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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5:22:49 作者: 關城樹色
    系統:「注意……」

    鹿鳴:「我要進去,我現在就進去。你TM敢說一個ooc,我絕對會弄死你。」

    「……」

    系統:「我只是想提醒您,情感進度略有波動,請您注意分寸。」

    鹿鳴道:「好的謝謝,接下來的時間請你閉嘴。」

    然後他走到薊和身邊,慢慢蹲下來,手扶著他肩膀,「薊和。」

    薊和聽到聲音抬起頭,滿臉的淚水。

    鹿鳴愣了一下,瞬間感覺自己心都要裂了。

    「對不起,師尊,」薊和帶著哭腔,「我……」

    「不是你的錯,」鹿鳴打斷他,「知道嗎,不是你的錯,誰都有不願回憶的過往,但是這不應該成為禁錮住我們的理由,人要往前看。」

    薊和眼淚汪汪看著他:「可是師尊一生清靜端雅,從來沒有污點,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實在愧對師尊。」

    鹿鳴嘆了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我也並不介意,你並不是自願的,是施暴者的錯。」

    薊和搖搖頭:「可是其他人心裡不會這樣想,他們只會覺得我髒,我害得師尊只能與我這樣一個殘缺不全的人在一起……」

    「說的什麼胡話,」鹿鳴實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無奈之餘還夾雜著一點痛惜,「誰教給你的?為師若是介意這種事怎麼還會選擇你,不准……」

    薊和低聲道:「師尊原本可以選擇更清白的人。」

    「胡說。」鹿鳴心裡窩火,語氣不由得也重了幾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就是為了讓你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它,事到如今你這孩子怎麼還是清白清白的掛在嘴邊,那我問你,什麼叫清白?」

    薊和停止了哭泣,眼神直直盯著他,片刻又垂落下去:「當然是沒和其他人有什麼,也沒被人玷污過……」

    「那那些不幸喪夫的女子再嫁,都應該被處死嘍?」

    薊和仿佛沒注意到他語氣的變化,仍舊道:「可是民間新寡的女子願意殉夫,或者矢志守節,就能得到朝廷旌表的貞節牌坊……」

    「貞節牌坊?呵,」鹿鳴要被他氣笑了,「你覺得貞節牌坊好,要當個貞潔烈女?你從小入我絕青宗修的不是無情道,是女子封建守則嗎?!老子身為天下第一大宗的宗主,看上了自己的小徒弟,搞了他還要跟他在一起,照你這麼說我應該被扔去浸豬籠,還管什麼絕青宗修什麼仙啊!」

    薊和:「……」

    他從來沒有見過鹿鳴這麼激動,說話粗魯神情暴躁,與原先的樣子大相逕庭,他安靜地低著頭,並不意外,反而出乎意料地感覺舒服又中聽。

    鹿鳴見他低頭不說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重了,緩緩理順心氣,舉手咳了一聲,冷靜道:「抬起頭來。」

    薊和靜靜抬眼。

    並沒有想像中的驚詫與委屈,鹿鳴還以為他又會問「師尊你被奪舍了嗎」,但是這回他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眼裡還噙著淚,襯得眼底水光盈盈,抬頭瞧過來的時候甚至有點兒溫柔。

    鹿鳴被這目光看得心底一顫,下意識湊了過去,薊和沒料到他的動作,一動不動看著他靠近,鼻尖碰到了鼻尖,鹿鳴輕輕一笑,尾音上揚,他愣了愣,不知怎麼臉突然紅了。

    鹿鳴慢條斯理放過了他,沒有得到系統的ooc警告,便順勢說了下去:「別緊張。這些話我是第一次跟你說,希望也是最後一次,你要牢牢記住。所謂清白,並不是指這個人曾經有過什麼,而是說他在現有的感情里,忠誠於對方,無論他之前有過幾個人,那和他現在的感情沒關係,懂嗎?」

    薊和愣愣看著他,半晌,點了點頭。

    鹿鳴「嗐」了一聲,也隨他在地上坐了下來,沒有形象地盤起腿,接著道:「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一切,他的未來我要參與,他的不堪回首的過去我會心疼,我會幫助他撫平創傷,那些因為對方曾經有過什麼就侮辱嫌棄他的人,那不是喜歡,那叫封建叫渣男,知道什麼叫封建嗎?」

    薊和聚精會神地望著他,聽見他問,眼珠動了一下,然後說:「不知道。」

    鹿鳴道:「不知道沒關係,現在知道了,就是王八蛋的意思。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人格吸引我,與其他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沒關係,我也不在乎,我希望你也能這樣。」

    薊和定定地瞧著他,目光閃爍,鹿鳴以為他被驚到了又要掉眼淚,忙道:「不要哭!來,師尊抱。」

    薊和耳朵尖都是紅的,猶豫著靠過來,然後一把撲進他的懷裡,拱了兩下,悶聲道:「……謝謝你。」

    把薊和哄好送回宿房,鹿鳴獨自一個人走在小道上,他摸著下巴奇怪怎麼這回說了這麼多不符合他人設的話,系統卻沒有跳出來罵他ooc,他之前說的那句警告那麼有用,嚇得系統直接自閉了?

    還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他走到了一片幽靜的樹林裡,前邊有一方池塘,鹿鳴腳步頓了頓,就在這時,手上的血戒突然發光,透明微帶暗紅色的戒面上隱約浮現出了一條長河的景象,水邊沙洲上顯現出不同尋常的黑色。

    景象又時隱時現,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畫面十分模糊。

    鹿鳴眉頭緊皺,總覺得這是什麼不尋常的預兆,心裡模模糊糊地總感覺這地方在哪裡見過,低頭盯著戒環半晌,突然一隻飛鳥橫掠過他額頭,帶起一陣涼爽的風,他手上的戒環驟然亮光大熾,火紅的色彩幾乎灼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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