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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54:47 作者: 何時秋風悲畫扇
    明仁宗不愧是明仁宗。

    有可能明仁宗登基之後,打算從順天遷都回應天,安南就是原因之一。

    但這個時候,朱棣為什麼偏偏要問自己,朝堂之上這麼多重臣,支持將安南納入疆域的大有人在,自己雖然是寵臣,但明顯上的地位還真的不夠格來決策這種事情。

    朱棣有陰謀!

    黃昏心中思緒電轉,安南是自己留下的退路棋子之一,所以才會讓高賢寧提前去布局,陛下會不會是看透了自己這步棋?

    所以他讓自己來發表言論,目的就是摸一下自己的態度。

    不行。

    這個時候不能被朱棣抓住辮子。

    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消除朱棣的猜疑,先意思著反對一下將安南納入大明疆域,反正朱棣的心意已決,這個事情所謂的討論,不過是讓這件事在史書上變得好看一點而已。

    於是出列大聲道:「微臣以為,安南民風愚鈍,若我大明將之納入版圖,是安南黎民之福,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安南納入我國版圖之後,陛下勤政愛民,必然對安南百姓一視同仁,如此一來,我們就要耗費巨大的資源來幫助安南人民如大明百姓一般,走上安居樂業的道路,這對大明是個非常不好的事情,易有為他人做嫁衣之風險。」

    朱棣又愣住。

    什麼鬼。

    安南不是你黃昏的退路之地麼,怎麼你也不同意將安南納入版圖,難道胡一元是在誑朕?

    也不可能。

    胡一元自知必死無疑,他為了救他兒子胡漢蒼,絕對不敢胡謅。

    這事有點意思。

    第551章 安南改名交趾,大明之疆域!

    安南到底如何處置?

    朱棣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只不過朝堂上依然爭吵了幾日,其實就是在看有多少人支持太子,黃昏又是否在朝堂上拉攏了臣子。

    前者,朱棣心中已經有數。

    後者,幾乎任何跡象,黃昏還是恪守了這個底線。

    朱棣頗為欣慰。

    最後一個原因,則是看黃昏和太子是否真的將安南當做了退路,如果安南是他倆野望的退路,肯定是強烈支持安南納入版圖。

    因為只有安南在大明版圖之內,這倆人才能有更方便的條件去經營安南。

    朱棣聽到黃昏的答案後,舒了口氣。

    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至於黃昏為何提前布局高賢寧,得早時間問問這小子。

    咳嗽一聲,對滿堂文武大聲道:「諸位言說皆有一定道理,朕也欲讓陳朝子孫重掌安南,然後陳天平時候,朕令諸國遍尋陳朝子孫,卻無一人,陳朝後人竟已斷絕!不過朕受命於天,章大明千萬里江山,欲窮一生之力強國富民,然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今安南陳朝皇室舊人斷絕,胡一元父子篡國,致使安南黎民飽受摧殘,念大明之宗主恩澤,已有萬民請願意圖入我大明之治下,又有官吏陳情盼我宗國之餘惠澤民,再有胡一元迷途悔悟之請求,朕雖知此事對我大明乃是披濕衣之負擔,但不願意愧對安南前往赤子之心,願嘔心瀝血以治江山,以佑天下百姓,而散雨澤於安南。」

    狗兒立即回收。

    立即有內侍奉上三封捲軸,和一本版圖冊。

    狗兒取過一封高聲誦念——竟然真的是安南的萬民請願書。

    又取過另外一封,是安南官吏陳情書。

    「安南國本交州,願復古郡縣,與民更新。」

    這是比較文言文和籠統的說辭,其後還有更多詳細陳情,感情之誠摯,讓人動容。

    請求宗主國的天子拯救安南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言辭之間,大明天子不管安南的話,安南認命就在水深火熱之中活不下去了。

    第三封則是一份史官記錄片段,恰是胡一元的一段言辭:

    「我父子二人的親信,早已被陛下的雄師殺得心膽俱碎,再無餘力反抗大明,陛下如果心憐安南萬民,不妨將安南納入大明版圖,並駐雄師守護安南百姓,如此,則是我安南黎民之福。」

    最後,狗兒打開了版圖冊,示意給眾人看了一眼,道:「這是安南官吏獻上的安南版圖冊,戶籍冊也有,過於龐雜,如今在廣西,並沒有運到應天來。」

    你看你看。

    安南從上到下,從罪臣到黎民,無一不盼著大明接管,不僅連版圖冊都獻上了,連戶籍冊都獻上了,如此盛意,你大明還猶豫什麼?

    大明作為宗主國,不能這點擔當都沒有啊。

    如此美意,卻之不恭啊。

    我朱棣作為天子,只好受累的幫助一下安南百姓了,要不然大明以後在附屬國那邊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別人會說我們自私自利,不顧附屬國百姓死活的。

    納了吧。

    說事實講道理擺證據。

    當朱棣這番話之後再上了這段證據,以太子朱高熾為首的人還能怎樣?

    認了吧。

    於是滿堂文武跪下,大呼陛下仁慈。

    朱棣很是滿意。

    確定要將安南納入版圖了,但是具體怎麼個處置法,還得拿個雛形計劃出來,於是六部尚書和五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門你一言我一言,始終沒有個定論。

    朱棣也不急。

    他當然不急,餓的又不是他一個人,況且朝會之後他去吃飯多快多近,你朝會臣子不僅站著,還餓,下朝後還要走一截路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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