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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6:19:00 作者: 桐木枝枝
    蘋果塊和山楂片一起放在鍋里,加入莊子旁的山泉水,蓋上蓋子燜了一會兒,這兩種食材富含果酸,可以加速酒精代謝,用來醒酒最合適了。

    等水開後,她揭開蓋子,果子的酸甜味道已經被煮了出來,這是加入淡黃的老冰糖,繼續燜煮。

    這醒酒湯並不需要要煮太久,木恬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拿了個碗出來,紅亮的湯汁被煮得有些微微的濃稠,散發著酸甜的果香,讓人口舌生津,湯里的山楂片也從乾癟變得水潤,蘋果更是被煮成了微微透明的狀態,一看就是煮透了。

    宴上的飯菜都是木恬精心搭配的,並不算油膩,但喝完一碗酸酸甜甜的蘋果山楂甜湯,還是讓人神清氣爽,渾身也都暖起來了。

    做飯和美食永遠是木恬平靜自己負面情緒最好的方式,她放下碗筷,心裡的不安消退了些。

    這裡地勢頗高,主院又是視野最好的,所以往外望著京城的方向,依稀還能看到些建築的輪廓。

    想起當時在皇宮裡被姚貴妃逼迫時的景象,那是木恬頭一次切身體會到皇權的威力,她與陸淵,與太子早就綁在了一起。

    幸好提前發現了姚家的意圖,他們不是毫無準備的,否則二皇子若是真的登上了皇位,哪怕有郡主之位有酒樓,必然也是萬劫不復。

    木恬裹緊了舊shígG獨伽身上的披風,只希望等下次回到京城時,這一切都結束了。

    宮裡的皇帝也喝了碗湯,是姚貴妃宮裡小廚房燉了一整天的補湯。

    自從木恬在廚藝比試上一鳴驚人,舒妃也在皇帝面前更受寵了,皇帝不能像九皇子一樣常常出宮,便時不時去她宮裡讓小廚房做一桌子菜。

    姚貴妃頹廢了半月,便想方設法找了個做藥膳尤其出眾的廚娘進宮,雖說味道也就一般,但效果還真不錯,這才找回了一點兒臉面。

    今兒她就是以燉了補湯為由,才把皇帝留在自己宮裡的。

    可睡下沒一會兒,皇宮裡的夜晚就被火光和兵戈聲打破了平靜。

    「陛下,有人,有人闖進宮裡來了!」

    皇帝猛然被驚醒,只覺得胸口憋悶,又聽見外面的聲響,心知不對勁,忙對進來報信的太監道。

    「讓侍衛守好宮門,把附近的禁軍都召來……」

    「不必了,我這兒的宮門呀,根本就沒上栓。」

    姚貴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皇帝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只見她絲毫不驚慌,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貴妃,你這是何意?」

    「陛下,今晚的湯,味道應該不錯吧。」

    姚貴妃卻沒回答,而是施施然站起身,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補湯?

    皇帝忽覺喉頭一熱,猛地噴出一口血來,滿嘴腥甜,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手中的血紅色,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後,皇帝艱難地抬起頭,報信的小太監早被制服了,這麼久再沒人進來,他心裡越發警惕。

    「這麼多年我待你不薄,除了後位你什麼都有了,朕早就想好了,這幾年就把老三封出去,封地也是最富庶的地方,你為何還不知足!」

    「待我不薄?」

    姚貴妃像是聽了個笑話一般,呵呵地笑了起來。

    「那為何不封臣妾為後,還不是想著那個早死的盛明華,我伏低做小日日伺候你,可你就是不願換了太子,等他上了位,我們母子倆和姚家又怎麼會有好下場。」

    皇帝一時間有些糊塗,「你們母子和太子這些年是有些齟齬,可他性子仁厚,又怎麼會對你們趕盡殺絕。」

    姚貴妃卻有些嘲諷地看著他,「當然是為了他那個病死的母后,還有流放的外族啊!」

    電光火石之間,皇帝猛然明白了什麼,想到早逝的皇后,在天牢里自盡的陸修遠,他眼前發黑,又噴出一口血來。

    「是你……是姚家!」

    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皇帝睜大的眼睛裡滿是血絲。

    見皇帝痛苦萬分,姚貴妃笑得越發癲狂。

    裝了十幾年,如今終於可以說出心裡話了,初入宮時,她以為憑藉自己的美貌,必然能的寵,誰知皇帝根本不把除了皇后之外的人看在眼裡。

    等啊等,終於等到帝後因為宮裡新進的妃子鬧了彆扭,姚貴妃穿了件和皇后相似的衣裙,只一次,就懷上了二皇子。

    後來一切都順利地按照姚家的計劃進行,可那女人就算死了,皇帝也還念著,她堂堂貴妃也還得學著她打扮 ,學著她說話。

    甚至和皇帝在一起時,還得裝出一副懷念好姐姐的樣子來,陪著自己的男人緬懷另一個女人!

    姚貴妃呵呵笑著:「陛下不讓臣妾當皇后又怎麼樣,往後本宮就是太后,就算要把那女人挖出來挫骨揚灰,也沒人能阻攔……」

    皇帝目眥欲裂,可他身體本就不好,今晚又被下了藥,如今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掙扎了幾下便氣喘吁吁。

    門外喧鬧聲越來越近,穿著甲冑的姚啟初和二皇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黑壓壓的士兵。

    只點了燭火的內殿,被火把照亮,那士兵穿得並不是禁軍制式的甲冑,手裡拿的武器也明顯都是鐵製,泛著冰冷的寒光。

    「你們居然膽敢蓄養私兵!」

    到了這時,皇帝心裡悔得仿佛在滴血,面色也越發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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