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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浪費，他呆在咖啡館裡喝掉了大部分剩下的咖啡，喝得胃直燒，喝得神經亢奮，回家後怎麼都睡不著，只好跑起來上網。

    那一夜，他徹夜未眠，溫婉蒲公英的頭像也一夜未黯。

    曲揚不甘心，又辦了好幾次沙龍，最成功的一次便是弄了個親子沙龍，咖啡館二樓包廂都快容不下來的客人。

    他站在陽台偷著笑，視線一掃才發現穆修站站在隔壁二樓。

    他立刻收起笑，板著臉轉身，因被抓包而覺得臉在燒。

    聖誕節，店裡很熱鬧，為了招攬客人，曲揚套上玩偶在店門外招攬生意，因為其聖誕老公公被店裡的女員工搶去了，他只好套上麋鹿的玩偶。

    中途坐在店門口長凳上休息，因為頭套很重，就一直垂著頭。

    身旁有人坐下，他扭頭一看，發現是聖誕老公公，再仔細一看，是裝成聖誕老公公的穆修。

    兩人在長凳上坐著，一小孩拉著媽媽湊近，「聖誕老公公和麋鹿坐在一起」

    穆修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過去，孩子高高興興的接了，被牽走時還頻頻回望。

    曲揚身體僵硬，祈禱穆修不知道頭套里的是自己，因為這樣實在是丟臉極了。

    好一會，聖誕老公公摸了摸麋鹿的頭，起身走進店裡。

    曲揚一掃，發現穆修坐過的地方，有一顆糖。

    店裡很熱鬧，人手不夠的時候，他也幫忙煮咖啡和咖啡，有幾個常來的客人今夜也如期到場，他一人送了一杯飲品。

    偶然聊天，他才知道店裡幾個常客都是穆修推薦的，他詫異，第一次猜想或許穆修並不討厭自己。

    他和很多人說了聖誕節快樂，直到關店門，發現穆修就站在店外抽菸，肩頭是一層薄薄的雪。

    他一時衝動，「聖誕快樂。」

    穆修夾著菸頭，笑著說：「聖誕快樂。」

    曲揚上車的時候，透過後車鏡，發現穆修就站在路燈下對著自己離開的方向，肩頭又重新被薄薄的雪蓋著。

    回到家，曲揚哼著歌，心情很好，不知是因為今夜生意好，還是因為第一次不是和穆修在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分別。

    他開始給溫婉的蒲公英留言，兩人的聯絡起於第一次讀書會的失敗後兩人的徹夜長談，對方不在線，他有些遺憾，下線煮了碗面，坐在落地窗前吃，發現有一顆星特別亮，他很久都沒注意過天空，也很久都沒看過這麼亮的星。

    穆修之所以不在，是因為拯救表弟去了，他開著車，發現收音機里放的是曲揚店裡經常放的歌，心情大好，輕輕跟著節奏哼著，發現夜空有一顆閃亮的星，他便將那顆星想成曲揚。

    荒郊野嶺，龍傲天和羊喜跑到郊外賞雪景，還帶了烤肉架，車子中途拋錨，兩人迎著冷風烤肉吃。

    炭火生了半天也沒生起來，龍傲天被煙燻得淚流滿面，羊喜做君臨天下壯，「愛妃莫哭，朕以後每日都到這來，不讓你獨守空閨。」

    龍傲天氣笑，追著人打，羊喜一邊跑一邊叫，「注意別磕了手！」

    兩人端了烤肉在車頂吃，龍傲天很煩躁，「快給老子換輛好車！」

    羊喜：「換就換，你出一半車錢」滿意自己的提議，他湊近，「考慮一下？要不你那份我也出了，車子平常你開，分期付款，每天還十塊錢？」

    「十塊錢？」龍傲天樂了，「行啊，那咱買啥車。」

    羊喜：「啥貴買啥，要還就還一輩子，不還完不准死，肉償也可以。」

    察覺被調戲的龍傲天：……

    端著碟子悶頭苦吃了一會，羊喜又湊了過來，叉著塊肉，「這一塊烤得特別好，你要不要吃？」

    龍傲天剛把叉子伸過去，羊喜就把肉吃了，含著湊近，「不用叉子，我餵你，還保溫。」

    龍傲天一巴掌差點把人扇下車，嫌棄表示得很明顯。

    察覺身旁人根本就一點都沒察覺自己話語裡浪漫的羊喜：……

    聖誕節認命開車去郊外拉人的穆修要是看到打情罵俏的兩人，估計會鬱悶死。

    蘇客不鬱悶，他有些緊張，一緊張就尿頻，在機場已經跑了幾趟廁所，路過鏡子的時候非要上下打量一下。

    出機口湧出一批人，他在人群里摸索，掃了一圈沒發現惦記的人，不甘心的又掃了一圈，生怕是剛才錯過。

    他總怕錯過，打扮高然一出現，他卻是能一眼就把人鎖定，高然也發現了他，兩人加快腳步，幾乎要跑起來，觸手可及之時便狠狠抱住對方。

    路人的眼神帶著笑，也有人帶著遲疑，往外走時，高然忽然指著洗手間，蘇客剛要接過行李，卻被拽進洗手間。

    狹小的隔間塞了兩個成年男人十分擁擠，外面是熙攘的人群，兩人躲著偷偷接吻，

    機場到醫院的距離成為兩人約會的地方，兩人坐大巴，只帶一隻手套，另外一隻也被體溫捂得熱乎乎的。

    高然帶來的最大件行李，是給蘇客的悲傷蛙，一到酒店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來，頗有獻寶的意思。

    蘇客抱著悲傷蛙，「我喜歡這個。」

    高然笑得心滿意足，他也跟著笑，「不過更喜歡你。」

    第49章 出櫃之後

    蘇客小心翼翼的瞞著蘇媽媽，但還是被查出了端倪，蘇媽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兒子總說要去上廁所，時間還不短，回到病房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心滿意足。

    於是，在某天蘇客又要去上廁所的時候，蘇媽媽悄悄跟出病房，看著人穿過走廊，出了大廳，見到了高然，兩人坐在長凳上吃熱狗。

    見著蘇媽媽，蘇客差點沒噎死，看著自家兒子這傻樣，蘇媽媽真是恨鐵不成鋼，都下不去嘴罵！

    病房裡，蘇客慫著肩膀。

    「這段時間我很認真的想過，之所以你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蘇媽媽緩緩說：「你爸死得早，後來我又專心事業，對你關心很少，脾氣也不好。從小你就沒有父愛，運動會都別人都有爸爸參加，就你沒有，所以你會喜歡上男人，我想是不是這個原因，心裡很自責。」

    蘇客不可思議，「您覺得我喜歡男人是因為缺少父愛？高然又不像爸！」

    蘇媽媽差點被口水嗆到「……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然插嘴，「我知道您的意思。」

    「蘇客，你去買瓶水。」蘇媽媽支使。

    蘇客彆扭，不情不願：「又去買水，每次要支開我就讓買水」

    等蘇客走後，蘇媽媽連連嘆了口氣，「最近我一睡著就做夢，夢見我死了，小客經營不好公司，沒有公司就掙不了錢，他沒錢可怎麼生活。」

    高然：「他很厲害，也很努力。」

    蘇媽媽：「空話。」

    「如果真的到那一天，我會幫他。」高然平靜道，「我可以關掉公司，去幫他。」

    蘇媽媽一愣，又是一嘆，不再多說。

    高然從公文包里遞了一疊資料，雙手遞過，「這是我的個人簡歷，如果可以，請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