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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36:20 作者: 城下煙
    當他看到桌面上攤著的東西時,眼睛都睜圓了。媽的,比親子鑑定報告還讓人震驚!

    後面兩位看見葉盛同學的背影明顯一僵,心裡都是緊了緊。

    葉盛緩緩轉身,招手,臉上神情有點難以形容:「來來,你們也來看看。」

    兩位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

    「然哥,」趙天宇抬頭,「這、這就是你忙了一下午的東西?」

    岑然平著嘴角,手指無意識地點著桌面,微側著腦袋問了一句:「怎麼,有意見?」

    「嗚嗚嗚,」只有林航想流淚,「我就說讓然哥跟樂樂坐有好處,你終於想通了。」

    「停!」岑然提前伸出一條胳膊,以防這位又抱上來,「你就在那兒站著說話就行。」

    這個綿綿軟軟的小姑娘抱過之後,誰特麼的還想抱你啊!

    雖然岑然讓這三位「看完就滾」。但這三人只當無事發生。反正明天不上課,在哪兒都是浪。

    「走走走,去戳兩桿。」林航勾著岑然就往書房外面走。

    「對,有道理,」葉盛不甘落後,「然哥你可要勞逸結合啊,你看你都做了一下午習題了,太他媽不容易了。」

    我的作業本還在家裡落灰呢。

    岑然家這片別墅區自帶各類會所。斯諾克、保齡球、美容SPA養生會館,室內恆溫游泳池啥的能想到的都給搞了。還有這片自然湖唯一的一個遊艇俱樂部。

    林航叫他去戳兩桿就是叫人去玩兩局斯諾克。岑然被這幾個人磨得沒辦法,人都來了好歹還是得陪著。這會兒才真覺得:還是學習使我快樂。

    那幫領導考察團要待到五一過後考察完了才走。樂暮春一早上又被叫走了。

    樂於醒了到客廳的時候,廚房還放著捂在電飯煲里的白粥,桌上是樂暮春煎的雞蛋餅裹了油條。就是有些冷了。

    小姑娘看著吃的,摸了摸腮幫子。

    最終,飢餓戰勝了疼痛,刷完牙洗完臉,開了電飯煲給自己舀了一碗白粥。

    小姑娘邊吃邊眯著眼睛一聲聲地「嘶」,想著剛剛自己鏡子裡的半張臉,嘆了口氣。

    艱難地吃了一半,手機就震了震。

    岑然:樂樂今天還來我家寫作業吧。

    小姑娘嘆了口氣,回了過去:今天不了。

    岑然滿懷期待地等著對面的回覆,看了這四個字一陣泄氣。想問問原因,又覺得微信說不清楚。

    岑然:現在能給你打電話麼?

    樂於:嗯。

    「今天是有事兒要忙嗎?」電話那頭問道。

    「岑然,」小姑娘不知道是實在疼得厲害,還是昨天樂暮春那番話給了她一點鼓勵,帶著那麼點委屈說了一聲,「我牙疼。」

    第三十五章 牙疼

    小姑娘在電話那頭的這一聲, 帶著點委屈, 又摻了點依賴。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 講話都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有那麼一點含混。

    岑然此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你牙疼,我心疼」的感覺。那一刻也沒多想, 事後才想起來,也不知道人家大人在不在家, 樂於有沒有人陪著, 自己就這麼冒冒然然地去了。

    「你等著, 我來找你。」

    岑然沒有馬上掛電話,一邊聽著對面的動靜一邊下樓。

    樂於在說出這句話後, 也是愣了愣,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潛意識覺得這人是可以依賴的,是有什么小情緒了, 不用顧忌太多,就可以在這人面前表露出來的了。

    聽著手機那頭輕微的呼吸聲和聽不真切的,像是下樓時踩著木質樓梯的「咚咚」聲。小姑娘捂著腮幫子,輕輕「唔」了一聲。

    在岑然「儘量合法得快」的要求下, 李叔駕著越野開出了直線競速賽的感覺。

    岑然還是沒忘了給她發兩個消息, 報備一下位置。到了他們家小區樓下的時候,正巧有住戶刷了門禁卡進門, 岑同學也做了一回自己口中社會新聞里「尾隨」進樓的那種人。

    樂於聽見敲門聲的時候,正捂著臉頰, 光腳曲著腿,斜窩在沙發里。落腿穿了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了門口。貓眼裡看了一眼,才把門打開了。

    小姑娘今天大概是沒出過門,穿得隨意,一條寬鬆的闊腿衛褲,隨便套了件純色的T恤衫,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顯得人更瘦小了。光著腳沒穿襪子,腳踝那兒露出來那麼一小截白皙纖瘦的腳腕。這會兒抬頭半眯著眼睛,因為疼得厲害微噘著嘴,捂著腮幫子,就這麼無聲地看著你。

    這麼個形象莫名讓人聯想到微博上那個喪喪的網紅貓,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那種。

    岑然沒進屋,站在門口抬手,微彎腰輕聲問道:「很疼麼?讓我看看,收拾一下我們先去醫院好不好?」

    左手被他輕輕捉著拿了下來,岑然撩開小姑娘側頰的頭髮看了一眼,腫得還挺厲害。四指貼著脖頸耳垂,拇指指腹輕輕蹭了蹭臉頰:「大概是智齒發炎了,走吧去牙醫那看看。」

    不知道是自己的臉頰腫得有些發燙,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別的原因,少年指腹觸上皮膚的時候,帶著一絲涼意和溫柔,奇異地帶著點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少年感覺到了小姑娘的異樣,手指頓了頓,垂眸道:「碰疼了?」

    樂於盯著他,眨巴了兩下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毛病,大概真的是近墨者黑吧,學起了她同桌的答非所問,開口問道:「難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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