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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0:06:44 作者: 荷煜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是不會再見面了。

    想到這裡,我慢慢縮回手。

    留著它,就當是個紀念吧。

    我心安理得地把香包塞回衣兜里,很妥善地放好。

    「嗚——咳咳!」

    正在這時,睡在我右邊的徐子戎發出一聲模模糊糊意義不明的哼唧,我只當他是在說夢話,可我無意間轉頭,卻發現他臉頰是異常的緋紅!

    另一邊,邱鹿也是一樣的情況!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上前摸到徐子戎的額頭——

    滾燙!

    就算我不摸也知道,邱鹿現在的情況絕對也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兩個又發起高燒來了。

    「徐子戎,徐子戎!」我搖了搖徐子戎,可他卻像是陷進了什麼渺遠的幻境裡,除了發出幾聲呻吟,神智卻不能清醒過來。

    「邱鹿,醒醒!」

    我不死心地拍了拍邱鹿,也是一樣的。

    兩人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

    奇怪,兩人白日裡明明已經恢復了健康,怎麼現在又同時發燒!

    我的動靜驚醒了睡眠淺的溫聆玉,她睜開朦朧的眼睛,問:「怎麼了?到換班了嗎?」

    「他們又發起燒來了!」

    溫聆玉脫口驚呼:「又發燒?!」

    這絕對不正常。我和溫聆玉對視一眼,但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們兩個也不知道。

    「從昨晚開始就這樣,而且是同時發燒、天一亮又同時退燒。這不像是巧合。」

    溫聆玉的話提醒了我。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

    砍火星儀式……砍火星儀式!

    兩個怪異的身影驀然浮現在我的腦海——

    那兩個苗民還有他們的酒!

    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不對勁的地方。當時我並沒有看錯,也沒有多想,他們的確在竹林里鬼鬼祟祟地朝酒里投放了東西。

    可我和溫聆玉也喝了酒啊。

    不!溫聆玉沒有喝。她的酒被打翻了,沒有入口。而我……如果真的是因為酒,那為什麼我沒有事?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對溫聆玉說:「現在還是想辦法給他們降溫。」

    溫聆玉哭喪著臉:「外面那麼黑,我們去哪裡找水?」先不說天黑難行,這裡是深山老林,一路走來沒有一條溪流。而峽谷中間的河水離岸很遠,兩壁陡峭險峻,要取水根本不可能。

    我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山洞裡面有水聲。」

    泠泠的滴水聲間歇性地響起,或許是我們呆得太久,習慣了它的存在,一開始竟忽略了它。

    溫聆玉揚起眉毛:「差點忘了!」

    我說:「我進去看看,弄些水出來,你在外面等我。」

    溫聆玉擔憂道:「裡面會不會有危險?這種陰冷潮濕的地方……」

    「正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所以才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跟著進去。」我說著,裹緊了衝鋒衣,轉身從火堆里撿起一根燃燒的長樹枝作為照明工具,也就沒有看到溫聆玉臉頰上升起的兩團紅雲。

    把水瓶放進衝鋒衣寬大的口袋裡,我試探著往山洞裡面走。

    在外面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山洞竟比想像還要幽深。越往裡走,溫度越低,身體因為自我的保護機制而生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嘶嘶——」

    「吱——吱——」

    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訪驚起了無數山洞裡的原住民,但我很幸運,沒有一個向我發起攻擊。它們在我到來之前就躲避開來,四散潰逃。

    樹枝能夠照亮的地方有限,前面依然是漆黑不明,水聲的來源也遲遲沒有發現。我慢慢地行走了一分多鐘,越走越心驚。未知的前路總是容易點燃人的恐懼心理,我甚至有一秒鐘想要不顧一切地返身跑回去。

    「泠泠——」

    在我全面被恐懼擊敗之前,水聲終於離我很近了。我伸長了手,只見在前面不遠處,山壁上有一塊突出的部分光滑如鏡,而不斷有水流從洞頂泌出,撞在那凸起處,然後水珠才跌下地面,形成一個小潭,發出清脆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

    我心裡一喜,從口袋裡掏出水瓶,抬腳要走過去,卻沒防備腳底一滑!

    失重感讓人不安,我腳邊竟然有個天然的洞坑!

    第27章 斷腿之痛

    發現水源的欣喜讓我放鬆了警惕,在黑暗的掩護下,我根本沒有注意到腳下竟有個洞坑!

    我抬腳往前,卻正正踩著洞坑光滑的邊緣,一時重心失衡,身體不受控制地側傾,想要扶住什麼已經來不及了。

    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兩下,只抓住了輕飄飄的空氣,我重重地砸進了坑底。

    右腿先著地,幾乎承受了身體的全部重量和掉落下來的衝擊,我的頭重重磕在了坑底的石頭上,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發黑,意識全無。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我才緩過勁來,意識艱難地恢復。

    「嘶——」

    額角很痛,腿也很痛,渾身都痛。

    隨我一起掉落下來的樹枝已經熄滅了,但火星子還在,看來我並沒有昏迷很久。我艱難地吹了吹,樹枝又緩慢地燃燒了起來。

    扶著石壁,我背靠著坐起來。額頭很痛,我探手摸了摸,觸手黏膩溫熱,應該是流血了。右腳更是鑽心地痛,整條腿都痛到發麻,一點兒力氣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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