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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58:46 作者: 櫻桃煎
大橘貓懶洋洋掀了掀眼皮,看見兩人後悠悠起身,慢吞吞走開。
「你去看你的玩伴兒罷,我自己玩上會兒就回去。」
因早間易小滿的事,夏意要往裡正家裡去,她不放心地與他道:「那你今日不許與人起爭執。」
景深:「……」她今日總氣他。
又見夏意指指自己的眼角,輕輕柔柔與他道:「有了傷便不好看了。」
輕巧一句落在景深耳里,他瞬時乖順地點了點頭:「你放心罷,我只玩會兒就回去。」
她得了允諾這才走,站在原地的景深沉思片刻。好似……是他比她大上一歲罷?怎麼淪落到要聽一個小姑娘話的地步。
好在他沒忘了那隻貓兒,惆悵了一小會兒便替上了玩心,掉頭跟上貓兒的步伐,一步兩步……走了許久貓兒回頭看他眼,又調轉身回去。
他樂此不疲,貓兒只不時回頭看它眼,幾番後或是惹惱了它,總算改了懶洋洋的姿態拔腿跑起來,只是沒跑幾步又停下來。
景深不緊不慢地跟上,總算將貓兒逼的倦了,就地倒在了一戶人家牆外。
「哼,長得醜脾氣還怪。」說著朝它頸下撓,撓下幾根貓毛……
丑就算了,脾氣怪也無礙,竟還掉毛。摸著也還行,只是髒了些,有幾處毛都打了結,想著他拍拍大橘貓的腦袋:「傻貓,也不知自己打理打理麼。」
像皇奶奶宮裡的穗兒,毛又順又齊整乾淨,摸著也舒服。皇奶奶常說這許多孫兒裡頭,就他最孝順,常陪她聽戲……事實上他哪兒是想聽戲,不過是想呼呼穗兒,如今想來實是不孝了,也不知他離了京還有人陪她老人家聽戲麼?
肥貓腦袋端的被人給拍了,兇巴巴兒地「喵」上一聲,景深樂了,又去戳它尖耳朵。
「別碰它!」忽然有人這麼叫了聲。
景深沒教示威的貓兒嚇著,卻是教這聲嚇得縮回手,還險些得一個趔趄。
轉去見牆角處一人探出腦袋來,一個面容清癯約莫才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地盯著牆邊,又說一遍:「當心別碰它,它會撓人的。」
景深想起方才夏意提醒他的話,猜測他也是被撓過的人,面上露出絲尷尬,一個大男人怎會怕貓怕到這地步?
「小少年,過來。」
「大叔,這貓兒乖得很,不撓人也不咬人。」他說著又摸摸橘貓腦袋頂。
那男人還要說話時柴門「吱呀」一聲,院門開了後就聽一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我說聽見有人鬧,原是你,可別待在我家外頭----」
阿全娘剛嚷完牆角處立著的男人,準備罵蹲在牆外的人時卻發現是景深,臉色微變:「是你啊小少年,來屋裡坐坐麼?中午烙的大餅還有些……」
頭回她來院裡道歉時景深便覺得怪了,今兒她還是這殷勤態度,他不多疑才是奇事兒,心下警惕地搖搖頭。
「小少年,外頭那人啊----」她打住了話,指了指腦袋又搖搖頭。
景深大致看明白了這動作,她大致是說那人失了神志,是個瘋的?
等婦人掩了柴扉,他再看去牆角時人已經不在了,貓也趁這空檔走出幾步遠了。
他此時無心追貓,又琢磨起阿全娘對他變化莫測的態度,想來想去不外乎三種情況。
一便是她當真覺得自己做得錯了,不過這話他可不信。
二則是她實則是存了壞心思的,待他不哪般防備時再解決了自己,不過這話他更不信了,一個鄉村野婦哪兒有這拐彎抹角的手段,何況他不過是打了幾下他兒子,那阿全皮分明是個皮實禁打的。
最後便是她有所畏懼……可她頭一日能將他罵成那樣,又有什麼能教她怕的呢?
好罷,他還是想不透徹。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再帶上景深一起去。」
嗯?
景深頓住步子,退回半步朝大敞著院裡看,夏意正和一個與她一般大的姑娘說這話,臉上笑意頗深。
若榴可真小,隨意走走也能見著她,還聽見她說要帶他去……去哪兒?
他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時,餘光瞥見兩個婦人抱著衣裳朝他來,他只好走過院門,等那兩個婦人進了院子才又折回去聽裡頭動靜。
「死丫頭,教你洗衣裳你腿抽抽,玩起來倒精神了。」
「娘,是真的疼!」
「腿疼手總不疼,去把菜淘了,你二叔屋前的石桌子撲了那一層灰總能擦擦。」
「欸,我再坐會兒就去,奶奶還在屋頭睡,娘你聲音小些。」
夏意見小滿這麼頂了句嘴,又笑起來,景深聽了,也低頭笑了。
「咳。」身後傳來聲低沉的咳嗽聲。
景深回頭,一丈遠外立著個青衫少年。這不是那個「比他聰明」的易寔麼?
「景兄弟怎不進去?」易寔帶著清淺笑意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嫉妒景深,不好好念書還有王位繼承!我就不一樣了,不好好念書期末就會涼。----by涼透了的櫻桃煎(←大概會很好吃叭)
咳,下面的小劇場可能引起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