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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30:30 作者: 古幸鈴
上官煉眼眸微閃,記起臨出門那一幕,他沒有再反駁貝若雪。
不過當他的視線落到貝若雪的手上時,他忽然伸出大手就抓向貝若雪剛才被龍煜握住的手。
抓住貝若雪那隻手,上官煉用力地揉搓了幾下,像是要把龍煜的痕跡抹去似的,惹來貝若雪一記「你有病」的眼神。
「放開你的狼手!」貝若雪甩開了上官煉的大手,覺得今晚的行動真失敗,在酒吧里,被那個什麼龔煜拉了她的手,現在這個可惡的上司又發神經。
靠進椅背里,貝若雪睨向上官煉,說著:「要是不會開車,我們對換位置。」
上官煉失笑。
沒有再多說什麼,上官煉腳踩油門,開車離去。
……
傾情酒吧頂樓。
放下望遠鏡,龍煜劍眉微攏,冷唇緊抿,絲絲不悅從他身上散發而出。
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舞池裡不對勁的黑衣女子以及那幾名男人。
黑衣女子是他的手下,那幾名圍在黑衣女子身邊的男人也是他的手下化了妝的,龍騰通過監控掌握著現場一切,在他出現在貝若雪的面前時,龍騰便暗中下達命令,讓手下們不必再裝下去,因為貝若雪被他纏上了。
其實今天晚上龍騰是想讓那名黑衣女子假裝著吃了搖頭丸的樣子,引起貝若雪的注意,等到貝若雪身份曝露的時候,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就會槍殺貝若雪。
要不是他忽然間出現在貝若雪面前,龍騰的計劃或許會成功了。
心底的氣怒再一次漫延。
他今晚真他媽的見鬼了,才會出現在貝若雪的面前。
013 你不覺得我很無辜嗎?
豐田轎車在街道上悠悠地行駛著,駕車之人一臉的淡定自若,俊美無鑄的五官上有著一副「偷得浮生半日閒」的表情。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子一臉火大地瞪著手握方向盤的男人。
「那啥,sir,你能不能開快點?」貝若雪十分不滿意此時的車速。
「你沒看到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嗎?街邊上行人眾多,開太快,容易出事,再說了,又不是高速公路。」上官煉溫和的聲音帶著此許的愜意。
到傾情酒吧調查搖頭丸,滿腔正氣而去,卻空手而回。
今晚暫且放下公事,此時難得兩人一身便服,同坐一輛車,他怎能不好好把握與她共處的機會。
車速快了,咻的一下就回到兩個人的家,她人一下車,頭便不回地走進貝家,到時候他只能站在外面看著她的背影。
此等失望之事,他上官煉會做才怪。
「就算不是高速公路,也不能牛速吧?」貝若雪覺得身邊的這個傢伙似乎是故意的,可是他說得又滴水不漏。
車窗外,分列左右的路燈散發出橘黃色的燈光,映照著公路面,從路燈底下而過的行人,各種表情亦在路燈的照射下,表露無遺。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摩天大樓如同帝皇面前的士兵一般,恭恭敬敬,寂寂靜靜地佇立於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觀一般,看著行人走過,車輛疾馳。
公路上,各種車輛,來來往往,偶爾車道擁塞,還會造成短暫的塞車。
各路公交車走走停停,有人上車,有人下車。
夜晚的市區總是特別的熱鬧。
大家總習慣在夜晚放鬆自己。
「牛走路要是有我的車這般快,我請全世界的記者來採訪它。」上官煉唇邊牽出一抹淡笑,御下身份,放下公事,他覺得一身輕,也有心情和貝若雪調侃。
「採訪?牛會說話嗎?哞----哞----你覺得人們能聽懂嗎?」貝若雪沒好氣地反駁著。
偏頭看她一眼,把她的不耐與怒火盡收眼底,上官煉溫淡地說著:「雪兒,你不覺得夜景很美嗎?」
有嗎?
貝若雪再次偏頭看向窗外,看到的不是車就是行人,不是行人,就是高樓大廈,美在何處?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懂美了。」上官煉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刺激。
「我是不懂美如何?我只要分得出好人與壞人就行。」貝若雪承認自己沒有足夠的耐心去欣賞車外的夜景,更體會不到何為美景。
「誰要是娶到你,倒霉,沒有半點浪漫細胞。」上官煉低淡地笑著,語氣盡帶捉弄,細聽之下卻又聽出他對貝若雪的寵溺。
只可惜,這丫頭聽不出來。
「反正不會讓你娶。」貝若雪繼續沒好氣地反駁著。
「雪兒,你三十歲時要是嫁不出去,我不介意當收購站。」上官煉意有所指地說著。
「誰說我嫁不出去,我明天立即在局裡吼兩聲,我要徵婚,保證三天內嫁掉。」被上官煉說得自己好像又丑又老又可憐似的貝若雪,火爆脾性一來,沒素質的話,衝口而出。
上官煉很想笑,他愛她,就是愛她的率真,率真之下包著一顆至情至性的正義之心。
沒事的時候,他喜歡逗著她,當然了,每次的後果是讓她對他的不滿更深一層。
不過,在她心裡,她一直都對他不滿的,深一層就深一層吧,至少他以別樣的特殊在她心底紮根。
車輛行駛得很慢,不過總是在前進。
越過繁鬧昌榮的街道,車子轉入了那條僻靜的街巷,這裡居住的大部份是政府官員,所以相對於巷外,顯得格外的安靜,官嘛,無論大小,多少有點官威。
民向來不與官斗,官威齊聚於此,凜凜然然的,誰敢跑到這裡來嘈雜吵鬧?倒也讓熱鬧的大都市保留了一方靜土。
遠遠地,上官煉看到自家門前停著一輛熟悉的寶馬。
他劍眉一攏,那輛寶馬,他自然熟悉,因為寶馬的主人幾乎天天都要纏上他。
高雅珍白天來過了,他不理她,此刻車子又停在上官家門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高雅珍繼續著她的纏功。
只對貝若雪而現的點點柔情瞬間被溫溫淡淡的表情取代,一副對誰都是一樣的疏淡帶著點點漠然,卻又嚴肅不已的神情。
「雪兒,你看前面,有情況了。」上官煉把車速放到最慢,提醒著他的擋箭牌。
嗯,其實他把她推到其他女人面前擋住接二連三的桃花雨,也是向那些女人暗示,他在意的是貝若雪。他認定了貝若雪為妻,其他纏上門來的女人就是小三,對付小三嘛,當然是妻子的義務了。
可惜……
心底的柔情划過淺淺無奈。
她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貨真價實的擋箭牌,對他藏於其中的深情毛也不懂。
在時機未成熟之時,在她一心想爬上他頭頂,把他踩於腳下之時,他不能表白,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甘心貝家三代屈於他上官家之下的心態來看,他要是表白了,她鐵定逃之夭夭,因為在她的腦袋裡,男上女下,還是被踩。
想到貝若雪是這般形容貝家三代和上官家三代的,上官煉就有點無奈。
她說,一代矮一截,輸在實力,二代矮一截,輸在遺傳,三代矮一截,輸在天生。然後她就會不甘心地吼著:去他奶奶的天生,誰說我貝家天生就矮你上官家一截。
汗,上官煉敢保證,這些都是她姑奶奶的片面之詞。
兩家官位上的差別,真的純屬偶然,絕對巧合。
「什麼情況?」貝若雪立即神情一凜,以為有小偷呢。
當她看到上官家門前那輛寶馬的時候,立即明白了上官煉口中所指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了,如喪了氣的皮球一樣,沒好氣地說著:「你女人的車,是什麼情況呀。」
「雪兒。」剛好把車開到自家門前停下,上官煉再一次沉下了俊臉,非常不悅地糾正著:「我說過高雅珍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你不會變成你的女人呀。」貝若雪懶得理他,在他說有情況的時候,她就頭皮發麻,不用說,他又想她當擋箭牌。
晚上,不用出任務,上官煉不能跑到哪裡去,高雅珍纏功一流,非纏到他想跳樓不可。
上官煉立即用一種極為陰冷的眼神瞪著她,那他把她變成他的女人,行不?
「我,我下車了。」貝若雪趕緊打開車門,想來個溜之大吉。
「明天晚上的行動,你不用參與了。」上官煉打開車門鑽出來,極其溫沉的聲音夾著涼涼的味道,敲進貝若雪的耳里,氣得她俏臉變成了關公。
倏地轉身,回到上官煉的面前,貝若雪火大地低吼著:「老是把我當成擋箭牌,害到高小姐對我意見多多,你不覺得我很無辜嗎?」
014 意外之吻
上官煉溫沉的雙眸定定地鎖著那張火冒三丈的俏臉,不怒,不笑,反倒吐出一句更讓貝若雪氣得想吐血的話來:「嗯,是很無辜。」
「你是警察。」貝若雪緊握著拳頭,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衝動地揮出一拳,她打不過上官煉的,單挑無數次的結果都是她被他壓在身下,那姿勢總讓她想到一個詞語:曖昧。
「我是呀。」上官煉的聲音依舊溫沉,平平穩穩的,眼眸也依舊鎖著貝若雪的俏臉,眼底卻泛起了淺淺的柔情,只要一面對這張他看了二十六年的臉,他那顆強硬的心就會變軟。
警察給人的感覺總是嚴肅的,執法如山,讓人以為他們是鋼是鐵,沒有柔情似水,其實警察也是人,也是正常的人,也會有愛有恨的。
「明知我無辜,還要把我當成擋箭牌,不是陷我於困境之中嗎?這不是警察該有的正義行為,你要是不喜歡人家,你明說不就行了,老是逃避有用嗎?」貝若雪沒好氣地說著,鳳眸里跳躍的火苗已經很明顯了。
「我明說了,她還是纏上來。」上官煉雙眸閃過了無奈。
貝若雪啞口無言。
的確,是高雅珍不死心。
「煉哥哥。」
屋裡的高雅珍聽到了汽車的聲響,從上官家裡面走了出來。
高雅珍穿著一件紫色的長袖衫,長袖衫的外面再穿了一件玫瑰紅的無袖外套,下身一條也是玫瑰紅色的短裙,裙子的布料頗厚,一雙黑色的長絲襪穿在腳上,長至大腿間,替她擋去些許的寒意,二月的天氣有時候也不是特別冷的,只是還有絲絲寒冷的味道而已,一雙紫紅色的高跟鞋,本來就高佻了,穿著高跟鞋更顯高佻。那頭長髮柔順地披著,有一部份垂落到她的前胸,把她清秀的臉遮去了少許,卻平舔幾分清純之美。
看到高雅珍走出來,上官煉溫沉的眼眸閃過了一記與他身份不相符的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