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荒涼中唯一的亮色

    河灘村三面靠山，一面臨水，是個風水很不錯的村子。

    從山上下來，是村子裡的人們大片大片的田地，村子是被這些田地包圍起來的，在河和大山的中間位置。

    而村子所在的這一片，也不是最低處，而是在一片小山丘上，這樣漲河水，也不會淹著村子。

    出村的路，是順著河邊的。

    村子裡的人家，也沒有誰家有船。

    河面很寬，河對面，是另外一個村子和那個村子的田地。

    那個村子，也是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村子所在的位置，也是一個小山丘上，高出了河面許多，不會受河水的威脅。

    這兩個村子，以河為中間，兩邊很是對稱。

    這一切，就像是有誰特意設計過的一樣。

    由於沒有船，兩邊的村子裡也沒有頻繁的往來過。

    其實，霓裳那日剛來不知道，她看到的姐姐向著河邊跑去，她以為是過了河回村的，其實，那就是柳芸兒去跳河的。

    她如果要回家的話，她應該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跑的。

    可惜，陰差陽錯，事情發生的那麼湊巧，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那時霓裳沒有泥上的記憶，不記得村子的方向，不記得這個世界，更不記得那個是自己的姐姐。

    霓裳想著想著，睡著了。

    柳四龍回屋裡來，看到泥上滿臉的淚水和濕了大片的枕頭，知道泥上這肯定是背著自己哭了很久。

    這孩子，其實也很難過的，她怎麼可能會害自己的姐姐，兩個人這幾年一直日日作伴一起上山挖豬菜，就是不認識的人，也處出感情來了，何況是親姐妹。

    唉，爹娘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作為一個兒子，他不能說爹娘的什麼不對，只能儘量的暗中護著泥上。

    給泥上拉了拉被子，柳四龍披了件衣服，又去院子裡去了。

    在東山的山坡下，到處都是荒地和草灘，樹木，顯得北山腳下有一些荒涼。

    就在這一片荒涼中間，有一個兩間正房的小院子。

    這是全部用青磚蓋起來的兩間房子，院子蓋的方方正正，除了北邊有兩間正房外，東西南三邊，就是用青磚壘的院牆。

    小院子也並不大，院子裡有一條斜斜的用青磚鋪的路直通大門外，其餘的地方，就都是原來的泥土地。

    可以說，這樣的房子，是這荒涼中間的唯一亮色。

    青磚，紅瓦，即使從很遠的地方看過去，那裡也是這個房子嘴吸引人的眼睛。

    這處小院子，就是美屠夫雲霄的家。

    他是在這個河灘村唯一的一戶沒有與村民們住在一起的。

    這是三年前，他來到這個村子時，找村長買下的地方，又給了村長些好處，讓村長張羅的幫著他請人來蓋起來的房子。

    那時候，他出手大方，而且地方也不要村子裡黃金地段的，靠著山坡的都可以，村長給他提供了幾個，他選中了這裡。這也讓村長暗暗欣喜，他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不要住在村子裡，和村民們挨在一起的人。所以，後面在幫著雲霄找人蓋房子這些事情上，他盡心盡力了很多。

    青磚紅瓦的新房子，雲霄的，不是村子裡的第一戶。村子裡有好幾家，是這樣的新房子，看著就讓人舒心，別說在裡邊住著了。

    村長家是一家，還有兩家，一家是楊家的，一家是曹家的。

    再就是柳老頭前院的房子了，是用青磚紅瓦包了一下外面的門面。也算是不錯的了。

    其他人家的，門面都是石頭牆或者土坯牆。

    雲霄這屋，別看外面光鮮亮麗，其實裡邊的東西，都很簡單，但是該有的生活用品都有。

    兩間房，一間是廚房和儲藏糧食的地方，一間，是他住的房間。

    他的臥房裡，放著一張床，一套四門衣櫃，一張方桌，兩把椅子，除此之外，就是靠著床邊，放著一個大箱子了。

    此時，雲霄就坐在大箱子上，思索著一些事情。

    昨天占了柳家那個大姑娘清白的那個小子，他猜測肯定是那個人派出來的。

    只有有那樣的主子，才會帶的出來那樣的暗衛和屬下。

    他比較糾結的是，他要不要去收拾那個小子？

    那小子肯定是在自己這屋子附近，跟上了柳芸兒的。

    按理說，他是來暗中刺殺自己的，柳芸兒是因為自己才遭受了這樣的不白之冤，命喪黃泉的，自己理應為她討個公道。

    可是，那個女人不止一次悄悄的想要勾搭自己。

    而他，並不喜歡她，甚至看到她就想繞道走，或者躲起來。

    可惜的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所謂的我不殺羊，羊卻因為我的口腹之慾而被殺，因為，我也是人啊！

    唉，雲霄輕嘆了口氣，就當是為了那個可憐的小丫頭眼裡的那道不屬於那個年齡的光彩吧！

    雖然這理由有些牽強，雲霄卻還是這麼想了一下後，才開始快速的起身，打開箱子，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熄滅了屋裡的燈，又從箱子底拿上自己的劍，帶上殺豬刀，飛身出了屋子，遁入了夜色中。

    第二日，上午，柳家全家出動，在陰陽的指揮下，抬著柳芸兒的棺材去了山裡的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始架焚燒台，準備燒了柳芸兒。

    吳氏是被楊氏和曹氏一邊一個扶著一路跟著去了的。

    今日早晨醒來的吳氏，沉默了許多，也不說話，眼裡的光彩也暗淡了下去，只是一直愣愣的，傻傻的，別人怎麼擺布她，她就是個什麼樣。

    柳二龍有些擔心她，可是今日重要的是安葬柳芸兒，就把吳氏交給了嫂子楊氏和弟媳曹氏。

    這兩個女人起先沒敢答應，拿眼角餘光去看柳老太太，見對方並沒說什麼，這才點了頭，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吳氏跟上了送葬的家裡人。

    柳四龍對老太太說，人都離開家裡了，如果柳泥上一個被鎖在家裡，他不放心，怕她弄開繩子跑了，乾脆也帶上吧！

    柳老太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的四兒子，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他說的話，老太太都信，都聽。

    所以，此時的霓裳也跟在吳氏她們的後面，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了，手卻被綁著，而且，柳四龍一直就在她身邊跟著。

    眾人都以為柳四龍是怕霓裳跑了，其實，只有霓裳和柳四龍知道，柳四龍是為了近一點保護好她不被別人暗中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