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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28:31 作者: 樂九韶
跟隨的腳步也越發的快,沉沉的腳步一聲聲踩在何禾的心口上,不敢後瞅一眼的何禾緊緊捏著手中的包帶何禾咬著牙鼓起一口氣抬腿就想跑,猛然間手腕卻被人一下子扣住。強健有力的手扣在細細的手腕上,「救……」喉嚨沙啞的呼救聲還沒有喊出來,嘴巴就被人捂住。
掙扎著轉臉看到那背光的黑影,汗臭而粗糙的手掌刮在臉上令人作嘔,嗚嗚的想要發出呼救的聲音。戴著藍色口罩的男人力氣大,強硬的將何禾一雙手交叉壓在身後手箍著她細軟的腰肢,另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將人往旁邊的樹林裡拖。
睜大著眼憑藉著斑駁的樹葉中露出的微弱燈光,寂靜的黑夜能聽清男子粗重的喘息聲,何禾從來未曾像如今這般厭惡過這種植得太好的綠化。
掙扎的手腳漸漸脫力,半背著的書包滑下肩膀掛在手腕上一晃一晃磨得皮膚生疼。拼命的喊叫只是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張大嘴想用虎牙咬捂著自己粗糙的手,然而大手捂著嘴盡力也是咬著自己的唇肉。
汗臭進入口腔,胃裡翻湧得厲害。
越掙扎男人用勁越大,腰似乎被箍斷,人越發的難受。
若是真的被拖向樹深處,何禾自然知曉會發生什麼,眼睛瞪得大大不甘心,眼眶酸澀得溢出眼淚,一雙腳在鋪著柔軟的草皮上拖拽。樹影斑駁旁邊全部是一顆顆香樟樹後退。就在那一瞬間,何禾拼盡全力的扭動著身子,男子措不及防女娃娃這個時候會拼力掙扎,手上脫力,何禾趁著這個機會雙腿勾住那棵小腿粗的樹。
用勁也拖拽不動這麼個小娃娃,現在的位置離路緊緊一米多隻要有人經過就能瞧見。男子目光一冷,手半環著何禾的腦袋緊緊扣住頭捂著她的嘴,另一隻手向何禾的身子襲擊。
校服外套被人撩起,褲帶就在下面察覺到不對的何禾尖叫著拼命的扭動著身子,一雙腿還緊緊的勾在樹底。眼淚破堤而出,耳邊響起男人低啞暗沉嗡聲威脅:「小姑娘,你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
第二天新聞會出某高中女生半夜遭人女干污殞命,下面配上打上輕微馬賽克的裸體照,然後變成一樁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小縣城的警察從來都不是香港片子上的神探。
眼淚糊住了眼,這裡只能瞧見細碎的星子何禾感到絕望。
感覺到手中女孩子的軟化,男子隔著藍色口罩喘氣越發濃粗,喉嚨里發出喜悅的喝喝聲。
身後措不及防一棍子猛地敲上來,強勁讓惡徒下盤不穩手一松整個人歪在了地上,絕處逢生的何禾顧不上掉落在地上的書包迅速的收攏身子抱著勾著的樹縮成一團。
腳步聲逼近,何禾抬起頭就撞見一雙漆黑如墨的冷眸中,縮回視線何禾埋著頭抱緊樹幹。沒有任何防備的男人捂滿頭的鮮血,暈了過去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下了狠勁的鄧階唾口氣,丟下手中的鐵棍,朝何禾大步走過去蹲下身子問:「你還好吧吧?」
男生微喘清潤的嗓音讓何禾埋著頭渾身顫抖緊緊抱著樹,嘴死命咬著自己的手背低聲啜泣,眼淚很快就在下巴處匯聚成大滴水珠掉在褲子上。
靜默瞧著那單薄的女孩幾秒,鄧階手動了動伸手虛虛攬過她的肩膀:「我現在去讓宿管阿姨將你帶回去。」
「不,不要。」驚嚇過度的何禾反應激烈的推開鄧階,一張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頭流著淚拒絕,「不要,不要和阿姨說。」
要是被阿姨知道,老師就會知曉,那樣的話作為警醒的例子全校人就會知曉。雖然老師不會刻意說是誰,但是細心一點的人就會打聽出來,然後就是無止境帶著有色眼鏡打探的目光,誰也不是刻意的卻讓人痛苦難耐。
秒懂了她的意思,女孩子總是比較講究名聲,鄧階看著衣服被拉扯得亂糟糟的女孩,停鈍片刻詢問:「那你現在怎麼辦?」
何禾蜷著身子不知所措。
渾身顫抖的小女孩就如同是一隻可憐至極的兔子,鄧階靜默片刻開口問:「你相信我麼。」
走投無路的何禾抱著身子輕輕點頭。
宿舍肯定是回不去了,何禾乖乖的由他將外套搭在自己的身上,半扶著站起身緩緩的走出樹林,鄧階半抱著她小小的身子輕聲說:「你今晚去我那裡將就一下。」
何禾知道他住在校內的教師公寓樓里,走到水泥路回頭望了一眼那黑沉沉的樹林深處,那月光下朦朧倒下的身影,頭被人輕輕轉回來。
「別看。」那聲音輕且柔,像是春日裡的暖風。
教師公寓是指之前在學校東面劃分一大片區域作為小區建設的公寓樓,是為了當年的一中教師準備的,後來教師陸陸續續在更好的區域買了房加上一些領導多拿幾套,現如今就空出來不少,很多教師就以一個月三千租給學生和陪讀家長。
鄧階租的是三棟三單元的四樓。
打開門按亮燈,鄧階從旁邊的鞋架中拿出一雙灰色的拖鞋遞給何禾:「你住在左邊的客房裡,裡面有浴室你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何禾點點頭,隨意掃視了一眼沙發上亂糟糟地堆著衣服的客廳。
快步穿過客廳走進客房,打開浴室門同時聽見了敲門聲,何禾連忙小跑過去打開門。
「這是我沒穿過的衣服,你當做睡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