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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2:49 作者: 關城樹色
才下一章……你們這兩章劇情之間可發生了不少事情啊,還有……算了。
鹿鳴突然有一種吐槽吐多了而產生的淡淡的無力感,他嘆了口氣,問系統:「如果我剛才沒有答應向庭蕪,你這個下一章劇情還會不會觸發?」
【系統】道:「會。如果貴方拒絕,也會在某一次下山途中撞上西關浦的妖物,收服不成,而不得不與玉簡門打交道。」
鹿鳴:「……」
你們這是……算了,他轉過身,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剛答應了向庭蕪的無理要求,得去跟薊和說一聲,雖然是必走的劇情,但是薊和剛剛經歷了心理上的巨大起伏,突然就要讓他去見曾經欺辱過自己的渾蛋,他怕自己那身嬌體軟的小徒弟立馬就能昏厥。
他小心翼翼地進了薊和的房間,儘量和緩地說了這件事,然後坐在床前緊緊盯著他,預防薊和只要一犯病就立馬抱住他!
然而薊和沒有。
他平平靜靜地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聽了這件事,眼睛都沒眨一下。
鹿鳴膽戰心驚。
是不是乍一聽說沒反應過來?
然而薊和微微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目光里的情緒有些狡黠。
鹿鳴心驚肉跳。
臥槽是不是嚇傻了啊?!
他握住薊和放在被面上的手,溫和道:「不要怕,為師陪著你。」
薊和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眼睛發亮,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薊和從聽到這個消息時開始,渾身上下充滿了躍躍欲試的從容。
不應該啊。
他略微疑惑地看著他,薊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垂了垂眼睫,再睜開時又是一個單純無害的小白兔,他問:「玉簡門宗主說我是水靈根,天賦比他們宗門內很多弟子都高,我自己怎麼不覺得?」
鹿鳴道:「你不常用水系術法,其他仙術又平庸無常,所以看不出來。」
薊和撇了撇嘴,沮喪道:「師尊嫌棄我了嗎?」
「不,沒有,」鹿鳴看著他的眼睛,「你的情況和別人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薊和沉默了幾秒,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不同,是指飛升金丹時遭遇意外,還是指十二歲那年的傷害,他抽回被他握著的手,故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也不是水靈根,跟宗門裡其他弟子相比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甚至……當初師尊繼任宗主時我也不是那個唯一支持你的人,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鹿鳴頓了頓,道:「會。」
薊和道:「騙人。」
鹿鳴沒說話,他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俯下身來,兩人臉湊得極近,能聽見對方忽然急促的呼吸聲。
薊和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鹿鳴等了一會兒,沒聽見系統潑婦似的ooc警告,放下心來,輕聲道:「跟為師鬧脾氣,怪我擅自答應了向庭蕪讓你去玉簡門是不是?」
「……」薊和垂眸,「不……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問這些?」鹿鳴看著他忽閃的睫毛,似笑非笑,「撒嬌?」
「……」薊和側頭避開他的目光,耳朵尖都紅了,「沒有。」
鹿鳴甚少見他這副侷促的模樣,心裡蠢蠢欲動又怕嚇著他,撐起身子後仰,剛想開口,薊和突然轉過臉來,叫了他一聲:「師尊。」
鹿鳴:「嗯?」
薊和道:「你的性情,似乎變了很多。」
鹿鳴:「……」
操,你不是不管這個了嗎?之前在行誡堂被我罵連奪舍都沒有問!
他醞釀著語言,薊和幽幽道:「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
鹿鳴微微睜大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從沒有聽過薊和用這種微妙的語氣跟他說話,就好像妻子在審問晚歸的丈夫有沒有出軌一樣,他心裡突然有些怪異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奇怪,一時怔愣住,忘了回答。
薊和見他臉色有異,頓了下,心想難道是自己逼得太緊適得其反,嚇著他了?於是咳了一聲,虛弱道:「那個,我亂說的……師尊,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回去吧。」
鹿鳴低頭看了他好幾眼,什麼也沒說,替他掖了掖背角,然後站了起來,道:「那你好好休息,為師先走了。」
他轉過身,雙手背負在身後,神情若有所思,薊和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慢慢收回目光。
玉簡門坐落在寒潭繚繞的山谷中,平時又少有人來,偶爾幾隻倦鳥長鳴著回巢,叫聲都顯得格外空幽。
鹿鳴與薊和走在狹長的山谷道上,仰望兩面的石壁,與這空寂幽然的氛圍不同的是,玉簡門的人似乎格外不愛護公共環境,石壁上充滿了劍氣划過的刻痕,刀削斧鑿,還有一大片乾涸的血瀑,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鹿鳴心裡嘖嘖稱奇,走到門口,正好看到玉簡門的人出來迎接,向庭蕪走在最前面,背著一隻手,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薊和看到他明顯頓了一下,神色有些許的變化,然後才如常往前走。
鹿鳴不動聲色將他護在身側,默默咬牙,向庭蕪微笑著看兩人走近,率先開口道:「幸會,鹿宗主。」
鹿鳴高冷地「嗯」了一聲。
向庭蕪身後的人也都紛紛對鹿鳴行禮,雙方一陣虛偽的客套,向庭蕪看向薊和,薊和站在鹿鳴身側,連頭都沒抬,向庭蕪眼眸深了深,緩緩道:「這小弟子怎麼也不知道行禮,這就是絕青宗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