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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32:52 作者: 富貴金花
顧珩的喉間發出一聲輕笑,讓秦觀月聽得心驚膽戰。
「月娘是怕我看到什麼嗎?」
她的雙手藏在衾被下,忍不住微微發抖。
「珩郎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有什麼怕給珩郎看到的?」
「月娘,過來。」
顧珩掏出金簪和房契,遞給秦觀月的手中,卻隱下了他為她做的小賦。
似乎是覺得之前寫下小賦的那片赤誠心意,如今看來有些可笑。
「你喜歡嗎?」
秦觀月心中一動,但這地契太過貴重,她唯恐收下了這地契,往後又有許多糾葛。
後位與這區區宅子孰輕孰重,秦觀月分的明白。
她將地契遞迴顧珩手中時,雖然心中萬般不舍,但她不能為了這一時小利惹上麻煩。
「珩郎,我當時只是與你頑笑,這賀禮太貴重,我不能收。」
只是頑笑嗎?顧珩的眸色暗了下去,緩緩伸手撫上秦觀月的耳垂。
顧珩的眼神意味深長,聲音沉沉。
「這些日子,月娘夢見過我嗎?」
「當然……」秦觀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夢見了什麼?」顧珩聲音溫柔,似乎只是在問候。
秦觀月感到心虛,顧珩被軟禁的日子裡,除了最初的兩三天她有些擔憂,後面與陸起戎相識之後,她早將顧珩忘到了一邊。
她不明白顧珩今夜前來,究竟是想做什麼。
「珩郎……」
顧珩忽然扣住她的頸,低下頭,不由分說地覆上了她的唇,與往日的溫柔不同。
這一次,他像是宣洩著某種不滿。
秦觀月的面色若桃花般羞紅,她用力推開了顧珩,才能從這片隙間說出一句不完整的話。
「珩郎,夜已深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顧珩看著她秋水瀲灩的眸子,不由想到了她倚在陸起戎懷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目含繾綣。
他感到一陣怒氣向上涌動,化作了眼底的暗紅。
「無妨,還不算晚。」他覆上秦觀月頸上的手底不禁用了力氣,似乎沒有任何退讓的餘地。「月娘,你為何總是趕我走?」
他靜靜地盯著她看,像是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臉上,直到秦觀月輕輕哭出了聲,顧珩才沒有繼續追究。
秦觀月癱倒在榻上,眼角沁出一些淚來,仿佛是對命定般的悲戚結局感到無奈。
她想作嘔。
「不許。」顧珩沉聲開口,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秦觀月抬起濕潤泛紅的眼眸,頗含怨念地望向他,勉強忍下一腔不滿。
顧珩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聲音低啞,既是命令般的警告,卻又帶著卑微的乞求:「月娘,不要騙我。」
昨夜青雁輾轉難眠,天色剛亮,她就和同屋的侍女換了班,特地去燕宸殿前伺候。
淑貴妃這些日子一直侍奉在旁,她恐怕是這燕宮中最期望燕帝能夠命逾百歲的人。
這是她此生的榮華富貴所在,她還有大把好年華,可不想早早地為燕帝殉葬。
趁淑貴妃在側殿休息的間隙,青雁偷偷來到側殿,將昨日的見聞與推斷悉數告知淑貴妃。
「當真?」淑貴妃的眸子一亮,抓住青雁的胳膊追問,連呼吸都因激動而變得急促。
有了上次的教訓,淑貴妃不敢輕舉妄動,再三與青雁確認之後,她才扭腰離開了側殿。
上次事敗,就敗在了她沒有找燕帝,而是去找了顧珩。
原來他們是這樣一對娼男女,難怪之前在奇石林,顧珩會那樣向著城陽王與儷貴妃說話,還將自己斥責了一番。
淑貴妃倏地發出一聲冷笑。
沒想到連顧相這樣玉樹君子之流,也會被儷貴妃那妖精迷惑。
這次她定要讓燕帝親眼看見他們二人的姦情。
淑貴妃邁進燕宸殿不久,一道口諭便從燕宸殿傳來出來,送去了毓秀宮中。
口諭中,燕帝指名要秦觀月侍疾。
秦觀月雖不知燕帝為何會突然傳喚自己侍疾,但在傳旨的內侍口中,也勉強打探到些口風。
是淑貴妃在燕帝耳邊說了些什麼,燕帝才下了這旨令。
秦觀月聽後更加不安,淑貴妃一向提防著她,之前燕帝在病中,她想去送吃食都被攔下,如今竟舉薦她侍疾在側。
秦觀月無從得知淑貴妃究竟安了什麼居心,但有備無患,她命墨隱設法將她這幾日要侍疾的消息傳給城陽王。
話及此處,她想到往日這些事,她都會與顧珩交待,而今世事變遷,故人已非故人,秦觀月也不禁有些悵然。
但顧珩對她始終有戒備,救出娘親的事將近一年也沒有回聲,實在令人心急。
她無法再將滿腔期待都寄託於顧珩一人身上。
好在陸起戎如今有爭位之心,燕帝膝下無皇子,惟有城陽、襄陽兩位同宗血脈。
襄陽王年歲尚輕,且無建樹,不及城陽王才幹,燕帝薨逝,這皇位於情於理,都該傳給城陽王。
只要她登上後位,就能與秦國公對弈,命他交出娘親。屆時娘親也不必再被困在國公府中受苦了。
秦觀月受命至燕宸殿時,淑貴妃早在榻前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