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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58:46 作者: 櫻桃煎
    「自然是稀罕的。」少年黝黑的眸子泛著些光,笑起來,「她雖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卻是個心靈手巧的。」

    景煦聽後愣了愣才嘀咕:「又沒問你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

    「噢。」

    「那你可想著要娶她為妻?」

    景深一滯,耳根子突然燙起來,登時抬高聲音:「你少胡說,她還未及笄的。」

    可畢竟是深夜裡,少年聲音依舊是按捺著的。

    只有他的心跳聲按捺不住,怦怦猛跳著,唯恐叫這個長舌景煦聽了心跳聲去。

    景煦壓下喉嚨里的一聲笑,又問:「那等她及笄了呢?」

    「她及笄了……我也快回京了。」景深心跳平靜些,說到回去一事時竟胸口竟有些悶。

    「你回了京就不稀罕她了嗎?」

    「稀罕啊,回京後我還要將好的東西全都送來給她。」景深抓抓耳朵,「你說姑娘家都喜歡什麼?你不是認識很多姑娘嗎?」

    「我認識的都是姑娘,可夏意只還是個小姑娘,我可不知。」

    景深不屑地撇撇嘴角,想到夏意應該是喜歡百合面、花生跟烤魚的,好像還有……

    「對了,七叔,你那株五色鳳仙可還活著?」

    景煦認真回想下:「園裡花農養著的,你問它作甚?」

    「我回京後你送我罷,賣給我也成。」

    「也是要送給小姑娘?」景煦沒等他答話便先笑一聲,長長嘆道,「景深啊,你真是個蠢小子。」

    語畢,他險些教景深一腳蹬去床下,再和這混小子說話時竟一聲也沒理睬他這個七叔。

    真是個不知禮數的蠢小子……

    本還想著點醒他下,如今看來,不如教他自己氣死自己得了。

    第39章 喜春來

    在掩門聲落下後, 西邊屋裡再度響起景煦的詢問聲:「可醒了?」

    尚在混沌中的景深一驚,微惱了問他:「你怎還沒睡?」

    景煦嘆:「是教關門兒聲吵醒的。」

    是先生出去時掩門聲,景深想到自己才來若榴那幾日,也是這般睡不好, 這才緩和了不滿坐起身來掀他被子:「那便起來。」

    數九寒天掀人棉被, 景煦哆嗦著摸黑起來, 扶著腰背:「倒是苦了你, 不若你給你皇奶奶寫信撒撒嬌,她那般疼你不准就敲打四哥一頓接了你回去。」

    景深倒不是沒想過, 可後來還是作罷了, 總得給他父王些顏面罷,於是只在給皇奶奶的信里說了些問候話與平安語。

    「你幾時走?」

    沒聽他答話反被問幾時走的景煦撇撇嘴角,裹緊衣裳:「今兒臘八,我留下討一碗粥明兒再回京。」

    他這回來若榴的時候倒巧, 景深趁機將過年問候親友的信寫好交給景煦交由他捎回去,又將這些日子畫好上真的卷《彤雲溪岸圖》收好給他:「今歲不能一道過年, 也不能替皇奶奶慶生,你將這卷畫交給她也算我的心意去了……」

    好在明年才是老人家古稀大壽,到那時再盡心備份大禮就是。

    景煦拿著畫看上幾眼, 嗤上一聲:「也就你拿得出這東西送人。」他收好畫與信問,「怎不見給若極先生的信?」

    「若極師父上回回信里說他在山中小居, 若無大事就不必給他寫信,書信拜年許不是什麼大事罷?」

    「……」景煦敲了下他腦袋,逼著人坐下給若極先生寫信, 邊訓其沒良心,末了說,「頭回不在京中過年,也不見你有半分失落。」

    「失落甚麼,又非回不去了,正好也想瞧瞧新鮮。」還是頭回要在鄉下過年,當然……也是最後一回,權當瞧新鮮好了。

    ……

    午間往懸杪堂去時,夏意身後便帶著兩根長長兒的尾巴,又引來了好些人注目,她一路解釋下來到學堂後先倒了杯熱水喝。

    景煦忍著寒意強行拽著景深圍著學堂看上圈兒才回小舍里坐下,品評一二:「學舍挺大,只是我瞧沒幾個念書的。」

    只見幾個跟景深一般大的,再幾個約莫學過五六年的少年,剩下的多是才開蒙不久的小孩兒。

    正踮腳取門後掛著的撣子的夏意回他:「只若榴的人家會將孩兒送來學堂里念書,別的地方要念書都去縣裡的大書院呢。」

    「原是如此……」景煦不顧及形象地撐個懶腰,看景深長手已伸去幫人取雞毛撣子,欲使壞揭穿其面目。

    是以做作地抬高眉毛,道:「許久不見,你當真跟變了個人似的,擱在以往是如何也想不到你還會幫人做事的。」

    正遞撣子的給夏意的景深忽古怪地看去景煦,夏意聽了這話也轉轉眼,真誠地問景煦:「難道你家裡沒丫鬟麼?」

    有了丫鬟,就有人幫他做事了呀,他何苦再幫人做?

    景煦縮了縮腦袋,多出層俊美下巴……他沒有,難道那個全京城都曉得沒丫鬟伺候的景深有嗎?

    「唔……外頭好似散學了。」景深想起往日信口胡謅過的話,箭步擋住夏意面前,攔住了景煦的眼神與夏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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