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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36:20 作者: 城下煙
    平時也沒什麼人聯繫自己,這兩天基本上都是掛水、喝粥、睡覺。也就沒叫樂暮春幫自己回去拿。

    等回了外婆家,定定心心放好東西,拿過手機充上電,開機看了下,才發現滿屏幕的微信消息,還有未接來電。

    樂於挑了挑眉,劃開屏幕。電話是俞晚舟打的。一條條消息,有俞晚舟的,大部分都是岑然的,密密麻麻。

    小姑娘生出了一種被人「奪命連環call」的感覺。

    樂於先給舍友回了個消息:發燒住了兩天院,手機忘帶了,這兩天就回學校。

    接著一條條看起了這位現任同桌的消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學渣寫得比月考語文小作文還洋洋灑灑。

    ……

    岑然:樂樂,你這樣是不行的,逃避不是辦法。難道你不來上課就不用請我吃飯了?

    樂於:「……」小姑娘有點無語,這人一天天的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神邏輯。

    岑然:我問了老王了,你生病了。有人陪你麼?

    岑然: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岑然:樂樂,好了就早點回來呀,過兩天要月考了,我題目不會做。

    岑然:樂樂你是不是嫌我煩了,我不發了。

    岑然:不許拉黑我!!!

    ……

    小姑娘看到最後幾條,嘴角無意識地勾了勾,抬手按了條消息過去。

    樂於:醫院待了兩天,手機忘拿了。這兩天回去檢查你作業。加油岑然同學。

    少女看著對話框裡的字斟酌了一下,覺得最後那句是不是有點禮貌又不失尷尬了些?

    正想著要不要改一改,對面就開始顯示了正在輸入,沒過0.5秒,一條消息就發了過來。樂於感覺自己都能看見對面那人捧著手機著急慌忙對著屏幕一通亂按的樣子。

    果然,這消息都透著一驚一乍:被我捉住了!正在輸入!你好了沒?!

    樂於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覺得有點好笑,刪了那段話,重新發了一條過去:好了,明天下午回。

    那頭岑然摸著手機沒動,之前小同桌一直沒回消息,自己巴拉巴拉講了一堆,好像有一種可以把心裡話說出來不怕被人看見的感覺。這會兒當著「面」讓他再說點什麼,倒是有點無從下手了。莫名有點害羞起來。

    當然岑同學是不會承認自己害羞的,他只是詞窮了。

    岑然看著小同桌回過來的言簡意賅的幾個字,磨磨唧唧發了個「好,等你」過去,也就沒再說什麼。

    少女看著屏幕上最後兩個字,愣了愣。

    第二天,知道同桌要回校,這位終於是認真聽了一天課。只不過不時摸出手機來看兩眼。

    小同桌果然沒讓他失望,一個消息也沒再發來過。

    岑同學覺得這會兒自己得適當地保持一下高冷形象,也沒問她什麼時候到學校。

    下午自習課前,岑然和林航從學校小超市買喝的回來,剛踏進教室後門,林航就見前面這人突然頓住了,自己高挺的鼻樑差點折損在這人的背肌上頭。

    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就看見這位抬手送水到嘴邊的動作也停了停,三兩步往前一跨。

    林航覺得他就差來個滑跪了。

    「樂樂,」岑然用了一副在樂於看來是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她,「你終於回來了。」

    第二十七章 入v一更

    林航:「……」

    媽的!然哥你特麼, 你特麼這會兒的樣子和前兩天是同一個人啊?

    啊!各位觀眾朋友你們來聽聽這個語氣, 看看這個表情, 品品這個眼神,你們說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林同學覺得自己對這位發小如今的表現簡直嘆為觀止。

    「嗯,剛到。」樂於回。

    這位一個閃現出現在自己面前, 用他水汪汪的無辜狗狗眼看著自己。要不是這人高一點,自己需要仰著腦袋瞧著, 小姑娘甚至生出了一種想要摸摸他腦袋瓜, 叫他別哭的衝動。

    「還燒麼?」岑然非常自然地伸出手, 挑了她的額發,手背在人額頭上貼了貼, 又放回自己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好像沒燒了。」

    樂於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僵了一僵。沒想到這位做得那麼得心應手一氣呵成,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位就已經收手了。

    微涼的手背貼著額頭那一瞬的觸感, 配合著少年眼裡不加掩飾的擔憂,讓小姑娘微眯了眯眼睛。

    有點陌生的情緒,不知道怎麼形容。

    小同桌就這麼盯著自己沒挪開視線,岑然也沒動, 像是在觀察什麼了不得的藝術品, 需要好好品鑑欣賞一番,直愣愣地盯了一會兒。

    「樂樂你怎麼瘦了?」語帶哀怨。

    岑同學發出了對「藝術品」的鑑賞總結。甚至想伸手去捏一捏「藝術品」的臉頰, 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下的判斷那般。

    搭在課桌上的一條胳膊下意識地抬了抬,快到人臉頰邊的時候才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岑然同學猶如影帝上身, 迅速換了個眼神掃了一圈四周。

    這會兒周圍一圈的同學和走廊外面零散經過的「路人」,都像是抗戰時期的諜報人員,突然背書的背書,假裝喝水的喝水,低頭玩手機的玩手機,一副「我們什麼也沒看見」的惜命狀態。

    「頭髮黏在臉上了,」岑然也意識到這麼光明正大地捏人小姑娘臉頰貌似不妥,可是伸出去的手要突然收回來也很尷尬,於是話鋒一轉,伸出無名指勾了一勾,語調綿綿,「不難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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