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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58:46 作者: 櫻桃煎
    他無奈搖搖頭,問:「可是她給忘了?」

    「不該的,昨兒我還教易寔提醒她了。」

    他笑:「那便是易寔忘了。」

    「才不會的,易寔他記性最是好的,今歲府試時還得了府上第二呢,」她反駁時又想起前不久爹爹說的話,也撿了來說道,「等明年院試,他准能考成廩生的,再往後還會一路考去舉人考去狀元郎呢!」

    不過最後一句狀元郎是小滿添的。

    景深聽完後眉毛已揚得不能再揚了,低聲咕噥:「懂的倒挺多……」他不過只說了一句那人不好,她便解釋這許多。

    於是下一句就成了打趣話:「他成了狀元郎又與你何干,還是……」

    「還是?」她學著他,模樣呆呆的。

    景深當即閉了嘴,覺得原本要出口的話實是太渾了些,何況她還只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怎能由著他打趣……好巧見著上游來了個人,遂岔開了話:「你瞧那邊來了個人。」

    夏意轉頭,見是易家小弟小鼻涕跑來,聽他喘著粗氣問他:「你二姐呢?」

    「我二姐出門前腿又抽抽了,這時候還疼著,教我來說聲兒。」

    夏意有些憂心,只說:「那你和她說我午後就去看她。」

    「嗯。」小鼻涕應聲,又哼哧往回跑。

    看著他跑遠才轉回身,望著景深道:「那我們自個兒洗罷。」

    他「哦」上聲,抱著衣裳來她邊上,見沒塊大石頭又跑回頭將石頭抱來。

    夏意便細緻地教他:「先將草木灰和皂莢粉……」

    他就當作在學門新手藝,聽得仔細也學得快,不過洗畢了衣擺也濺濕了大朵,他嘆著氣擰好最後一身衣裳放回大木盆里,轉去看一旁早洗好的姑娘,問:「如何?」

    「你真厲害。」

    景深心情愉悅些,抱怨聲:「不過洗遭衣裳比狩獵整日還累。」

    若不是河岸上都是石子,他早躺了下去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尋塊平整石頭坐下。

    對岸不遠一座山上滿種著榴樹,還未染上秋的荒蕪顏色,綠中帶著些紅,他指著問坐在身旁的夏意:「若榴是因這些石榴得名的麼?」

    「興許是的罷。」她托腮看,絮絮叨叨講起來,「小滿之前還與我說過一個故事呢,說若榴原本不叫若榴的,後來是因要留一個人才改名的,若榴諧音若留,挽留意思。」

    他頗有興致,問她:「什麼故事?挽留誰?」

    「好似是襄雲的傳說,是說很久以前,襄雲陷入了一場瘟疫,其餘縣城的人怕染了病,便把襄雲人都拒在城門外……後來天神曉得了這事,派來位男神,這位男神便和襄雲的一位醫女合力治好了這場瘟疫,兩人同甘共苦、日久生情,只是男神終歸要回天上去的。」

    「後來呢?」

    「後來醫女尋了一處山丘,在山上種滿了石榴,取若榴作了村名。男神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在臨著若榴的小村莊裡種下漫山的棉花,每到秋日山頭便是白茫茫一片,那個村子便叫白頭,白頭偕老之意……那是男神給醫女的承諾。」

    「原是這樣。」想不到小村莊還有這麼講究的傳說,名字都詩意許多,「那後來呢,他們白頭沒。」

    她搖搖頭:「我也不省得,可我想,男神定不會騙人的。嗯……你想去白頭麼?過些日子我帶你一道去。」

    「先生還准你跑去別的村里?」

    「白頭離若榴很近的,再來我們有同一個傳說親近著呢,每年都能互相幫襯著摘棉花,中秋前後他們還來幫我們摘石榴了。」

    她指指山上的石榴:「你來晚了幾日,八月的時候墜得滿了,好看得緊,你現在看的是摘過幾回的呢,等這個月再摘一次去縣裡賣了,十月便終了。」

    她說著說著便想起家裡樹上還剩幾顆石榴,改日得讓爹爹打下來。

    他興致勃勃地問:「你與我說說,這滿山石榴樹有幾棵是你家的?」

    夏意眨巴眨巴眼:「你不知道麼,我家只有一顆石榴樹。」

    便是院裡那棵。

    景深語塞。這……還真是貧苦人家。

    往後等他回去,定教人送用不完的金銀來,要是夏先生澹泊不肯收它,他便全交給小姑娘,買衣裳首飾甚麼的。

    想到這兒,他看去夏意,她頭上什麼也沒有,只一根光溜溜的木簪子在……軟白耳垂上更沒什麼掛飾了,便連耳洞都沒的。

    「你在看什麼?」

    景深回神來,才覺察自己看得呆了,忙伸長手去她頭上撥弄下,一本正經笑道:「有隻又大又丑的蟲。」

    「啊?」她驚呼,「給我瞧瞧看。」

    「丟進河裡了。」

    見她露出頗為遺憾的神色,他偏過頭去低笑聲兒。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兒突然很想讓小世子陪媳婦打耳洞……等冬天吧,耳朵凍凍了就可以操作了。

    這十來天過得太煎熬了,今天考完或許可以稍微喘息一下(._.)然後就只剩三堂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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