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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32:52 作者: 富貴金花
秦觀月的流蘇玉扇搖的愈發快了些,她不明白,為什麼城陽王總是這樣急切的想要接近她,接近她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宮妃。
城陽王越是示好,她便越是不安。
城陽王依舊是輕快地開口:「貴妃娘娘留步。」
「墨隱姑娘,我的書侍守朴在前頭幫我摘花,那裡蜻蜓更多一些,你若去,他定幫你。」
帝胤的身份,貴胄的權勢,一張口就是讓人沒有退路的順從。
秦觀月向墨隱點了點頭,墨隱這才回到:「娘娘,我就在前頭,若有什麼----您叫我便是。」
「墨隱這丫頭,倒是護主。」城陽王對著墨隱的背影淡淡道。
秦觀月轉了話鋒,與對著顧珩時的語氣不同。
面對城陽王,她此刻的口吻里摻雜了幾分推拒:「王爺怎麼會在此處?」
「這山後便是我的寢居,是我該問娘娘怎麼會在此處?」
「此處如此偏僻,怎會是----」
城陽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輕聲笑道:「此處原是我母妃行宮寢居之所,現雖荒廢了,但我掛念著,便不覺得什麼。」
「王爺有心,本宮受教。」秦觀月像一隻馴化過的鹿,乖巧地將眸子深深沉下,把所有心思都藏了下去,面上不露半分神色。
「什麼?怎麼會是他!」
淑妃的聲音在屋裡響起,玉書嚇得向後一退,忙不迭地跪在了地上。
「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就是貴妃娘娘和墨隱姐姐進了後園的石林,與城陽王在那兒說著話呢!」
座下跪著的玉書眼珠一轉,想著如何添油加醋向主子邀功,便又急切地開口;「貴妃娘娘還讓墨隱去外頭把風,那園子裡,現下就那二人獨處了。」
淑妃有一搭沒一搭的把著銅鏡描眉:「倒也不稀奇,今日吃酒選妃的時候,城陽王就這個也看不好那個也看不中,眼神時不時往側座上撒,原來是為了這個賤婦的緣故。」
「你上前來。」
淑妃眼梢微眯,有意放低了聲音,故作玄虛道:「我問你,有沒有看到城陽王的手,落在那賤婦的手上、臉上,或者----」
玉書雖然膽大,但這栽贓污衊的禍事也不敢隨意招惹。
她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連連否認道:「回娘娘,這、這奴婢就看不真切了,奴婢萬不敢再上前看,恐一個不留神壞了娘娘大事,只想著趕緊回稟您才是。」
淑妃的一聲冷笑綻開在屋裡,而後便高舉起鏡子,將鏡子往桌上沉沉一摔:「不中用的東西!若今日事成,我便脫了你的奴籍,賞你全家,若你信口胡謅,我便剁了你的嘴來餵狗!」
她啐了一聲,眉目間竟是嘲諷。
儷貴妃果然如她所言,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仗著狐媚子皮相,對著陛下若即若離,原是牽著兩條線,今日我便把你皮剝了,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來人,引路奇石林!」
作者有話說:
25-1,一隻富貴金花
第26章
「丞相,您交代我辦的事,有消息了。」
顧珩手持金片,撥弄著博山爐中的香灰,並未回頭:「說。」
賀風將聲音壓下:「我們的人等到了農莊才知道,申氏早在月初就已攜帶家眷離開莊子了。」
「月初?」顧珩眉頭一皺,回身望向賀風。
「底下人是這樣來報的。」賀風並未參透顧珩的意思,只覺顧珩起疑,大有山雨欲來之意。
「籌謀得夠久的。」顧珩將眼皮一抬,「繼續講。」
「您料想的沒錯,申氏離開前曾被幾個打手模樣的單獨召談過,至於在哪召談、去了何處,無人知曉。只是這申氏自回來後就將庫房閉鎖,帳簿一概不出,就連佃戶的名冊也已一應封鎖了。」
顧珩不再贅續,而是直切發問:「現在莊子是誰在管著?」
「自申氏走後,便如無頭之蠅,聽聞現在的莊主是先前一個愛管事的分轄王氏。」
「開始審吧。縱他不知此事底細,但近幾年莊子具體收成如何,他應知曉一二。」
這並非賀風頭次為顧珩行私獄之事,但還是謹慎的開口:「是。只是丞相,這次要審到什麼程度?」
顧珩的口吻仍如清風拂柳,不著一絲情緒。
「內帑自我接手以來,不出大事,我從未過問。但現在明面上的事已不好看了,現已欺瞞到我這兒來,便審到他吐出真話為止。」
主僕一體,賀風心中有疑,便作揖道:「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雖然此事是由皇室私畝引起的,但丞相之前也說了,此事不會這麼簡單,您為何抓著這王氏不放,而不直接查辦了呈上內帑簿子的紀事監?」
「這道摺子看著是紀事監的春檢查出來的,但是秦國公遞上的。」
「您的意思是,這事兒是秦國公……」
顧珩將賀風的猜疑否決:「那便不需再查了。」
山雨欲來,秦國公只是遮目的黑雲罷了。
二人正欲深談,卻被外面人聲吵嚷打斷。
顧珩手下引進來的是一個面生的內侍,只見人聲音怯懦,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