卻爬在吧檯上,她面前的那隻高腳杯里還有半杯的酒水,她的眼睛卻睜不開了,似乎還有呢喃著醉語。

    她旁邊的一個男人從她出現開始就色迷迷地看著她,看到她醉了,立即投給吧檯裡面的那名服務員一記眼神,服務員意會,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包粉末,迅速地倒進了那半杯酒水裡。

    那個男人立即甩手給了那個服務員幾百元的小費。

    四周圍的人都沒有捕捉到服務員的動作,但是坐在角落裡的貝若雪卻捕捉到了。

    那名女孩不知道酒水被下了藥,她爬在吧檯上幾分鐘後,又抬起了頭,端起高腳杯,把半杯酒全灌進了肚裡。

    一分鐘後,貝若雪就看到了旁邊的那個男人走到女孩的身邊說了什麼,接著那個男人把女孩扶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貝若雪一驚,她敢保證服務員在女孩杯子裡下的是春藥,這種藥在酒吧里最常見,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子。

    她並沒有立即去逮捕服務員,而是不動聲色地起身離座,跟著往外面走去。

    出了酒吧,她立即打電話通知了上官煉,告訴她遇到了其他事情,讓上官煉先到酒吧里繼續潛伏。

    就算她今晚的任務是蹲點查搖頭丸,可是看到有人被下藥,被帶走,她無法坐視不管。

    那名男人扶著那個女孩走進了酒吧旁邊的一間賓館裡,貝若雪覺得那間賓館真會做生意,開在酒吧旁邊,不正是給這些好色之徒掠色提供好場所嗎?

    掛了電話之後,貝若雪動作迅速地跟著向賓館走去。

    賓館裡的櫃檯小姐拒絕泄露客人的事情,貝若雪無奈,只能出示了警員證,櫃檯小姐才告訴貝若雪那個男人在六樓開了一個房間,房號為608。

    貝若雪立即就向電梯走去,往六樓而上。

    當她來到608房間門前時,聽到房裡傳來了低沉的喘息聲。

    想也不想,貝若雪用力地拍打著房門,並且嚴肅地說著:「開門,警察查房。」

    房門沒有開,房裡的喘息聲反而更厲害了,更夾著女子無意識的低泣和哀求。

    貝若雪火冒三丈,對方居然色膽包天,她都說警察查房了,對方居然還敢繼續,那別怪她不客氣了。

    停止拍門的動作,貝若雪用力地撞門,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房門居然在她撞門的時候打開了,她一個趁咧,整個人撲進房內去,因為穿著高跟鞋,她這樣一摔,很狼狽地摔爬在地面上。

    貝若雪正想爬起來,可她的頭都還沒有抬起,一把黑色的手槍已經抵在她的腦門上了。

    032 恥辱

    「別動!」低沉而無情的聲音在貝若雪的耳邊響起。

    奶奶的,中了陷阱!

    貝若雪反應過來,可惜遲了。

    「把她的眼睛蒙起來!」又一道低沉冰冷又讓她有點兒耳熟的聲音響起,她似乎聽過那道聲音,而且不止一次,可是她平時辦案接觸的人太多了,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那道聲音是誰的。

    對方用槍指著她的腦門,逼著她保持著爬在地面上的姿勢,不讓她抬頭,更想把她的眼睛蒙起來。

    爬在地面上,貝若雪憑著感覺,估算著房裡至少有四個人。

    在她的身邊有兩個人,一個人用槍指著她的腦門,另外一個帶著防備的氣息,大概是預防她反抗吧。

    在她的面前估計還有兩個人,因為冰冷的聲音來自前面。

    在一塊黑布要纏上她的眼睛,那把抵著她腦門的槍稍微移開一點的時候,她憑著經驗,憑著銳利的感覺,一把抓住了那把槍,隨即一記擒拿手,奪取了對方的槍,然後動作迅速地就地一滾,想蒙她眼睛的人失了手,黑布隨著她就地一滾,掉落在地上。

    她動作迅速地站起來,卻愣住了。

    房裡不僅只有四個人,而是有著十幾個人,除了剛才那個男人和女孩子之外,還有十幾個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漢,每個人手裡都扛著一把黑色的衝鋒鎗,在她反抗之時,在她站起來之時,十幾把衝鋒鎗的槍口全都對準了她。

    汗,原來她的感覺錯了,因為那十幾個黑衣人站在房間邊緣,動也不動,也不發出任何聲音,連氣息都稀薄,所以她感覺錯誤。

    難怪她輕易就奪了那把手槍,原來還有更厲害的傢伙。

    落地窗前站著兩名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名男人戴著銀色的面具,把他的臉部遮擋起來,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他沒有穿西裝,而是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很隨便的妝扮。可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冽無情夾著殺氣的氣息,在眾人之中尤其出眾,明顯就是領導人物。

    「貝若雪,你的身手我一清二楚,所以這些人都是為你量身而準備的。」面具男人低冷地開口,那雙冰冷的眼眸迸出的眼神森冷到讓貝若雪覺得站在面前的是地獄撒旦。

    「你是誰?」貝若雪面對十幾把衝鋒鎗,最初是愣了愣,但隨即恢復了鎮定。

    「你不是最想殲滅我的團伙嗎?難道你猜不出我是誰?」面具男的聲音帶著諷刺。

    「你是龍煜?」貝若雪語氣中帶著不敢置信,她從警多年以來,不曾真正和龍煜交過手,更不曾面對面。

    龍煜於外界是一個迷,於警察們來說更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熟悉他的霸道,他的冷冽,他的無情,他的殘忍,他的無視法律,卻陌生他的氣息,陌生他的面容,陌生他的年紀。

    「聰明。」

    龍煜眼眸更冷了,鎖著貝若雪俏麗的嬌容,把她今晚成熟幹練絕美的姿容深深地烙進了腦海深處。

    他第一次看到貝若雪帶著職場氣息的一面,而這一面夾著警察的正氣凜然,更讓他心底揪痛。

    殺她,他略有不舍。

    不殺她,他又有不甘。

    不過暫時,他並不打算殺她,他只是想用她引來上官煉,他要把兩個人一起除掉。

    「你想怎樣?」貝若雪瞪著龍煜,鎮定地問著。

    「不想怎樣,只想會會重案組的兩個骨幹。」龍煜唇邊扯出一抹冷笑,那冷意可以把房間凍結成冰庫。

    「既然想會會,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貝若雪銳利的鳳眸鎖著銀色的面具,交談了,她更覺得龍煜的聲音,她聽過。

    可她記憶中,並沒有和龍煜有過任何的交集,按道理她是不可能聽過的。

    那這股似曾聽過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等!」龍煜吐出一個字來,然後扭頭看了身邊的龍騰一眼,龍騰立即意會,走向了貝若雪。

    貝若雪防備地舉起了那把手槍,指著龍騰。

    「那槍里沒有子彈的。」龍騰諷刺地說了一句。

    在貝若雪舉起手槍的時候,十幾把衝鋒鎗全都瞄準了貝若雪,扣動板機,貝若雪處於非常被動的狀態下,只能丟開了那把沒有子彈的槍,這個陷阱挖得太深了,她一時之間爬不出去了。

    對方肯定是想用她引來上官煉,此時她也沒有辦法通知上官煉了。

    「你最好別想有反抗的念頭,否則你會成為史上死得最慘的警花。」龍騰的語氣帶著對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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